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面少女和她們的戰爭 第九十六話陳靜的心思

作者 ︰ 伊艾卡

時間仿佛禁止,汗水好像凝固,陳靜的意識像是被扔進了無邊的黑暗,沒有痛楚甚至是感觸就像是死了一般。♀對于陳靜來說,死里逃生這個說法並不過分,至少在不久前自己的確經歷了和同伴的離別。

當意識逐漸復蘇之後,陳靜發現自己沒有倒在陌生土地的冰天雪地之下,也沒有在寂靜的黑暗中孤獨死亡。這里依舊干爽舒適,這里是旅店客房。

究竟是誰將自己帶到這里,亦或者那時從遇到gast開始就只是個夢,對,應該只是個令人害怕的噩夢,無論如何那個gast不會就這麼死掉的。這麼思考的陳靜想依靠著自己的雙手支撐坐起在床上,然而無力和酥麻從手臂和指甲間傳送,她甚至無法忘記這種緊張感,迫使自己緊緊握住雙手,揪住的心頭以及那時出現的震撼嚇人的靈力。

原來自己去拿什麼聖器是真的,自己又一次參與放出罪孽也是真的,而那個不可一世的gast隕落深淵也是真的

「不-——————」猛地發力終于坐起身的陳靜氣喘吁吁,她以為自己擺月兌躺著的姿勢就是要死了的。但是顯然不是,想起gast的遭遇,陳靜就知道自己受到傷害仍然單純在心里上。gast這個人已經很大程度上保護了自己,即使到最後這個守護者連他本人的生命都沒有能守護得了。

安全活下來的陳靜這才開始慢慢思考不久前發生的事情,思考著可能造成的錯誤和應當哀悼的對象,就算陳靜不願意去相信也不可能,自我的思維仍然殘酷的宣告了gast的死刑。被那樣貫穿後墜落,墜落到一個關押天使的地方麼?不對,那里關押的是惡魔,gast直到最後說的話都是大家上當受騙了。陳靜誤以為能夠拿到曾經封印天使的聖器,可是萬萬沒想到由于某些欺騙,她和gast費盡心力拿到的盡然是關押惡魔神物,而且還不是普普通通的惡魔,那個是僅次于魔王的魔頭,就連魔界的三個執行官也要听命于他的魔頭。

「陳靜!!」芙蓉的聲音飛快的穿過門扉撞向陳靜的耳膜,帶著慌亂的步伐,這個在異界的親人穿著睡蓬就來到陳靜身邊。♀「你沒事了?旅店的老板說在林子發現了你,他們說你昨天這時候出去的,已經一天了。你昏睡在這里後就派人來找我。」

「一天了?額,不。我沒事,不用擔心我。」從陳靜呆滯的表情和遲疑的聲音不難判斷出這個少女最初也慌張了一把。她和一直慌忙的小姑不同,此刻的陳靜顯得冷靜甚至是冷漠了許多。

大約過了一刻鐘,陳靜就講述清楚自己在這一天內的行動和最後落得的結果。整個敘述的過程不帶一絲的個人情感,即使是最原始的喜怒哀樂都沒有,陳靜仿佛化身為抽象的某物像是積極配合行動而存在的機器。

「就正如你所見那樣。我們找到了對抗天使的神器,然而我們很有可能永久的失去了作為導師的那個存在」

「小靜,你難過麼?」

「當然」回答雖然干脆,但是芙蓉注意到少女的面部表情僵硬而理性,像是提到死亡就將其歸于必然計劃一樣。

「那你為什麼沒有表現出來?」持續質疑的芙蓉雖然有些難以置信,但是此刻她更多的是莫名的惱火。看著這個佷女。

「沒有那個必要,我和他並不是熟到要為他的死亡而大哭一場的份,而且它存在的意義不就是為了我們這些人麼?只懂得去消沉。去悲傷,我倒不如趁早從這悲傷中解放出來,去為了更好的把握戰機」

「你騙人!!!」芙蓉雖然作為長輩,但是平時也是這樣,對于晚輩也一樣口無遮攔。她認為這是必要的話就會不顧一切的去說明。「你和大哥,大嫂是一個性格。小靜。他們這樣子不負責真的把你弄壞了,這哪里是女孩子會說出來的話,現在的你太太殘忍了。」

