二師兄下去開門.我站在窗前望著外面.突然從遠處跑來一隊官兵.還有幾個穿衙役服飾的.那衙役還去敲著鑼邊走邊喝︰「順天府命令.現在戒嚴捉那叛賊.閑雜人等立刻回家.不許再街上走動.凡是亂走動的一律抓起來.都在家里等著官府的盤查.要是發現有可疑人物.立刻報官.重重有賞.」
看著那些兵丁越來越近.我心里想.完了.看來是被發現了.這一番心血算是白費了.只是子涵怎麼辦.我要是被發現了.離開京城我們這婚事也泡湯了.那魏家豈能把閨女嫁給一個反賊.
就在我看著那對官兵胡思亂想之時.後面傳來二師兄的聲音︰「師弟.你在看什麼.你朋友已經來了.」
「師兄.你過來看看.官兵來了.是不是我被發現了.」
二師兄和王金槐也來到窗前.一起看去.那隊官兵到了到了我們這里並沒有停下.而是直接又往前跑去.二師兄拍了拍我的肩膀說︰「不要一驚一乍的.誰也不知道你在這里.你還是安心的等著老劉去打听消息回來再做決定吧.」
師兄這麼一說.我也知道自己現在太失態了.原來的我是什麼都不怕的.現在見了一隊路過的官兵就心驚膽戰.看來還是心里太多雜念了.沒有了剛出山時的膽氣.
看著剛進來的王金槐和劉連江.我也沒說什麼.現在心里亂的狠.老劉沒回來之前.大家都不知道具體什麼情況.他們看我不說話.也都默默的陪著.過了許久師兄才說道︰「大家都坐下吧.這樣站著也不是辦法.你們坐下.我去弄點水.找點點心.」
我離開窗戶.現在看也看不到什麼.街上已經戒嚴.也不知道老劉能不能回來.這樣干站著也不是個事.我看王金槐還穿著那官服.對王金槐說道︰「王先生.你把這身官衣月兌下來.一會讓我師兄給你找件別的衣服穿上.」
到現在王金槐和劉連江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讓我如此的焦急和不安.王金槐試探著問我︰「蘭兄弟.這到底是出了什麼事.我看你從來沒有慌張過.在壽光.我們掉在那地下河里的時候.你也沒有現在這個樣子.」
「王大哥.現在跟你說不清楚.是出了點事.現在劉管家已經去打听了.具體是什麼結果等他回來再說.街上已經戒嚴.老劉也只能晚上回來了.來.我們不管了.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你們兩個路上沒有遇到什麼事吧.有沒有人盤問你們.或者是遇到什麼熟人.」
「這倒是沒有遇到熟人.也沒有什麼人盤問.就是不少衙役和京軍在到處調動.也不知道出了什麼大事.也巧.我們到了你這里.外面就戒嚴了.」
這時二師兄也端著兩盤子吃的進了包廂.對我們說︰「你們先墊墊.這眼看就天黑了.我還在下面燒著水.一會開了我給你們泡茶.」
「師兄.你還有舊衣服嗎.給我這個王大哥換一套.他也是官衣不方便.」
二師兄打量了一下王金槐說道︰「王先生這身材跟我的不大合適.下面還有做菜的大師傅換下的一身工作服.你看行不行.」王金槐的身材.比我們都瘦小.屬于那種文弱書生的身材.雖然這幾個月的奔波人還不那麼白了.但是這身子骨是改不了的.
「可以.我穿什麼都可以.凡事都听蘭兄弟安排.」
二師兄下去拿衣服.我招呼他們兩個吃拿來的點心.我和劉連江倒是不餓.但是王金槐是真餓了.現在的王金槐.已經沒有了初見時.那讀書人的斯文.拿起點心來就狼吞虎咽的嘴里吞.
