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早已將我們看透……」
赫連冬的視線與江祈相對,流露出的那種了然,帶著一層淡淡的傷感與孤寂。
「不,我只知我吃的解藥是你們中的一個卻不敢妄自去猜忌。冬,你不會懂我的感受,那種情況下我不願去收回給出的信任,我太累了江祈苦澀地牽動唇角,只覺得心口有點疼。
他們兩人中不管是誰讓她活了下來,也不管這是否出自諸葛玨的計策,那時她只當他們是真的不希望她死。
許是瞧見她眼里的脆弱,赫連冬竟伸手將她攬了過去,用他溫熱的胸懷暖化她冰冷的身子,他的手臂漸漸圈緊,嗓音像是被壓到了最低,帶著一種出自他內心的糾結,「小四,你究竟是誰?」
恐怕,這一句才是他今日要問的重點。
江祈淡淡地答,「我是江祈,卻也不是江家四少爺,大概可以算是江府五小姐吧這句回答沒有絲毫猶豫,卻容易令人頭腦混淆。
不過,這確實事實,她不曾騙他。
「你是年芳十六的江五小姐
赫連冬果然非常人心態,如此淡定地說出了他的結論。他凝神而望,似乎欲將江祈看穿,卻最終只無聲地嘆息作罷,「怎能從四歲就如此睿智聰慧?小四,你當真教我心服,王爺的城府倨深,卻未必猜得透你的身份
江祈勾唇輕笑,確實很滿意這些年的偽裝,瞞得過諸葛玨也是一種驕傲與得意。
「江大少爺如今過得很好,倘若……倘若我能帶他走,你是否願放棄江家的一切遠離塵囂?」赫連冬單手捧起江祈細女敕的小臉,語氣里竟也是誠意滿滿。
他這已是第二次勸說她離開了,是在為她擔心?那麼,是有大事即將發生?
「小四,你十六了,你不想過常人的生活嗎?你可曾想過你能做得了多久的男子?在你身邊的任何一個人都極有可能發現並揭穿你的偽裝,到了那時,你又該如何收場?」赫連冬見她不語,越發地費力勸說。
他說的她都懂,並日日在思量,只是,她沒有退路。
「太子與眾皇子已有所動,朝廷大臣正在擇木之中,諸葛玨的勢力也滲透到了京都,我又如何去求常人的生活?冬,你不必為我做太多,那個人……不是你我能惹的,陽脊山那次既然都未死,那就努力活下去江祈語氣堅定地拒絕赫連冬的幫助,從他懷中掙出,翻身坐起背著他綁束胸/部。
赫連冬沒再開口,只靜靜等她穿好衣物下了床。
「今日隨我去趟聞香樓,與太子有約諸葛玄奕昨晚命人送來口信,今晚要在聞香樓一聚,只怕又是與她商議對付「白玉公子」葛御之事。
「小四……」
赫連冬叫住江祈,沉默片刻才道,「那次的解藥是凌素的,若她還活著,自會來找你。你比王爺更能擄獲人心
他的言下之意,凌素是諸葛玨的人,然而,卻也如他一樣背叛了掌控她生命的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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