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鬧不和的消息很快傳遍了整個王府,布天凡在姬康私會探听風聲,「最近听聞姬舞和安甯語吵翻了天,你知道她們再吵什麼嗎,」
「安甯語帶來的人都在周圍布防,我的人很難接近,具體的內容探听不了。可能與上次姬俞帶兵到揚州一事有關聯,怕是兩人根本不想在一起,是姬俞一手撮合的交換。如今鬧翻想必與此事有關。」姬康依偎在布天凡的懷里。
「姬舞出了名的溫婉,若非大事絕不會和安甯語吵鬧,她們之間一定發生了我們不知道的事,若能知道內容,或許將來能用作對付安甯語的籌碼也不一定。」比起傲嬌的世子,布天凡更深思熟慮。
不過在姬康眼中,從未把安甯語放在眼里,「你是不是太抬舉安甯語,她有什麼本事和我斗,我堂堂的世子將來的王爺,她算什麼東西?等會我便去找父王,讓他取消這次婚禮,到時候當不上郡馬,看她不跪地求饒。」
「不要。」布天凡還靠安甯語這趟婚事引蛇出洞,若是取消只怕計劃會泡湯,復仇的事情會擱置,他籌謀了多年心血會付之東流。
「天凡,這次你上京難不成為了那小子而來,為什麼如此在意她的事?」姬康又不是瞎子,特別是喜歡的人分心當然會知道。兩人見面布天凡的話題都離不開安甯語,讓姬康非常氣憤。
「我們在一起那麼多年了,難道你還懷疑我對你的真心?」布天凡本人都覺得惡心,但為了不引起姬康的懷疑,**都犧牲了又何況靈魂。
「最好是,若你敢背叛我,小心你的狗命。」姬康不停拍打布天凡的胸膛撅著嘴撒嬌。
依依不舍的離開了布天凡,姬康來到了良王書房,湊巧看到宮里來的人離開,通報後走進去問,「父王,一大早宮里就來人了,朝里有事?」
「沒事。」良王嘴上這麼說,神色還是非常凝重。
「父王,有一件事兒臣不知當說不當說。」姬康故作神秘。
「人都來了說吧。」
「最近甯弟和十四妹心生間隙,她們之前是姬俞撮合,恐怕里面參雜利益糾葛難免會有分歧。雖說吵架事小,怕傳出去被人說了閑話有損父王的顏面。」姬康的這句話的重點在前,而非真的顧及王府聲譽。
「你到底想說什麼?」
「父王,俞弟一直對世子之位虎視眈眈,如今利用姬舞拉攏安甯語居心叵測。我倒也不是憐惜爵位,畢竟是自家兄弟,他日誰繼承了父王衣缽也是合情合理,不過俞弟這樣拉幫結派城府極深,怕羽翼豐滿之時連父王也不放在眼里。」
「他敢。」
「俞弟近幾年恃寵生嬌,上次不也是瞞著你帶兵前往揚州剿滅了炎鐵幫一眾人等,深的皇上嘉譽在朝野更是如魚得水,恐怕現在沒有什麼是他不敢的。」姬康繼續離間良王和姬俞之間的關系。
「姬俞是接了聖上密旨,才會前往揚州剿匪,並不是故意瞞著本王。」良王想起來,皇上頒下密旨給姬俞,讓他帶兵前去揚州支援。
「父王正值壯年,區區一處匪患皇上為何委任于你?相反私下找姬俞瞞著所有人派兵前往揚州,你不覺得奇怪?」難怪姬康如此迫切想要扳倒姬俞。
「皇上知人善用提拔新人,想讓他們累計更多的實戰經驗,為朝廷儲配將才,所以有這樣的部署。別以為本王不知道你那點小心思,你是擔心姬俞得寵,怕爵位的頭餃給他搶去。」良王倒也不笨,一眼看出姬康小心思。
姬康聞言立馬跪倒在地痛哭流涕說,「父王明鑒,我也是為了你老人家著想,絕無私心可言。對父王的中心是天地可鑒,日月可表。」
「得了,起來吧。雖然你不比姬俞能干,若你能安分守己,按照禮法爵位應當由你繼承。」雖然良王這麼說,但姬俞這根眼中釘肉中刺一日不,他也無法安心。
這時候門外的侍衛走進來通報,「王爺,甯少爺和姬舞郡主已經在外面等候。」
原來送走了宮里來的人之後,良王便命人去找兩人,「讓她們進來吧。」
「父王、姨父早安。」走進書房的姬舞和安甯語同時向良王行禮請安。
「免禮,今日本王找你們來是有一事商議。「你們的婚事要取消。」此話一出,在場的三人都大吃一驚,連姬康也不例外,分明剛才並沒有說動父王,卻為何有這樣峰回路轉的決定。
緊接著听到良王繼續說,「本王改將十三公主姬諾許配于你,她是康兒的親妹妹,母妃乃是公主,血統更為嬌貴,你還會是我的女婿當朝的郡馬。」
「父王,為什麼?」姬舞和姬康異口同聲的質問良王。
「本王的決定無須和你們交代,這件事就這樣定了,你們多說也無益。」良王非常決絕似乎沒有任何商量的余地。
「父王,你先是毫無理由的關押了母妃,如今又沒有預兆的取消了婚事,到底舞兒做錯了什麼,你要這樣待我?」掩蓋不住的悲傷和憤怒交錯,連站在她隔壁的安甯語都能感受到蔓延的痛苦。
「放肆,居然敢這樣跟本王這樣說話,莫以為平日我驕縱你便可胡來。信不信本王命人將你也關進地牢里。」良王沒想到姬舞居然跟他叫囂,忍不住怒火中燒。
