晃悠著搖籃,看女兒撅撅嘴,兒子伸伸腿,那黑黝黝的頭發,黑亮的眼楮,朱紅色的小嘴,小手握拳像顆棗子一樣小巧……
伸手撫模那黑黑的頭發,軟軟的,柔柔的,像棉花一樣;
含笑心軟軟的,只覺的怎麼也看不夠似地,兩只眼楮就是舍不得移開。♀
「先開花後結果,兒女雙全,妹妹果然是有福的。」水含霧看著搖籃里小小的?姐兒和?哥兒笑的合不攏嘴。
「承姐姐吉言,多虧姐姐介紹過來的呂婆子,要不然就難說了。」含笑虛弱的躺在床上,笑盈盈的道。
「當初我的兩個孩子都是呂婆子接生的,我看她說話辦事干淨利落,是個心里有成算的。」水含霧接著含笑的話說道。隨後又改變話題︰「妹妹,你家里那個怎麼樣?沒給你惹麻煩吧!」
「還好吧!我身體不好,免了她的晨昏定省,還沒見過幾次面呢!」含笑看著窗外遠遠的一點,那是抱琴樓的方向。「到是那邊,听說我生產時有異動。」
水含霧順著含笑的目光看向西廂房,那是素娘住的地方。「不會吧!她身份也差太遠了。」
「她想要的可不是身份,而是人。」含笑淡淡的道。
水含霧有點兒難以置信︰「一個小小的通房,隨時可以打發出去的,也敢奢求我們這些正室都不敢奢求的東西。」
「她可不僅僅是小小的通房,她是皇後欽賜的侍女通房姨娘,即使我出事她也不會有事的。」含笑冷淡的說。
「你既然知道,當初為什麼還要開頭給她開臉。」水含霧有點疑惑。
「即使我不開口她也會開臉的,只是時間延後一些兒而已。」含笑說的冷淡。
水含霧看著含笑,有點兒心疼的安撫︰「你別擔心,想想之前你府里的那個蔣氏和吳氏,不是被侯爺送走了嗎?如果沒有太後的懿旨,陳氏也留不下來,可見侯爺是看重你的。」
是啊!蕭狄把她當妻子百般尊重愛護;
可是蕭狄卻把宮中那個當成女神十萬分尊崇保護;
「再說,妹妹有這麼可愛的一對兒女,以後只管安安心心的相夫教子,好好教導兒女;任憑那些花紅柳綠花樣百出,也動搖不了妹妹的位置,妹妹放心好了。」
是啊!自己現在有一對兒女,要把兒女放在心里好好教養才是,想那些亂七八糟的做什麼,有銀羅在,怎麼也蹦不出銀羅的手掌心。
這樣一想,含笑頓時臉色轉晴,心情也變好了;
水含霧這才放心,月子里面一定要保持心情的愉快才好,要不然可是會影響以後的身體的。妹妹在這閩京,除了自己可沒有什麼親人,自己不幫她誰幫她。
含笑感覺到水含霧的心情,心里感激。
旁邊的?姐兒似乎感覺到空氣里面的輕松,不甘寂寞的‘哇’一聲哭了起來,?哥兒听到身邊姐姐的哭聲,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也跟著哭了起來。
「怎麼啦?」含笑慌慌張張的坐起來,細細打量搖籃里面的兒女。水含霧已經抱起了?姐兒,模模衣服,沒有濕,不是尿了,那是怎麼回事??
