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光荏苒,飛速流逝。
京都首富江家已憑借非凡經商手段與八面玲瓏的社交技巧,籠絡官商之最,即使是在皇子公主那里,也有幾分薄面。
于是,被冠上第一門庭的稱號也是無可厚非。
當家的這十年,江祈的生活在他人眼中自是奢侈痛快,揮霍無度,若要再夸張些,說是翻手為雲覆手為雨都不為過,誰人不知江四爺在京中的人脈?但凡靠得上邊求他辦事的,只要出得起價錢,他是一兩句便能扭轉結局。
什麼官府律例,不過是走個過場。
因為江四爺與皇子交好,與太子熟識,與排行前十的商戶更是關系密切。所謂當官不貪錢,家中無油鹽,怎舍得拒絕江家送的「薄禮」?何況,若得罪這皇子的哥們,他們頭頂的烏紗帽如何戴得牢?
不過,據說江四爺為人極有原則,並不是什麼忙都願意出面相幫,況且,收的疏通費也是極高,明面上就敢直言讓人花錢買個教訓。于是,江家的銀庫是越來越充實,與官府的「感情」是越來越深厚,如此「惡性循環」,令江四爺的名號在京都人人皆知,甚至在全國都廣為流傳。
諸葛玨翻著這些年收集的消息,單是關于江祈的個人**便錄了整整十本冊子,後院水火、青樓情債、小館對戰等等,如此豐富多彩,命人寫個自傳可以上市販賣了。
他揚著唇角無聲地笑開,視線停留在「娶妻生子」之上,眼中的嘲諷肆意綻放。當年既然留了那小子一命,自是讓他服了那蠱丸,五年前發作過一次,派人送去壓制的部分解藥時也證實過此事。
即是如此,他又怎生得出兒子?
「爺,赫連冬真會下手嗎?他在江祈身邊半年,不曾主動傳回一條信息,每次派人接洽總拿一句‘並無發現有價值的東西’來打發。他本就是個……那江祈又生得風流,花言巧語男女通吃,屬下覺得他極有可能已經叛變!」周堯忍不住出聲打斷主子的沉寂,面色急躁焦慮。
江祈的行為已月兌了掌控,此時再不殺,只怕以後再無機會!
諸葛玨瞥了身旁的護衛一眼,不覺輕笑出聲。
「周堯,你如今也有二十六了吧,怎還是一幅毛躁脾性?江小四是有幾分能耐,但還不至于讓本王所有暗線都付諸東流。此次已下了殺令,即便他能從赫連手中逃月兌,你設的陷阱埋伏還少嗎?」
他確實無法輕易交與某人信任,但赫連冬不僅僅是他的人,他如何能懷疑?再則,這麼有趣的一個人,多年不見他卻一直「記掛」著,若當真大難不死,他真的抽時間去京都會一會了。
「屬下做的事您都看到了,誰知道您有沒有故意放他一馬?赫連冬不過是您的一個——那種關系怎能牢靠?屬下覺得還是派秘軍去絞殺較為妥當,畢竟離了京都,諒他江祈也翻不出咱們的手掌心!」周堯是陪著主子長大的,並年長了幾歲,即使對主子尊崇敬愛,也仗著主子的縱容比常人少了絲畏懼。
再則,主子明面上是「靖王」身邊一個溫潤淡漠的幕僚,王府中的下人皆是不知情,自是未曾有過王爺的待遇。
「周堯,本王信得過赫連,他于本王的意義你並不懂。放心,本王知道你要殺江祈,也明白他的存在已經威脅到本王要做的事,所以並未干擾你的部署。去叫‘王爺’過來,再做個安排,近期隨本王去趟京都,逗留期限不定諸葛玨拍了拍周堯的安排,打發他離開。
他確實未曾讓此次的截殺故意存在漏洞,也對如今的江小四動了殺機,但這與他想測測江祈的能力無關。此次若能自救,那麼這個人,他確實得再次慎重估量,究竟是殺,還是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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