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蘇生是你啊,小然跟你是年前就結婚的是麼?」明明心里已經有了底,再問又能有什麼意思。
「恩」不想搭理左希的蘇生,不著痕跡的退到左然身邊。
「姐,你怎麼回來了?」左然瞧見蘇生板著的臉,就知道蘇生當下估計不開心了。
「鬧騰這麼大的事,能不回來麼?」話里藏針的左希扔過左然一絲不屑的眼神,左然聳了聳肩,笑了笑。
「還真是難為你們抽出時間來關心我了,只是結婚的是我,過日子的是我,就算有意見的也只能是我爸媽,倒白讓你們操心了左然說的有些決絕,這樣的地方能不想著逃離麼?
韓蘭拉著左然的手回道「你這孩子怎麼說話的,你姑媽她們也是關心你
左然不耐煩地抽出自己的手,挽著蘇生的手臂道,「離婚這事你們別愁了,真想離婚就回去找自己男人離去,自己不想離,就別逼著我離
親戚們听著左然的話,心里憋著火,也只能說左然還小,拿不了主意,讓韓蘭勸勸,早些離了也好,一個個都見不得她好麼。
說著,左然頭也不抬的拉著蘇生上了樓,整個下午都是悶在房間里打發的,左然抽出自己高三時候的復習題,扔在蘇生面前道,「趁有時間多看看,這些可是我的寶貝,不外傳的
蘇生只是淡淡的笑了笑,也不說話,接過復習題就琢磨著解題。
天黑的時候,親戚們都回了家,左宗華抽出時間喊左然一起去店里,左然愣神地看了眼埋頭做題的蘇生,想著反正很快就回來,也就沒說一聲。
「丫頭啊這兩天抽過多少支煙,左然不曾數過,只是父親的頭上好似白發又多了。
「爸爸,你也覺得我該離婚麼?」多久沒喊爸爸了,之前都是華、華的喊著,沒大沒小的,可這一次,左然覺得事情大發了。
左宗華不回答,抬起手吸了一口煙,繚繞的煙味沖進左然鼻里,左然厭惡的揮了揮面前的空氣。
「丫頭啊,爸爸也希望你好輕不可聞的嘆氣縈繞在左然耳際邊。
「爸爸,你也覺得蘇生以後是沒出息的那種人麼?」難不成真像顧秀說的那樣,所有人都很反對這門婚事,那為什麼蘇媽媽覺得很好。
「爸爸要求不高,只希望你過得好過得好就不應該拆散他們啊,就算蘇生不喜歡她,她也會一直堅持下去的。「你還小,不懂生活,小生那孩子雖是不錯,可是你們兩,差的太遠了家庭背景,年齡差距,柴米油鹽醬醋茶每一樣都會讓他最疼的寶貝過得辛苦。
「爸……」
「小生還有幾個月要高考了吧,考完了就好好商量下吧,你們還年輕
左宗華的話雖是輕描淡寫地,卻比顧秀的歇斯底里來的更加打擊左然,站在原地的左然看著越來越遠的影子,她的父親,那個把她呵護在手里容不得任何人欺負的父親,竟也反對她的決定,眼眶不自覺紅了,她真的手足無措了,年齡真的那麼重要麼?距離真的是問題麼?蘇生的家庭背景又是如何,到今,左然都不曾認認真真的想過。
事情比想象的來的更糟糕,回了m省的那晚,蘇爸爸一個電話,就讓蘇生帶她回家了,再次回到燈火通明的蘇家時,心中是五味雜陳,仿若是犯了錯的孩子,面對一群人的質疑。
吃過晚飯,左然被蘇爸爸喊進書房,蘇生遞給左然一個安心的眼神,深吸了一口氣,還有什麼比離婚更難接受的呢,已經經歷過一場風雨的左然,還有什麼可以畏懼的。
書房里的橘色燈光很弱,照進左然的心里沒了一絲溫度,書桌上的茶杯上泛著縷縷熱氣,站的腿有些麻木時,蘇爸爸才從厚厚的書中抬起頭來,若有似無的瞄了一眼左然。
「你是老師,應該知道高考對于小生的意義蘇爸爸略帶壓制性的語氣索性堵的左然說不出話來。
「對不起」三天,夠蘇生做上六套試卷,是她考慮不周,耽誤了蘇生的學習。
「這也不能全怪你,只是小生現在再拖下去,高考怕是沒希望了無奈的一口氣輕微的嘆了出來。
「蘇爸爸,這件事,是我的錯,我不會讓蘇生在高考中失利的有些信誓旦旦的承諾,蘇爸爸嘴角一抹嘲笑引的左然格外的注意。
「但願如此,只是小生經常往你那跑,也不是一回事
「我會處理的不就是要跟蘇生保持距離麼?不就是要阻止蘇生去麻雀窩麼?左然知道,又何必弄些冠冕堂皇的理由呢?
每一句都是為了蘇生,口口聲聲都是高考,卻又顧忌師生戀帶來的不良影響,左然雖是不知道蘇爸爸到底是做什麼工作,但那桌子上的文案卻讓左然明白,原來蘇生算是官二代了。
左然從書房出來時,蘇生已經上了樓,跟蘇媽媽說了一聲,左然就回了麻雀窩,剛回到家就接到了顧秀的電話,無非不是到了沒有,吃飯沒有,繞到最後,卻留給左然一句,好好想清楚。
想清楚什麼?想清楚離不離婚,合適不合適?還輪得到左然想麼?家里的反對,蘇爸爸的冷漠,讓左然陷入矛盾中,生活就像編織了一場大網,保護了自己卻也束縛了自己,何謂作繭自縛,也不過如此,當初一意孤行決定結婚時,並不曾想過會面對著這些,生活就是如此讓人覺得多變。
忽略了手機上一閃一閃的光亮,左然拉起被子悶著頭,索性什麼都不去想了,不到兩個月的時間,就能好好的解決這些事了,現在或許不是時候。
睜眼時,卻是早晨四點,準備完早飯坐在餐桌前,才想起,蘇生已經回蘇家了,怕是以後都不需要備上兩人份了,不到五點半,左然已經坐在講台前,登記著最近一期的數學小測驗,學號記到第二十五時,成績登記的是七十。
蘇生考了七十分,突破曾經的五十記錄,這該算是好事吧,絲絲喜悅沖散了心頭的陰郁,學生們陸陸續續來教室時,望向左然的神情都帶些詭異,怎麼老師比學生還要拼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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