旁邊的顧媽媽已經抱起了?哥兒,「應該是餓了吧!」說著抱著?哥兒轉到屏風後喂女乃。這邊水含霧也把?姐兒交給齊媽媽。
听到兩個孩子的哭聲減小,含笑松了一口氣,躺回床上。
「孩子只吃過我的幾口女乃,之後再也沒有吃過我的女乃了。」含笑有點兒不甘心的說。
「就你,肯定喂不飽兩個孩子的,吃過幾口就好了。」水含霧笑著說。
只有請不起乳娘的人家才會親自喂養孩子,世家女子那個會親自喂孩子。
含笑也是說說而已,前世听說孩子多吃母乳健康,所以含笑只要條件允許就會親自喂幾口給孩子,不夠的話再吃乳娘的女乃水。當然這些兒是不能給水含霧說,要不然一定會被教訓的。
送走水含霧,含笑開始思考銀羅的事情。《》
銀羅年紀已經不小,也該嫁人了。在水城的時候銀羅和水末樓已經訂婚,夫妻二人一個管含笑的生意,一個管含笑的內院,倒是相配。
……
坐在暖房里,含笑和銀羅一人捧著一個玉杯,各自品綴。
「兩位小主這才剛剛滿月,主子這時候身體正弱,見不得風,一定要小心才是。有什麼事情叫我去正廳也是一樣。」銀羅看著含笑握杯的手,如青蔥凝脂,白皙嬌女敕,淡青色的脈絡若隱若現,純美之中透著易碎的脆弱。眼中閃過一絲心痛和擔憂,這次生育是不是把主子的身子都掏空了,要不然兩個孩子怎麼會都和正常孩子差不多,哭聲響亮,眼神靈活,健健康康的;可是主子的身體卻越來越顯而易見的虛弱。
「你別擔心,我的身體很好,不像表面那樣弱不經風。」含笑看著銀羅的眼神,知道她心里想些什麼。這段時間綠蕉是不斷變著花樣給她補身子,顯然也是這樣以為的。
銀羅和綠蕉都是含笑的心月復,從小一起長大,能信得過的自己人。含笑也不打算隱瞞她們,免得她們瞎擔心。
看著銀羅有點詫異的眼楮,含笑真心愉悅的淺淺一笑,銀羅見到含笑手指尖凝出一團霧氣,淺淺的銀色,不仔細看甚至會忽略過去;銀羅卻是全身一震,驚喜的指著這一點兒霧氣,想說什麼卻有說不出口,唯恐自己會錯意空歡喜一場。
含笑看著銀羅激動的樣子,更是歡快,調皮的眨眨眼楮,十分確定的點點頭。
銀羅捂著嘴,半響才勉強平靜下來,低聲說︰「主子突破八層了。」音量雖低,語氣中的驚喜卻顯而易見。
含笑輕輕點了點頭︰「我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生過孩子修復身體的時候發現自己竟然已經突破八層了。」說的時候忍不住有點兒羞赧,還有點兒不好意思,自己的功夫自己都不知道是怎麼回事?
銀羅一口氣將杯中茶水喝下去,長出了一口氣,忍不住在暖房里走了兩圈,道︰「主子現在還不到雙十年齡,已經是內功八層的修為,說出去那些自負天才的少俠們恐怕都不敢相信呢?」
「大管事應該還不知道這件事吧!到時候遲大管家的表情一定很精彩。」在腦海里面自動想象遲宣奇的表情,想著他那不可置信又備受打擊的表情,銀羅不僅‘撲哧’笑了起來。含笑也笑了起來,暗自打算一定要找機會打擊打擊遲宣奇不可。
銀羅像是想起了什麼,坐回椅子飽含笑意歡樂的眼楮注視著含笑︰「侯爺據說也是武學上的奇才,不到三十就修煉至內功九層,只差一步就能進入先天宗師之境。這個成績按說也是不錯的,我們這里只有遲宣奇可以在武學上和侯爺一決高下,可是在主子面前就不算什麼了。」說著不自禁的樂起來。
含笑看著銀羅歡快的不知所措的樣子,禁不住也笑了起來,道︰「你還說遲管事,你也一樣啊!現在到什麼程度了?」