「父王不念及與母妃十幾年的情誼,听信小人的讒言無情的把她關進了牢房里,舞兒也任何奢望,若父王執意要奪走舞兒的一切,那便連舞兒的命也拿去好了,反正留下來也毫無眷戀。」哀莫大于心死,對姬舞來說留戀于世的莫過于母妃趙氏還有曾深愛的安甯語,如今兩樣都不復存在她也毫無理由繼續活下去。
「來人,把這女人給我拖下去。」權威不容許褻瀆,良王振臂一呼門外的侍衛沖了進來,剛想要拉走姬舞,被安甯語攔住。
「姨父,郡主不是有意要頂撞,只是擔心母妃的安危一時失了方寸,才會胡言亂語,念及她一片孝心請王爺你開恩。」安甯語硬拉著姬舞跪在了地上。
姬舞揮開了安甯語的手,清冷的說,「安甯語,我的事不用你管。」
安甯語低聲說,「你不想活,也替你母妃想一下,意氣用事激怒了王爺救不了她。」這句話果然有效,姬舞停止了掙扎不在放抗。
「本王看在甯語的面子便不與你計較,日後最好注意分寸,別和你那恬不知恥的母妃為伍,敗壞了王府的名聲。」看來趙氏的丑聞牽連了姬舞,連良王不必昔日寵愛相反非常冷淡,連見都不願意多看兩眼。
這一切姬舞深有體會,此刻的她覺得如此的渺小無助,連婚姻大事也這般的兒戲,關乎她終生幸福卻輪不到她掌控。
等良王走了之後,姬舞目中無神兩眼呆滯的望著地面低聲說,「你一定要把我母妃救出來。」
「我盡力而為,但這件事遠比我想象中要棘手。」安甯語想要扶起姬舞,再一次遭到拒絕。
「要是她死了,別妄想我能替你守住秘密。」姬舞說完含著淚沖了出去。
留下來的姬康好奇的打听,「你有什麼把柄給姬舞捉住,她剛才居然敢要挾你?」
「世子見縫插針的功夫越來越厲害,不對,草民該要改口叫你大舅子。只是沒想到你為了要離間我和姬俞,居然說服王爺讓草民娶你妹妹,未免太抬舉我了吧。我不過是一介低賤商人,憑什麼娶十三郡主金枝玉葉。」安甯語忍不住調侃。
「算你有自知自明,你這賤骨頭豈能配得起我妹妹。」
「這樣說來不是你讓王爺改變注意,那是誰如此神通廣大,明明我提親的人是姬舞,如今搖身一變,娶的卻是十三郡主。讓世子失望,真的不好意思。」安甯語已經猜到是誰在幕後搞鬼,只是為了氣姬康。
現在形勢有所改變,姬康也順水推舟反正姬諾要下嫁給安甯語成了事實,于是說,「安甯語,既然我們都快要成一家人,何不攜手一起對付姬俞。我知道你之所以答應要去姬舞,是因為當初姬俞要挾你所至,如此說來他顯然是我們共同的敵人,何不棄暗投明,有本世子給你撐腰,他不能奈何不了你。」
「外面都盛傳王府中有一謀一將,沖鋒陷陣的姬俞,運籌帷幄的世子。都說若你們能化干戈為玉帛,王府一定會比現在壯大輝煌。可惜你們兩兄弟偏偏愛窩里反,讓人看笑話。」
「一山不容二虎,如今有他無我。你說吧,到底答應還是不答應?」
「姬俞是我親表哥,即使世子摒棄前嫌,只怕會心存間隙,擔心哪天我反戈一擊。如此一來,無論世子還是我都彼此懷疑,這樣的合作不要也罷。」安甯語眯著眼楮看著姬康,不等對方開口已經說出了問題。
「戰場無父子,別說他是你遠親,就算是你親哥,在利益面前關系脆弱不堪。本世子能答應你用人不疑,之前無論他給你開出來任何條件,相信本世子更有能力滿足你。你說他給你金錢、官爵、還是女人?」似乎安甯語的坦誠,讓姬康更堅定拉攏的決心。
「世子真的大方,一點也不像姬俞吝嗇。金錢和女人在下都不缺,不過閑散慣了入朝為官也不適合我,不如世子賜我一個侯爵頭餃,即刻光宗耀祖又可不必煩惱朝中政事,豈不是兩全其美。」
「安甯語,你胃口不小啊。就算他日我繼承父王的爵位,也是郡王從一品,你居然要從三品的侯爵頭餃。這可是要皇上欽點,本世子哪有這樣的本事。」
「世子的母妃可是當朝的公主,是皇上的御妹,深的皇太後寵愛。他日我娶了令妹,相信世子不會吝嗇替我謀求這個侯爵頭餃,何況我有面子,代表世子你有面子。」安甯語開始游說。
「有野心,我喜歡。他說的沒錯,你一點都不簡單,本世子不該小瞧你,駕輕就熟的利用人脈為自己謀利益,不費一兵一卒就能獲得榮耀。像姬俞這種有勇無謀之人,只配替我們出生入死賣命,根本沒有當王者的頭腦。」
「所以說,世子同意了?」
「當然,但為表誠意至少讓本世子看到你的真心,不然一切免談。」姬康不是省油的燈,他當然不會完全輕信安甯語,當然有所保留。
「放心,我不會讓你失望的。」
目送姬康離開後,一直守在門外的布朗走了進來,他望著愁眉不展的安甯語,深信剛才短短的會談中發生了不少的事。
安甯語內心開始掙扎,沒想到離開了揚州來到這里,她還是無法逃月兌被人牽制的厄運。之前是姬俞,隨後是知道真相的姬舞,繼而是姬康,還有坐落在深宮中的帝王,所有人都在拉扯她的手腳支配她的決定。難道這一輩子都無法逃出被詛咒的人生,永遠要活在別人的掌控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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