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邊走陳久一邊小聲的問我︰「蘭大人.什麼事這麼著急.怎麼半夜見皇上.今晚皇上脾氣可是不好啊.你要當心點.」
我看了看四周沒人.因為乾清宮大門到乾清宮大殿.還有幾十米的距離︰「陳總管.此事也要你幫忙啊.我那未婚妻的伯父.今天傍晚回家.被一群來歷不明的士兵帶走了.現在是活不見人死不見尸.生死未卜啊.我也去幾個衙門找過.都沒有人.這不沒辦法.我才來求見皇上的.」
「還有這事.什麼人這麼大膽.敢抓朝廷命官.那魏大人上次去魏府傳旨的時候我也見過.像是個正派的好官.怎麼會出這事.」
「是啊.我也奇怪這天子腳下.誰敢如此明目張膽的抓人.再說魏大人雖然在吏部多年.也沒得罪過什麼人.」我還想往下說.陳久卻打斷了我的話題說道︰「蘭大人告訴你個好消息.那馮保今天上折子請求辭去東廠廠監的職務.還是你的計策好啊.敲山震虎的計策起來作用.」
「真的.沒想到這麼快.我以為他會等一段時間呢.不過.陳總管你要是去接手了東廠.一開始動作也不要太大.能收買得就收買.不能收買的再調到不重要的崗位上去.慢慢來.要是著急的清洗.恐怕會惹的他們狗急跳牆.」
「這個我就听蘭大人的.現在皇上還沒決定誰來干這個廠監.提前考慮這個為時過早了.還是等皇上旨意下來再說吧.」
「陳總管我和你打賭.這個廠監非你莫屬.不管你信不信.我是這麼認為的.」
「好啊.蘭大人那我們打賭.你說賭什麼.」
「陳總管我就賭.誰輸了就去京城最好的酒樓請一頓怎麼樣.」
「可以.請客是沒問題.我也吃膩了宮里的飯菜.正好想出去嘗嘗外面的美味.」
說著話.我們來到了乾清宮的大殿門口.進了大門.我看見皇上並沒有在偏殿里.而是坐在龍案後面.龍案上點著兩根粗大的紅蠟燭.皇上手里拿著本折子在看.地上還扔著幾本折子.也不知道是什麼人上的折子.惹得皇上這麼大的火氣.把折子給扔在了地上.
我還是在離龍案前跪了下去.邊磕頭邊喊︰「微臣蘭雲杰.叩見萬歲.萬歲萬歲萬萬歲.」
坐在龍椅上的皇上放下手里的折子說道︰「起來吧.深夜前來.所為何事啊.」
「啟稟萬歲.微臣深夜前來.確實有要事稟告.」
「陳久.給蘭大人賜坐.我听听蘭大人到底有什麼要事稟告.」
接過陳久遞來的凳子.我在離龍案前不遠的地方坐了下來說道︰「萬歲爺.今天臣遇到一件事情.我那未婚妻的伯父.一直在吏部任職.今天離開衙門回家後.卻被一群不明身份的士兵帶走.臣去各個衙門打听了.哪里都沒有魏大人的消息.無奈之下.微臣這才來求見萬歲爺.請萬歲爺給我魏大人做主.找到我那魏大人.不管是魏大人犯了那條王法.總該讓我們知道.現在魏大人是生不見人死不見尸的.什麼罪名也不知道.什麼衙門帶走的也不知道.」
「還有這事.你問過魏府家人去帶人的士兵是穿的什麼服飾了嗎.」
「問過了皇上.據家人描述.那士兵穿的像是神策軍的服飾.可是微臣知道.神策軍是拱衛皇宮的.不是什麼人也可以調動的.所以臣也不知道那神策軍為什麼去抓人.我還以為是萬歲爺你下旨抓人的.所以臣才深夜進宮.」
「陳久速去神策軍傳旨.讓神策軍統領高大山來見我.」
「萬歲馬上就要關宮門了.是不是等明天再說.」
「不要嗦.關了宮門可以讓他從牆上用吊籃進來.這事要是不查出來.這不造反了嗎.他們眼里還有沒有我這個萬歲.神策軍也是他高大山隨便調動的.」
陳久沒有再說什麼.而是快步出了大殿.至于怎麼傳旨.那高大山是住在什麼地方.我也就不得而知了.
因為給皇上治過兩次病.所以在皇上面前我並不拘束.看著坐在龍案上已經看不下折子的皇上.我先開口道︰「皇上.你這幾天起色不錯.不過還是要多注意龍體.你的龍體康健才是我大明社稷之福.」
皇上听我說完.氣哼哼的一拍桌子說道︰「什麼社稷之福.你看看他們三番五次的想害我.你再看看這些折子.都是要錢的.難道朕會變出銀子來嗎.堂堂一個朝廷.竟然無銀可用也不知道他們這戶部是干什麼的.這些內閣大臣天天在干些什麼.」
我雖然不知道大明朝的歲入多少.但是我知道.現在的朝廷財政是舉步維艱.已經到了快要崩潰的邊緣.官員的薪俸已經不是發銀子.而是發東西了.什麼大米高粱.更奇葩的是有一次還發的花椒和八角.你說說一個朝廷到了這個程度.就連軍餉都要拖欠很久才可以拿到手.還不知道被多少人扣過了.
突然我想到在魏府的時候.看見魏夫人收拾銀子的場景.那靈光一現的想法.因為在嶗山的時候.也跟師傅討論過一些經濟方面的問題.其中之一就是商業稅和貨幣政策.其中就針對大明寶鈔發行的失敗做了深入的探討.其中一點.師傅說︰大明寶鈔之所以失敗.就是沒有後備金制度.沒有充足的後備金.那就是一張紙.如果是紙鈔可以兌換充足的銀子.那這個就跟民間發行的銀票一樣了.只是有朝廷發行.有稅賦做抵押.那信譽不知道比銀票好多少倍.
我猶豫了一下還是想把這個說出來︰「皇上.財政問題也好解決.只是要皇上下決心.改掉一些老祖宗的規章制度.」
皇上听我說能解決財政問題.急切的問道︰「蘭大人.你說說有什麼好辦法能夠解決現在朝廷無錢可用的局面.」
「萬歲.微臣的只是一些想法還不成熟.而且還涉及到一些祖宗法度.說出來怕是讓萬歲爺不高興.」
「沒事.朕赦你無罪.這里沒有外人.你就大膽的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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