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人的性格是多年養成的,沒有特殊原因,極少會短時間發生翻天覆地的變化。
他認為,也許這個人,不是明玉瓏。
他開口喊了她的名字,在一瞬間的停頓之後,她轉過身來,表情很不耐煩,頭有些發暈的模樣,眼眸里看不出任何的怪異。
可偏偏這般沒有異狀,他反而更覺得不同。
眸光微微一動,容奕伸手,在她臉上拍了拍,「小丫頭,不要裝睡了。」
少女皺了皺眉頭,將他的手一把拍開,然後轉了個身,腳橫跨起,搭在他的腿上,嘟噥道︰「哥哥,別鬧……」
容奕嗅了嗅空氣里染上的酒味,低首一笑,「原來是喝了「千日雪」。」
「既然睡著了,我來問你幾個問題,好不好?」容奕左手支在胸前,右手支著下巴,悠然的欣賞著某人的睡姿。語氣輕柔,又帶著哄小孩子般的寵溺。
明玉瓏醉的迷迷糊糊,只覺得耳邊傳來的聲音好听極了,就像是傳說中的天樂,笑眯眯地道︰「你問,你問。」
容奕眸光在她面容上流連,確定她不是醒著,問道︰「你叫什麼名字?」
明玉瓏嘟了嘟嘴,兩頰粉女敕女敕的鼓起,「你猜。」
容奕含笑,「你不是明玉瓏。是從哪里來的?」
明玉瓏再翻了個身,蹭蹭蹭的挨著容奕的錦袍,臉在柔軟細膩的絲綢上細細的蹭著,口中軟綿綿地回答︰「你再猜。」
容奕不禁一笑,凝視著她嬌女敕的面容,她一手抓著他的錦袍,拽的很緊,像是舍不得放手一般。
眼楮依舊是閉著的,嘴角向下,似乎有些委屈,隨時要哭的樣子。
長長的裙擺因為亂動亂擺撩到了腰上,露出底下雪白的褻褲。
一頭小乳豬。
還是送上門給人吃的。
容奕伸手,將她的裙擺拂下,輕輕地道︰「原以為你睡著了會好騙一點,看來睡著的你,還是這麼狡猾。」
明玉瓏睡的迷迷糊糊,眼皮沉重,頭痛欲裂,她捶了捶頭,望見前方一處兩層小樓,里頭有燈光在亮著。
四周黑乎乎的,像是冬天的雪夜,有薄雪反射出來的光,清涼淺白,愈發顯得小樓里昏黃的燈光帶著溫暖的召喚。
這是她的家,穿過透明的紗窗,看到媽媽圍著圍裙,正端著一盤菜放在桌上,老遠她就能聞到那盤菜的香氣。
她加快腳步朝著那一處溫暖的地方走去,可是怎麼走,怎麼走,那地方還是始終停在離開始那麼遠的地方。
不遠一分,也不近一厘。
那是她的家,她為什麼不能回去?
突然,她看到一個女子,扎著一個馬尾辮,穿著白色的羽絨服和格子裙,腳踏一雙白色的絨毛靴子,輕快的走到家門前,舉起手來敲門。
咚咚咚——
那聲音就像是在耳邊,爸爸的聲音還是那樣慈祥,「是誰啊?」
「爸,我是玥玥,快開門,今天外面好冷啊!」清脆的女聲響起,屋子里的媽媽已經快步的走出來開門,慈祥的面容上,一臉高興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