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門簌簌打開,紫袍輕衣的男子抱著癱倒的少女,站在偌大的城牆面前,一襲長袍隨風輕舞,像是一棵立在人前的樹,又透著蕭殺的冷意。
「世子,世子,你醒過來了」曲商從城牆下跑下來,望著站在面前男子,臉上的神色,卻說不清楚是喜,還是悲。
他的身後跟著許多的士兵和將領,通通的圍了過來,看著這個人們的精神支柱。
容奕沒有說話,他凝望著懷中少女的臉,朝著由出來士兵扶著的那樹,淡淡地道:
「告訴我,這幾天,你們做了什麼?」
很簡單的幾個字,卻給在場所有人一股巨大的壓力,他們的目光都朝著還清醒著的那樹看去。♀
「援軍遲遲不到,前些時日,郡主拉著我商議了好久,問我這附近有沒有特殊的地形可以利用。
三天前,郡主突然找上了我,說她有一個辦法可以將南鳳軍隊沖散減弱,並且詢問我有沒有精通狩獵的獵人。♀我說我祖上一直是獵人,就是因為箭術好,才到軍中來的。她便讓我隨她一起,到去將狼群引來。」
「那她為什麼不告訴我們?」一個士兵小聲地問道。
那樹狠狠地瞪著他,「因為她覺得南鳳國可能有內應在我們城內。若是讓人知道了我們的計劃,就會事先有了提防,不可能有現在的效果了。」
「我從不知道,人可以有這麼大膽的想法。去了山中,將所有的野狼都引出來。在我們麓陽,打獵的獵人也會盡量避開那兒。因為那里的狼又凶猛,還都是集結成群,可以說是一方霸主。」
那樹喘了口氣,「可是她就真的去了。你們不知道,第一次去狼群的時候,經驗不足,去抓狼崽的時候,被狼王一口撲過去,整張臉差點都要被咬爛了。手臂上被抓出了血痕,她連哼都沒哼一聲,帶著狼崽就跑。
這三天,在山中,我們身後的狼群越來越多,要判斷方向,還要引更多的狼,別說睡覺,就是吃東西,也就吃了兩次,後來餓起來的時候,抓著死狼的喉嚨,血都能直接喝進去。」
那樹說著說著,聲音有點哽咽,「你們是沒看到,她的身上全部是血,狼的血,她自己的血,混做一團,根本就分不出來」
所有人的目光都隨著他的話,朝著容奕懷中的少女望去。
這個時候,才有人分辨出來,那所謂的暗紅色披風,原本的顏色,應該是月白色的,那暗紅色的地方,一團團深淺不一,完全是被鮮血染就,浸透。
「我們到了城門前,被無數人圍攻,最讓人心寒的,不是那些狼群的追逐!」那樹的眼淚忽然流了下來,在他血污垢起的臉上沖出兩條痕跡,「是你們的不信任!」
他激動的朝著那些人吼道。
聲音里有著連日以來的疲憊和沙啞。
眾人看著容奕懷中的少女。
本來就嬌小的身軀,此時好似一張紙似的,隨時都可能被風刮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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