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一千五百萬兩是什麼概念嗎?」
江祈並未受他的怒目影響,坐正了身體靠上前去,抬手撫上他的腦袋,嘆息地說道︰「如你這般口含純金湯匙出生的孩子如何能明白銀子的珍貴?別說那些百姓的收入,就看我這個正三品右侍郎,月俸不過十兩銀子,而宮中地位最高的,你的皇祖母,她老人家的年俸也不過是黃金三十兩,白銀三千兩!你卻一口氣要了我江家一千五百萬兩!」
說到此處,江祈有些激動,當時听到這個數字確實心痛得滴血。她江家有今天的財富容易嗎?那是多少條人命換來的?那需要承擔多少壓力,承擔多少險惡才能存活至今?
「那……那不是我說的,是父皇命人估算的諸葛玄奕像是被江祈這突然的情緒震到,神情糾結地推月兌責任。
「估算?」
江祈听後更是輕笑出聲,只是嗓音有幾分冷。收回了手掌,慵懶地靠向後方,徐徐說道︰「你諸葛家就是有這個權利估算全天下百姓,誰讓這個江山是你諸葛家的?這個估算可真是大方,連同我收的禮金也估算進去,絕狠得要榨干我江家吶!」
皇帝果然有幾分腦子,連要她捐贈的數額都估算得如此精準。除去她這些年暗自轉移的,江家名義上所有產業與不動產確實夠不到這個數額,所以,那人加算了一部分她的「私房錢」進去。
「你不是說錢財乃身為之物?你不是說你羨慕普通人能過安穩平逸的生活?就因你江家把生意做到了別國,才會引得靖王格外關注,他目前急需的正是財富!此時我父皇收了你的銀子也可算是為你除去麻煩,何況,你已不小,還要混在那堆紈褲子弟里虛度光陰到幾時?如今有了朝中這官職,我自然可以許你安穩平逸諸葛玄奕側頭望著江祈,那雙水波粼粼的黑眸中竟是透著一股子認真。
莫非,他認為她該抱著感恩的心跪地謝主隆恩,謝他奪她全部家產?她想謝他妹!
「錢財確實乃身外之物,生不帶來死不帶去。可你有沒有腦子?」
江祈一時氣憤忍不住脾氣,說著說著便是一副咬牙切齒,嗓音不自覺地升高︰「我他媽是個商人,說這種虛偽的話不過是想少點俗氣,你丫怎麼當真了?百姓少了錢能吃飽嗎?將士少了錢能打戰嗎?你爹少了錢能統治江山嗎?錢不是萬能的,可他媽的人少了錢卻是萬萬不能!你丫一個沒吃過苦的破小孩懂個屁!」
「你……你……放肆!」
諸葛玄奕從錯愕中回神,緋紅著一張臉吼了一句,許是想挽回點面子,畢竟堂堂一國太子還無人敢在他面前說這樣的話。
再則,從前面對他時她尚有一絲顧忌,再大膽也未曾說過大逆不道的話。今日的她,許是真嚇到他了。
「明知我江四爺視財如命,你們都要了我的命,我放肆一下又如何?太子殿下想處置下官就請隨意吧,反正江家如今什麼都不剩江祈冷眼一瞥,索性滑進被子躺了下去,並不打算放低姿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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