等二師兄拿著那身油膩膩的衣服上來.王金槐已經吃了好幾塊點心了.看著二師兄手里的衣服.王金槐含著一嘴的點心.含糊不清的說道︰「蘭兄弟.我能不能過會吃飽了再穿.穿上這衣服我就不用吃點心了.」
我也感到好笑.那身衣服要是穿在王金槐身上.可是要多難看有多難看.王金槐使勁咽下嘴里的點心.過來拿過二師兄的手里的衣服說道︰「我能不能.穿你的道袍啊.這個實在是太多油了.」
「王大哥這個可不行啊.要是一會官兵挨門搜查的時候.我們兩個都穿著道袍.沒法交代.酒樓沒有炒菜的大師傅怎麼可以.你還是換上吧.等他們搜查過去你再拖了.」
王金槐看我這麼說.知道今天是不穿不行了.邊穿衣服還邊嘟囔︰「這大師傅也太懶了.你看看這衣服也不知道多少年沒洗了.」
二師兄又看看劉連江說道︰「你們兩個也要改扮下.現在先統一口徑.別到時候說漏了.這位王先生就是大廚了.這個小兄弟嗎.我看就做伙計吧.只是這身衣服也太好了.不行要換換.一會跟我下去找找.看看那幾個伙計的衣服還有拉下的嗎.你們臉上也膩干淨了.一會都去廚房弄點灰土模上.還有你小師弟.你的道袍穿著.也要扎個我們道家的發髻.臉上也不能很干淨了.一會要是來查的時候.你就說是我表弟.我今天剛買的酒樓.讓你來幫忙的.你們都記住不學說錯了.要是他們問你們家住在哪里.我也對京城不熟悉.你們自己商量著辦吧.趕緊的想.我看既然封了街.說不定一會就要查過來了.」
「好吧.師兄.我們看看商量下你去忙吧.」
二師兄下去後.我對王金槐說︰「你的身份是廚師記住了.還有你的住址就說劉縣令的地址吧.那里是貧民區.都是流動人口.老家嗎就說是濟南府的.」
我又對劉連江交代到︰「你就直說是滄州的.農閑時節就來京里打工.平時就是在那里干活住哪里.昨天剛從老家過來.今天被掌櫃的剛招聘過來.你們一定記好了.名字嗎就是說實話就是了.現在我們下去弄點灰土把臉弄得髒點.」
把我們兩個換下的官衣.我疊的整齊.拿著下來二樓.師兄在廚房里正在燒水.看我拿著官衣.對我說︰「快把官衣給我.我燒了.留著是禍害.」
「師兄.先不要燒.給我找個地方藏起來吧.要不真是沒事的時候.我也好穿著出去.燒了我們可就沒得穿了.」
「你去看看自己找個地方吧.我先把水燒開.你們兩個過來自己把臉抹黑了.」
這官衣我把他放在了以謳歌干淨的壇子里.估計他們只來找人.不可能去翻這些壇壇罐罐的.裝進去後.我又找了些亂七八糟的東西蓋上.這才跟著王金槐和劉連江.用鍋灰把臉抹黑.只是他們兩個不懂.模得太重了.
二師兄回身看著兩個人笑了起來︰「你們兩個啊.弄成這個樣子.要嚇死人啊.就算是不懂行的一看也知道你們是在偽裝.掩蓋自己的真面目.看我給你們弄.」
說著.二師兄來到鍋台拿起那油乎乎的抹布.在兩個人的臉上抹了幾下.這幾下倒是把原來黑乎乎的臉給模的白了點.就是油膩膩的.還真像回事.不是那種很黑.還閃著油亮的那種淡黑.我也笑起來.看著他們.
「笑什麼笑.你也過來.讓我模兩下.」我苦笑著說︰「師兄.給我模一下吧.這東西抹在臉上不舒服啊.大晚上的倒不是怕怕不好看.就是感覺油膩膩的.」
「少嗦.快點.要是他們來了就來不及了.」其實我也不少不願意模.畢竟是為了大家的安全.我接過二師兄的抹布.在臉上抹了幾下問道︰「師兄.你看看怎麼樣行不行.」
二師兄看了看說道︰「可以了.待會我們屋里點燈暗一點.就是熟人來.只要你們不從口音上被人認出來.應該沒事了.」
我們幾個看著臉上的樣子相視一笑.沒辦法這也是無奈之舉.全城戒嚴要想跑是可以跑出去的.只是王金槐就難辦了.我們三個的功夫.隨便藏在那里都沒事.為了王金槐.我們也只能這樣去做.此時水也開了.二師兄找了個茶壺.弄了把茶葉放進去.我們也沒有再去上面的包廂.就在下面的桌子上喝了起來.
喝了兩盞茶的時間.天色就漸漸暗了起來.我問二師兄︰「師兄要不要點燈.」
「當然要點燈了.不點燈我們幾個在屋里更招人懷疑.我們就點一盞燈就可以了.暗一點他們說不出別的來.我去炒幾個菜.看來也快查到我們這里了.三個大男人在這里坐著也不像樣子.你們誰來廚房幫我弄點菜.」
我和王金槐是不能去的.劉連江听見二師兄吩咐.很自覺的就站起來.到廚房幫廚去了.看劉連江不在了.王金槐才問我︰「這到底發生了什麼事.現在沒人了你告訴我吧.要不我這心里.七上八下的沒有底.」
「王大哥是這樣的.我這軀殼的父親.被查抄了.我怕被人查出來所以先跑到這里來了.現在具體的也不知道到底是犯了什麼事.現在就是不管有事沒事.我」
剛說到這里.外面想起來.砰砰砰的敲門聲.接著是有人叫門的聲音︰「里面的人听著.趕緊開門.順天府的來抓叛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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