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伊然默默的坐在客廳,一支煙接著一支煙的抽,客廳里靜得只能听見時鐘分分秒秒的走著,每一下都抽打著他對她的真心。每一分每一秒對他來說都是一種煎熬,可她終于回來了,卻比他還要冷漠,她的一舉一動都讓他覺得憤怒!
卓伊然重重的將她摔在床上,轉過身打開房門,站在門口冷冷的說,「給你五分鐘穿好衣服,我們談談
聶清渾身癱軟在床上,想動卻沒有力氣,淚水像決堤的洪水般涌出來,她用手背狠狠擦了擦自己臉上的淚水,艱難的坐起身,穿好了睡衣,聶清,你不能哭,不過是不愛了!不要難過!一切都會過去的。
聶清走出臥室,卻見卓伊然坐在沙發上狠狠地吐著煙圈,自從同居後他已經鮮少這樣抽煙了。
可能是煙抽的太猛,他干咳了幾聲,眸光陰鶩不明、冷若冰霜的盯著她。
「力坤,你認得嗎?」他的聲音沙啞疲憊,像審訊犯人一般冰冷的沒有一絲溫度。
力坤?!這個名字曾經像噩夢一般纏繞著她,她以為此生都不會再與這個人有半點瓜葛,聶清驚恐地瞪大雙眼,「你……怎麼知道他?」
力坤不僅是她的夢魘,更是她母親、還有小明的夢魘,在她5歲那年,她的父親因為車禍去世了,母親因為經濟困難便嫁給了當時還是雜貨店小老板的力坤,那時的力坤還是年輕力壯、勤勞肯干的。
但是好景不長,力坤結識了一群狐朋狗友,店面扔給蔣清慧打理不算,自己終日沉湎于麻將牌九,開始還只是小賭怡情,後來便發展到將自家的店面都輸光了,全家被人趕到大街上。
那一年小清才剛滿9歲,蔣清慧不久就懷上了弟弟,可力坤卻不知悔改,變本加厲,每日還是去賭,賭輸了便會喝的酩酊大醉,回家來便對已經身懷六甲的蔣清慧和聶清拳打腳踢。
那時的蔣清慧真想一死了之,可為了肚子里的孩子,還是咬牙挺了下來。
聶明的出世曾一度使力坤有所醒悟,開始找工作戒賭,但賭癮並不比毒癮好戒,才短短幾個月,他便故態復萌,甚至孤注一擲,竟將自己的老婆也輸了出去,蔣清慧抱著她和小明痛哭了整整一個晚上,終于趁兒女熟睡時,離家出走,想要一死了之。
不明真相的聶清那一年才10歲,從此她便不得不承擔起照顧弟弟的重任,還要努力在力坤時不時的毆打下委屈求存。
終于在她18歲那年,聶清考上了g大,她覺得自己從此便可擺月兌那個惡魔,可就在此時弟弟卻被確診患了嚴重腎衰竭,小小年紀便要依靠洗腎機存活,醫生說要想根治就必須給聶明更換腎髒,親人的腎髒是最好的。
「我是他姐姐!用我的腎!」當下聶清便下定了決心,只要能救活聶明,讓她做什麼都可以,可偏偏驗血結果︰她的血型與聶明不匹配,她才恍悟原來同母異父的姐弟也可以不同血型,如一盆冰水澆熄了她剛剛才燃起的希望之火。
「你和你弟弟是同母異父,那他有沒有同母同父的兄弟姐妹?或者他的親生母親和親生父親都是可以的啊?」王醫生一直都很同情這對小姐弟的遭遇,可她的母親現在下落不明,而那個力坤已經很久沒有回過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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