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發走了楊紫,江祈陷入深思。
隔壁葛府的主子她至今沒有踫面,太子早已發話那是靖王派來的人,而她得來的調查也確定了來人正是白玉公子。
從赫連冬偶爾露出的異樣神情來推敲,此人不該是假冒。可問題是,諸葛玨那個多疑陰險的家伙如何舍得讓他的幕僚來了京都?自幼伴讀至今,據說兩人未曾分開過,此時獨獨來了一個幕僚,究竟有何用意?
她雖知監視諸葛玨的人有些不自量力,可畢竟葛府與江府只一牆之隔,派人嚴密監視跟蹤那幕僚也權當是自我防範。
那個人,從未來招惹過她,也不曾有過可疑之舉,倒是學姑娘家做了深閨小姐,幾乎足不出戶,即便出了門也不過逛逛書局看看字畫。
果然不是簡單人物,至少她未能抓主些許把柄。
所以,對這白玉公子來京一舉,她百思不得其解。不過,對于他用美色勾得江府滿院侍妾丟魂喪魄一事,她心有不甘。好歹那些個也是朝中各大要臣塞給她的,居然會置身份于不顧做起花痴來,女人果真是耐不住寂寞啊!
江祈本打算將賬本速速理好便去找赫連冬談談隔壁葛府之事,哪曉得繼楊紫之後,小管家秋也來了書房。一見他那副欲言又止的神情她便暗自嘆息,定然沒有好事。
「說吧,你家爺我已幾日未出園了,明日之前要將這一摞賬本對完,別浪費爺的時間了她意興闌珊地瞥了秋一眼,語氣雖嚴肅眼里卻透著縱容。秋的那雙眸子很美,大一分便會空洞,小一分則不夠精神,瞳孔是濕漉漉的墨黑色,上下睫毛皆不短,目光總是格外專注認真,教人不知不覺地被攝住視線無法移開。
此時,他便用半分忍耐半分怒意的目光望著她,她自然只有寵溺地為他展顏,鼓勵他開口。
「爺……今日西苑又有三位公子先後去了寒松園!」
秋猶豫片刻,終是將他的來意道明。寒松園的主子是赫連冬,他倆素來不對盤。其實應該說,冬對誰都冷冰冰的漠然態度,這江府無一個親近之人。
當然,她自然例外。
江祈懶懶地嗯了一聲,低頭翻開賬冊,已明了他要說的內容,語氣平和地問道,「今日冬又將他們揍了一頓?」此事並不稀奇,對狗膽包天胡亂吃豆腐的人,冬自然是以暴力相待。
「未曾
秋咬了咬唇,雖只用余光瞄了一眼,令她覺得他的樣子十分可愛,似是不甘心,又想抱不平。
「哦,那是又吃了閉門羹?」據說這幾日去寒松園的多半是進不了門的。
「冬公子今日不曾閉院門,連房門都是大開的!爺……」秋的表情開始糾結了,怎麼看都有點作孽,這孩子又要拿這慢吞吞的性子折騰她了。
江祈輕聲嘆了口氣,蘸了墨水在賬本上做記號。
「秋,你是越發嗦了,看來今日的冬是過分暴躁了,竟叫你開不了口若是西苑的公子們也去趴牆頭,她勢必得沖去葛府滅了那白玉公子。
秋哎地一聲嘆息,性子急了上來,賭氣說道,「爺,今日冬公子將他們都迎進了內屋,坐的時間很不短,一個個還都是笑著離去的!」
這下江祈明白了,敢情這孩子是懷疑他們在內屋忙活了一陣。「哎,近日來,爺冷落他們了她故作自責,道出原由。
秋一听這話頓時來了興致,那雙眸子噌地一下就亮了,急急地追問,「爺今晚要招西苑哪位公子侍寢?」瞧瞧那態度,活像遇上長久不翻牌的帝王突然要招妃子侍寢似的。
這倒霉孩子,真是為她好還是收了哪位公子的賄賂?
江祈不動聲色,淡然道︰「就讓冬去我屋里候著吧
「啊?」秋一聲驚呼,「爺,冬公子可是佔了您的公子們!您怎麼還……」
江祈抬眼望著秋,唇角勾起,似笑非笑地說道,「冬睡了爺的公子們,爺睡了冬,頂合理吶!去準備吧,別妨礙爺算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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