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身體在抖,極度壓抑的抖。
嚴飛奇從沒有見過這個模樣的顧寅,眉頭擔憂的皺起。「寅子,會沒事,沒事的!」
沒事嗎?會沒事的嗎?怎麼樣才算沒事呢?你看……懷里的人不會笑,不會哭,不再活蹦亂跳,也不再和自己斗氣爭吵。他慘白著臉,滿身血污,安靜躺在自己懷里……
這樣的淮洋……沒事麼?
「車呢?救護車呢!」
顧寅聲音很輕很啞,如同一把粗礪的沙子倒灌進噪子眼,每一句話里都裹著被磨出腥味的血氣,聲音是從未有過的輕柔,「車呢?為什麼車還沒到?」
顧寅始終低著頭,雙眼血紅看著淮洋,風情的大波浪在現在凌亂不堪。這個模樣的顧寅讓嚴飛奇更加擔心。「寅子,你別這樣,淮洋一定會沒事的。」
「沒事?」顧寅輕笑一聲,緩緩抬起頭。
伴著頭抬起,嚴飛奇看到了一雙眼,赤紅的眼!如同地獄爬出的罪惡修羅,艷紅,駭人!
嚴飛奇驚得後退一步。
顧寅盯著他,一字一頓說,「槍射中了心髒!」
秦向陽被逼回了醫院,犢子開著車一路撞擊,讓他只能退回醫院。
醫院的閃光彈已經散得非常淡。從醫院門口的黑暗處看去,所有人在一片慘淡的白色中,如同前幾天濃得化不開的霧霾,只能看到大概輪廓。在這種環境下,秦向陽還是第一眼看到了跪在地上抱著‘毒蛇’的女人,她的背景滿是哀傷,即使秦向陽離得再遠,也可以把那股痛苦的感覺深刻于心。
‘嘶!嘶!’輪胎磨在坑哇不平地面發出地聲音喚回秦向陽。
犢子不停拉高速度,卻壓抑著不讓身子前行,這樣的扯據中,發動機發出一聲高過一聲叫囂。
秦向陽深吸一口氣。犢子的模樣是要把自己逼回醫院里。他現在是正宗前有狼後有虎!
腦中急急想著逃離的辦法,再跑順醫院的話,無異于自尋死路,而呆在這里的話犢子的車就會撞過來。
秦向陽左右為難間,嚴飛奇眼尖發現了他!
「寅子,是他傷了淮洋!」
顧寅呼吸一重,整個人憤怒看去。
她看到了一個模糊的身影站在身前……那人……就是傷了淮洋的男人?
眼神一冷,顧寅從嚴飛奇手里奪過槍,快速沖著站在醫院門口的身影掃過。
——! ——! ——!!
連掃三槍!顧寅槍法奇準,秦向陽也不弱。
敏銳感覺到身後的異樣,快速跳進醫院側的傳達室里。
‘嘩啦——!’本就有破口的玻璃在秦向陽跳入後,撞得參察不齊,一地碎響。
「混蛋!」顧寅氣得咬牙,把懷里的人小心放到嚴飛奇手上,語氣從未有過的冰冷,「護好淮洋!」拿過槍,顧寅赤紅著眼快跑進傳達室。里面很快響起一陣打斗聲。
顧寅的實戰本令,嚴飛奇早有領會過,‘毒蛇’這個名號不是白給的,光憑著顧寅能夠游走黑市這麼多年全身而退,就足以證明她能力非強人可比。
而秦向陽……嚴飛奇輕哼一聲,這種掛著名頭的警察又有幾分能耐。
閃光彈的威力很好,以這點來說,犢子沒有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