「我現在剛達到七層巔峰。」銀羅聞言有點兒沮喪的說。
「也很好啊!你修煉的這種功夫可真不錯,我一點兒也看不出來。」含笑驚喜的說。銀羅修煉的是自己家族相傳的功法,這門功法幻術比較利害,修煉之後根本看不出她真實的實力。
「還算不錯吧!如果不和主子比較的話。」銀羅有點兒氣嘟嘟的說。
含笑笑了,安慰銀羅說︰「我其實也是七層,這次生過孩子之後不知道怎麼的就突破了。」
剛才含笑已經說了這件事情,銀羅當時只顧著擔憂含笑的身體,沒有在意,現在知道含笑再次突破——要知道武者突破的前提一定要身體好才行,身體好才會氣血充足,才能突破現在的層次——明白含笑的身體確實很好,這才放下心來。現在又听含笑說了一遍,細細一想,不禁眼楮發亮。
含笑看著暗笑,表面依舊正色的說︰「我叫你過來是有一件事要和你說。」
銀羅收斂心情認真的看著含笑。
「你年紀不小了,該嫁人了,要不然都成老姑娘了。」
銀羅一呆,臉‘騰’一下子紅的像西紅柿,張張嘴什麼也說不出來。
含笑微微一笑︰「你既然沒什麼意見,我就選個日子把你嫁出去了。」說完趕緊走出暖房,遠遠听到暖房一聲尖叫,含笑賊賊一笑,溜走了。
……
紅丹綠蕉等听說此事,都趕著去恭喜銀羅,把銀羅羞得不知道說什麼好。含笑見狀勸道︰「這有什麼好害羞的,反正早就已經訂婚了。」
銀羅一想也是,轉而恢復了之前的落落大方,大大方方的接受府中諸人的祝賀,把手邊內院的事情交給了銀綾,銀絹在旁輔助,兩人都是經常跟著銀羅的,那些事情怎麼處理都知道,倒也不會出什麼差錯。
到了喜日子,銀羅直接坐花轎從侯府嫁出去,嫁妝整整六十四抬,第一抬是一對一人高的紅珊瑚盆景,富麗貴雅,十分難得;後面是綾羅綢緞、珠寶玉石、古董字畫、良田鋪子,比起有些世家小姐的嫁妝都豐厚。侯府里見過銀羅嫁妝的丫鬟婆子們羨慕的眼楮都綠了,暗地里少不得議論夫人的富有大方,贊嘆銀羅跟對了主子。
水末樓在府外楊柳巷置辦了一個三進的院子作為新房,將花轎迎入。
陳氏在抱琴樓听小丫鬟芳麗興奮的描述喜事現場,詫異的問道︰「你說銀羅的嫁妝有六十四擔。」
「是啊!第一擔是一對非常珍貴的紅珊瑚盆景,據說是夫人從自己嫁妝找出來賞給銀羅的,可好看了。」
陳氏默然,家里為什麼會同意她做鎮北侯的妾室,就是因為姐妹多,家里置辦不出那麼多份完整的嫁妝。這才會同意陳閣老一脈的提議,將她送了過來,聘銀和陳閣老那一脈送的銀子都留給弟弟將來娶媳婦用。可是夫人僅僅是嫁個丫鬟就賞下這麼豐厚的嫁妝,而且听說男方那邊還在楊柳巷置辦了三進的宅子,這在陳氏看來是想都不敢想的。
「听說銀羅姐姐出嫁之後就不在是奴籍,夫人直接就派人到戶部幫銀羅姐姐夫妻辦了放奴文書,銀羅姐姐以後就是正正經經的平民。有土地有鋪子,以後孩子如果能夠考取功名,那就徹底的月兌身了!」
陳氏更是詫異,放奴文書,也就是說銀羅以後就不是侯府的下人啦!!!
這怎麼可能?
又听見芳麗有些嘆息的說︰「听說侯爺也賞了銀羅姐姐嫁妝,好像是大興府的良田!銀羅姐姐跟著夫人可真是有福啊!」
侯爺也賞了銀羅嫁妝,陳氏怔住,不敢猜測夫人在侯爺心中的份量。
只是一張俏臉漸漸失去了血色,變得煞白。
一點兒機會也沒有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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