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一的早晨,宋念祖爬起床來,洗漱完以後,對著鏡子里脖子上的傷口有些無奈地嘆了口氣,認命地涂了些消炎的藥膏,然後裹上了紗布。扒拉了下自己的頭發,勉強遮住耳後的痕跡。
身上的痕跡一遍遍地提醒著他之前的放縱,想忘掉都不是那麼容易的事。這些都還是輕的,因為那天實在太過激烈,他現在走路還覺得十分別扭。
接到薛司晨讓他下去的電話,他強自鎮定地走到車前,本來他是想坐在後座的,但是薛司晨已經下車替他拉開了副駕駛座的車門,朝他笑著說了聲「早安」。
看到他脖子上包著紗布,稍微愣了愣,繼而想起應該是為了遮住痕跡,有些尷尬地咳了咳。
「我們出發吧。」
宋念祖還能怎麼樣,只能點了點頭,道了一聲「早安」,然後坐上副駕駛座。
坐上車以後,他注意到薛司晨車上的汽車座套換了,變成了有些軟軟的坐墊。努力不去想對方為什麼會更換座套,他盡量淡定地接過對方遞上來的早餐粥。
坐在副駕駛座上,宋念祖默默地喝著對方帶來的早餐粥。他吃東西的樣子很認真,也一點都不浪費,這讓開車的時候微微把目光瞥向的他薛司晨忍不住帶上了一絲笑意。
不過看宋念祖的樣子似乎是借著喝粥來避免和自己的對話,這讓薛司晨稍微有些無力。
無論怎麼算,自己都是佔便宜的人,雖然宋念祖說是他自己自願的,但是薛司晨還是無法把那件事當成簡單的一夜。宋念祖看上去不是亂搞關系的人,雖然在床上的表現似乎特別,咳咳,奔放。
秉持著自己一貫的紳士風度,宋念祖閉口不談在薛司晨家發生的事,薛司晨也做不到主動去追問對方的事情來。他第一次有些羨慕起另一個自己的灑月兌來,如果是另一個自己,一定會直接在下一次的時候繼續把宋念祖推到然後這樣那樣,而不是像自己現在在這想這想那吧。
救命,薛神經病,把持住自己,不要放棄治療。
在公司的停車場停好車,宋念祖倒是沒有像薛司晨想象中地找個借口先走一步,而是站在那里,等著薛司晨一塊往公司走去。有些人看見他們坐一輛車過來露出了有些驚訝的表情,畢竟這個組合看上去有些新鮮。更別說宋念祖今天的造型了。
薛司晨對于大家看過來的目光只是露出了一貫的微笑,而宋念祖只是一副專心走路的樣子,除了有人打招呼的時候點點頭,似乎全然沒有在意到周圍人目光的樣子。
「宋經理,你這是受傷了嗎?」
一個同事有些關心地問道,因為宋念祖雖然平時和大家的交流不多,但確實是一個負責的經理。
「恩,不小心弄傷了,多謝關心。」
沒有繼續追問怎麼受傷了之類的,同事們只是說著「要注意安全雲雲」。
雖然宋念祖看上去很淡定的樣子,似乎真的只是不小心受了個小傷,但是走在他身側的薛司晨能夠感覺到對方有些緊繃的身體,和大家在將注意力轉開時的放松。
薛司晨在邊上听了,心里的感覺挺復雜的,理不清楚,只是覺得那個白色的紗布有些刺眼。
因為今天的宋念祖沒有戴眼鏡,雖然人還是那個人,但是卻出彩了很多。薛司晨能夠發現電梯上的女職員不時打量宋念祖的目光,一旦對上宋念祖的眼楮,便有些臉紅紅地轉過頭。
要說宋念祖的長相,那肯定是比不上薛司晨的,但是站在薛司晨的身邊,大家卻也無法忽略他,確切的說,是無法忽略他的那雙眼楮。
到達樓層,宋念祖在眾人的目光下走進了自己的辦公室。
「剛剛那個,是宋經理?」
「難怪宋經理平時要戴眼鏡了,那雙眼楮完全是犯規啊,工作狂氣質都快蓋不住了好麼。」
「說起來也是哦,平時都不敢盯著宋經理一直看呢,而且他也不太出來,難怪大家沒有注意到了。」
薛司晨听著大家的竊竊私語以及對宋念祖脖子上的傷的一些猜測,明智的決定不摻和進去。估計他們怎麼也不會想到,宋念祖脖子上都是他留下來的吻痕和咬痕吧。這些痕跡出現在一個嚴肅認真的工作狂身上,估計沖擊還是挺大的。
不過只是只不過是稍稍改變了一下形象,大家就一下子忍不住關注起來,明明以前只有自己在意到的事,一下子和大家分享,薛司晨的內心微微有些酸意。
但是他完全沒有立場去在意啊,薛司晨有些喪氣的想。他不否認對宋念祖非常關注,可能一開始是因為對方那雙眼楮,然後慢慢對他的人有了新的了解。加上對方面對另一個自己與別人截然不同的反應,總是讓他覺得宋念祖是特殊的。
真是因為是特殊的,他便更加不想破壞這份特殊。但是另一個自己顯然行動力過強,直接把兩人的關系推到了另一個地步。
這情況簡直比當初自己控制不住的施虐欲發展出第二人格還讓他苦惱啊。他簡直有種上網求支招的沖動,推倒了共事了一段時間,好不容易多了些交集的上司該怎麼辦!
