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論如何,她還是無法相信,眼前這個人會傷害自己。♀
所以當冰冷的劍刃刺入她體內的時候,雖然只是皮肉的疼痛,可明玉瓏卻覺得,被劍刺中的不是她的肩而是她的心。
鮮紅的液體順著冰冷的劍鋒流下,大紅的衣衫瞬間被浸濕,淡淡的血腥彌漫。
時間好像在瞬間靜止,靜止到明玉瓏似乎都能感覺到血液從自己體內流出的速度。
她抬手緊緊握住容奕正刺中她體內的劍,透徹的墨眸中寫著決絕不解。
「容奕,你為什麼要殺我?你是不是牽情發作了,所以身體不舒服?」
她的聲音里帶著自己都沒有察覺到的輕顫,縱然身已傷,心已痛,可讓她如何能接受這突然發生的一切。♀
眼前與她一樣,一身紅色喜服的容奕。
今日她是新娘,他是新郎。
他說想要將她快點娶回家,說他想要疼她愛她護她,不讓任何人傷她分毫,明明他說了要自己嫁給他,因為他才是這世上能讓她最幸福的人。
可是,曾經那樣鄭重真摯說著諾言的容奕,在上一刻還跟她說著肉麻情話的容奕。
他怎麼可以突然變得這麼陌生這麼絕情,他如何能這樣毫不留情地說要殺她。
「容奕」
此般境地,明玉瓏喃喃叫著身前男子的名字,面對過生死都不曾輕易哭過她,漆黑的眼眸里婆娑迷蒙,多希望這只是一場噩夢。
她要快點醒來,然後容奕還會如往常一樣,他會柔聲告訴自己——
「傻瓏兒,你不過是做了一場夢」。
輕輕呢喃的聲音,在山風中被吹散。
持劍冷望向明玉瓏的容奕,在看著明玉瓏眼底的傷痛時,持劍想要刺入的動作亦是僵硬,看著瞬間劍身蜿蜒低落的紅色血液時,他清冷俊逸的面容上出現一抹復雜的神色,忽然嘴角噙了抹冷笑,絕然道︰
「明大小姐,你對我也算是一往情深,既然你都要死在我手上了,我就讓你死個明白,畢竟你將九龍令給了我,讓明王府對皇上也少了些威脅,也不枉我說服皇上同意你我成親。
不然我怎麼能立下如此大功,得到可以恢復皇子身份的機會呢?這些年我默默地籌劃,總算沒有辜負我的一番努力。」
容奕的聲音一如往常的清冷,優雅的好似樂曲,這是她最喜歡的聲音,可此時听在明玉瓏的耳中卻只覺得渾身寒冷入骨。
九龍令?恢復皇子的身份?
「你說,你和我成親,只是為了得到九龍令?恢復你的皇子身份?」
她緊緊盯著面前俊朗飄逸如仙人的容奕,握著劍的手更緊了幾分,也絲毫無法閉上她此時的心痛,
「容奕,難道你對我一開始就只是利用麼?」
「呵。」容奕不屑地冷笑一聲,鳳眸中冷冷地看她一眼,
「一開始不過是覺得痴傻自閉的明大小姐你突然變得聰明了有些好奇,所以想跟你玩玩,誰知道你著明王府的大小姐會這麼好騙,明王府在天元國中的地位你也是明白的,我若是不利用你,豈不是太浪費資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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