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御卻一改在酒桌上的穩重,從臉上捉了江祈的手握在掌心,細細摩挲,柔柔按捏,那雙深不見底的眸子凝視著她的臉,「我想惑的卻是你,你可願上鉤?」
江祈一時沒控制住,冷不丁地一個寒戰,酒是徹底醒了。
此時,倒也不再顧忌他那陰冷月復黑的性子,不禁笑出聲來,只是在這冬夜里聲音听上去有些清冷。
「堂堂靖王的首要幕僚,也用的著使如此低劣之計?請公子回王爺,小四的大哥還在王府‘做客’,府中還有一家老小,借小四十個膽子也不敢在王爺眼皮底下動什麼心思,大可不必費心戲耍,直接吩咐便是
喉嚨尚控在他人指下,她又如何囂張得起來?葛御耍如此心機當真有些可笑,莫非他是認為憑他的姿色能教她棄了周身一切拜倒在他的……褻褲之下?
那諸葛玨與赫連冬的一段傳言已然令人疑惑他的性取向,難不成這個白玉才是那家伙的真愛?竟是甘願為他舍身侍她,那個人,到底是如何收買人心?
「若我當真是因小四而來呢?」
葛御聞言斂了笑意伸手在江祈腰間一帶,迫使她撞上了他的胸膛,「能教赫連冬背叛王爺的人,御十分好奇,也滿心震撼,可今晚見識了小四如此灑月兌不羈,八面玲瓏的作風之後,卻是撩動了心弦。若不然,今夜,我隨你回梅園……」
「公子,夫人派我來接你回府
江祈尚未構思如何解決葛御的犀利,赫連冬的嗓音如鬼魅般在身後響起,當即放下了提著的心,背脊一片冰涼,已是滿身冷汗。
到底還是將他給逼出來了。
「葛爺若真心仰慕小四便稍等些時日,爺目前正寵著新人,無暇分心出來。改日再回請,告辭!」江祈義正詞嚴地一番道別,明目張膽地被赫連冬帶著翻牆而逃。
盡管葛御未曾露出一絲譏諷,她卻覺著自己當真如夾著尾巴逃跑的狼,今晚的赴宴,一敗涂地。
從葛府回來的第二天,江祈尋了個機會出門,未讓赫連冬隨行。
那晚,冬未曾仔細瞧過葛御,他們二人該是相識幾年,卻沒有開口問聲好,連假意客套與嘲諷都不屑。
這其中必有些許貓膩。
畢竟在葛御眼里,赫連冬是叛變之人,怎麼都不該是如此風平浪靜讓他將她帶走。
江祈讓秋備好馬車,攬著蕭兒從後門出發,以到京城各個櫃上巡視的名義,晃悠著出了門。
凌素在陽脊山那次沒了蹤影,至今未來一則訊息。
赫連冬睿智不凡,警戒心不輕,知她面上不曾過問,暗地里卻是要查清的。所以為了將他留在府中,她將小寶與小五托給了他,並囑咐楊紫多找借口與他相處,明目張膽地替她「監視」他。
何況,還有一個秋在家,那孩子不必她多說自然是會緊盯著不放的,深怕赫連冬勾搭了他家爺的男侍們。
一早繞了兩個綢緞櫃,江祈讓人將新到的樣品料子一匹匹擺在內室里,讓蕭兒挑他喜歡的樣式,再命人請了底下估衣行的裁縫來櫃上給他量尺寸,選款式,訂做一系列的新衣。
蕭兒眉開眼笑地挑得起勁,江祈揉了揉他的腦袋讓他乖乖在櫃上等她,自己便從後門坐了另一輛馬車繞小道換了三次車,到了她設在京城的一個聯絡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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