缺乏行動力的主人格的煩惱,就交給最愛打直球的第二人格來解決吧!
不知道是不是感受到了薛司晨的煩惱,今天第二人格居然把主人格頂了,在下午工作的時候就出來了。第二人格也有些驚訝的樣子,這樣的情況自從穩定下來以後是從來沒有出現過的,但是他沒有多想,張揚地笑了笑,然後直接打開了宋念祖辦公室的門走了進去。
薛司晨剛剛,大概是忘了敲門,一定是有急事吧。——腦補的同事們。
宋念祖听見開門聲,就皺著眉望了過去,他沒想到是薛司晨,所以微微驚訝了一下。
「薛司晨,你進來有事麼?」
「怎麼,不喊老公了?」
薛司晨帶著戲謔的表情,走到宋念祖的辦公桌前,雙手撐在辦公桌上,俯身靠近宋念祖。
宋念祖被他這樣有壓迫力的動作弄得不由自主地向後往辦公椅上靠去,臉色也因為他露骨的話語而先是一紅,然後變得有些蒼白。
「你什麼意思?」
臉色有些難看地看著薛司晨,大概是沒想到薛司晨會突然提起那件事。
「不記得了?寶貝,身上的痕跡還沒褪掉吧?」
笑著瞥了瞥對方裹著紗布的脖子,再用視線掃了宋念祖被衣服包裹得嚴嚴實實的身體一圈。看著宋念祖繃緊了身體,忍不住伸出舌頭舌忝了舌忝自己的嘴唇。
「如果你不記得,我不介意在辦公室里再來一次,就是不知道辦公室的隔音效果好不好。」
「閉嘴,你到底想干什麼,之前不是……」
「我想干嘛,當然是想干你。那晚我們不是做得很爽麼,你也很懷念吧?」
想起那一晚**的滋味,薛司晨就忍不住眼神暗了幾分,宋念祖的身體特別敏感,很容易就能適應自己的節奏感到快感,這樣的身體簡直是讓他欲罷不能。
比起在俱樂部里單純的發泄,宋念祖的身體更讓自己著迷,真是想想就要硬了。另一個自己也是的,明明也忍不住上了,還這麼磨磨唧唧的。既然有那麼點感覺,就把他變成自己的啊。
「薛司晨,我不覺得我們上一次床能代表什麼,你可以把它當做一次一夜。大家都是成年人,我覺得我們還是保持上下屬的關系比較好。剛剛的話我可以當作沒听過,現在請你出去。」
似乎是在極力忍耐著一樣,宋念祖眼神銳利地看著對面的男人。
對于一個抖s,這樣的眼神不僅不會讓他退縮,反而會讓他興奮,薛司晨覺得再這樣下去,他一定會忍不住在這里就把這個男人給狠狠地操到哭。
宋念祖瞟到薛司晨西裝褲下明顯的突起,忍不住臉色一僵。
「當做一夜?你是這種人嗎?原話還給你,剛剛的話我可以當作沒听過,我的忍耐力可不太好。」
說著瞄了瞄自己精神的小兄弟,然後一把抓過宋念祖,將他的手按到了自己的硬挺上。
宋念祖被他的突襲弄得整個人不穩地趴在的桌上,手下是即使隔著褲子都能明顯感受到的炙熱堅硬。
趁著宋念祖呆愣的狀態,薛司晨抓著宋念祖的手隔著褲子揉弄了之下,頓時忍不住發出一聲舒爽地嘆息。
反應過來想抽回手的宋念祖被對方緊緊扣住手腕,在宋念祖想要用力收緊自己的手掌的時候,又被薛司晨抓著手腕扭到了背後。
「真是不乖,要是弄傷了我,誰來滿足你?」
抬腰頂了頂宋念祖的嘴,薛司晨倒是沒有真的生氣,畢竟對方反抗的樣子在他眼里很可愛就是了。
宋念祖不知道是氣的還是怎樣,整張臉都憋紅了。不過這時候正好有內線電話打進來,薛司晨只好放開了宋念祖,宋念祖也來不及管他,急急地接起了電話。但是卻一邊防備地看著對面的男人。
現在立馬推倒估計以後就別想了,薛司晨在心里默默衡量了一下,只能委屈一下自己的小兄弟了。他還是第一次這麼壓抑自己,心里打算著有機會再從宋念祖身上討回來。
掛上電話,宋念祖覺得很頭疼地看著對面的薛司晨。
「那天是我不好,我現在和你說清楚,你想做的這些事,還是和自己的愛人做比較好……」
「既然這樣,那我們在一起不就好了?」
薛司晨打斷宋念祖的話,一臉「原來你是這個意思」的表情看著宋念祖,讓宋念祖的表情忍不住扭曲了一下。
「但是我並不喜歡你。」
宋念祖好不容易才擠出了這樣一句話,薛司晨听了,心里微微有些不爽,但是卻不知道為什麼按捺了下來。
「我會讓你喜歡上我的。」
說完這句話,深深地看了宋念祖一眼,薛司晨就轉身離開了辦公室。讓這個男人喜歡上自己,讓對方那雙漂亮的雙眼中滿滿的都是自己,想想就好興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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