納蘭峻腦中飛快的轉動,抿緊薄唇,看了一眼明玉瓏的背影。
這個女人他有興趣。
可是容奕來找他,也許是為了今天說的圍場之事,相比之下,女人便顯得不重要了。
不需要權衡,須臾之後,納蘭峻轉身望著明玉瓏,輕聲道︰「玉瓏,你且好好養傷,有時間本宮再來看你。」
說罷,便帶著高遠急匆匆的走出了院子。
明玉瓏看著納蘭峻的背影,柔軟的眸子微微眯起,如霧般朦朧的氣息彌漫,整個人如雲煙般,讓人看不清她所想。
一瞬之後,她張開了眼楮,嘴角又勾起淡淡的笑容,低頭一笑,模了模手中的玉牌。
納蘭峻,你要是永遠不出現在我面前,那才是對我最好的事兒。
戚叔看著面前少女如雲似霧般,迷幻般的眼神,輕如水煙的面容,心里微微一嘆,這麼多年,大小姐一直都懵懵懂懂的。
今朝一夕覺醒,卻是令人驚訝得很。若是王爺看到了,定然又會想起很多事情,扯出許許多多的愁思。
不過如此也好,他早就覺得這些年讓丁側妃把持著家中,欺壓嫡出子女,不是大戶人家應該有的事。
可他到底是一個管家,不能去插手內院女人們的事兒,如今大小姐恢復了就好了。
他的臉上略帶一絲惆悵,又有一絲欣慰,對著明玉瓏恭敬地道︰
「大小姐,等會御醫幫您看了額頭上的傷後,勞煩請他來一趟王爺的院子,替王爺看一下臉上的鞭傷。」
明玉瓏听了這話,如梔子花一般的面容上沒有任何的表情,淡淡的點點頭,「我知道了。」
說完,便轉身進了屋子。
戚叔看著她淡漠的表情,毫無波浪的聲音,暗地嘆了口氣。又站了一會,轉身退出了院子。
以輕綠色為主的屋子里,靜悄悄的,只有御醫在忙碌著處理傷口。
明玉瓏坐在木椅上,手指搭在扶手,閉上眼楮,像是在休息,又似在思考。
御醫的醫術都不錯,一個額頭的小傷處理起來手法也十分的熟練,絲毫沒有痛楚,這令明玉瓏今日被人接二連三打擾的不悅,終于褪去了一點。
食指在扶手上輕輕的敲著,想起剛才戚叔說的話。
她知道戚叔是想提醒她,今日明王爺為了不將家法抽到她身上,匆忙收了鞭子,才甩到明王爺的臉上的。
說實話,對于這個爹,別的她不說,就單她穿越過來後看到的這一系列的事,真沒辦法念著他的好。
若不是他自個兒不弄清事實,就要對著明玉瓏動家法,那一鞭子會甩到他臉上嗎?
若不是她辯駁的及時,那家法可是實實在在對著她來的,被鞭子抽到的人就是她了。
她很想反駁,但是看到戚叔望著明玉瓏的眼神,有別于其他王府里的人那種虛假的尊敬,帶著一種包容的慈愛,也不想說了。
就現在這樣,要把明王爺當成爹敬愛……這種違心的事,她是做不到。腦海里跳入另外兩雙慈愛的眸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