坐在床邊的陳靜腦袋向下吭著,就在芙蓉說出最後一個形容詞之後她的雙眼瞪得老大,像是足夠塞進乒乓球,雙手猛地揪住床單,像是老鷹對待著獵物。

「我殘忍麼?」

「不止是這樣,長久以來你受到的教育,你都不知道反抗麼?你知道你的父母給你的高期望沒有達成時才選擇扔下你給二哥照顧的麼?他們都是這樣一幫沒心沒肺的人!」

「不準這麼說我的父母!」猛地抬起小腦袋的陳靜甩開頭發,在烏黑秀發之中那明亮的眼楮此時此刻泛著晶瑩的光澤,像是再也無法忍受一樣,淚水混合著激烈的情感噴涌而出。

「我知道你很尊重,甚至是崇拜自己的父母。但是請你注意審視自己這十幾年的生活吧,你是不是真的完完全全的拋棄了家人的束縛,開開心心的生活著呢?別人家小姑娘的童年一樣也沒有,你有的不過只是為了變強而在變強的道路上增加的負擔而已。靜,有的時候你太冷靜了,甚至在我們讓日照留美子初次和你接觸並執行任務後,甚至在你知道爺爺往下的所有人都知道異界的事情之後,甚至你知道你的父母施加給你的增強之路背後的情況之後,你全然無動于衷,你到底在想著什麼。」

面對自己長輩的責難,陳靜真的靜了很久。大概是自己也厭倦寂寞然後帶著顫顫巍巍的少女音說出了一些話語︰「不是那樣的,不想要那樣的。我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如果我的努力可以換來父母的贊賞,哪怕只是被當作玩具我也很開心的,我真的很想知道怎麼和他們相處,那個時候他們要走的時候我也不想要他們走的,但是我絕對,我只是絕對那沒什麼。可能是我任性」

像是夢囈一樣的言語雖然無法清晰的表達少女的思想,但是卻很有說服力。從出生開始就伴隨不幸的陳靜其實一直被自己的父母期待著,甚至過分功利的父母更多的時候抱著的是對女兒的不滿。面對這種情況。陳靜會比每次失敗更加認真而努力,即使她每次都多少要讓父母失望,但是一直努力。

一直到最近,這樣一個辦事能力強到爆,冷酷嚴肅,一絲不苟的小姑娘甚至讓很多大人為之震驚,然而陳靜的努力從沒有換來父母的贊揚,從來沒有一個聲音告訴過自己要停下,從來沒有人教過她什麼才是真正的感情。

當然在遇到日照留美子之後這樣的情況發生了改變,這個平時不按套路出牌。難以捉模,強大到爆的前輩真正的改變了陳靜一點點,讓像是頑石一樣的姑娘略微的松動了一點。如果不是日照留美子的話。陳靜根本沒有所謂的同伴意識,也絕不會為了同伴的生死而出現動搖。

「這就是你想要訴說的全部,小靜?」伸出手在陳靜聳拉的胳膊上貼肉掐了一把,這樣的動作讓陳靜突然驚醒並且大聲的叫疼。

「你知道痛的滋味了吧,模模你的良心找找吧。內心的疼痛即使可以被隱藏,但是就像個舊相片是絕對不會被刪除掉的。你還記得gast這個人麼?」

gast。那個無論何時都穿著黑色斗篷的怪人,那個總是出現在意想不到的位置的大叔,還是那個撕心裂肺的傳達著快跑這個情況的救命恩人呢?

面對gast陳靜是冷漠而戒備的,面對無微不至陳靜是無動于衷,而面對那個死期將至仍然要讓陳靜月兌險的身影。孤獨的奮戰的身影卻被陳靜拼命的掩飾下去。如果是植野暗香那個直性子知道現在的自己這樣對待同伴的話會怎麼樣呢?會不會不顧前輩的身份直接打過來呢?

突然,陳靜感到鼻尖的酸痛,她這才發現原來自己的表情。自己可*的小臉已經僵硬了很久了。酸痛化作淚水又一次從眼眶中奪路而出像是爭先恐後的難民,這些難民此刻毫無顧忌的肆掠在了芙蓉的肩旁上。

「想起了些什麼了麼?被自己抹殺掉的,像是會妨礙自己的真實的自己。」輕輕拉過陳靜的腦袋拍打的芙蓉笑逐顏開,她知道自己見過的幼年時純真任性的佷女回來了。

「gast說我是個不錯的人呢,他還說我和查理不同」

「你願意相信gast的判斷麼?你和查理那個女孩的遭遇的確很像。都是上代人的問題迫害了你們應有的童年,是我們的不對。有些人一出生就有著與眾不同的命運。即使到死他們的人生都被可悲的固定住了,像是掛在磨車上的驢子,但是啊,小靜」此時,芙蓉扶著陳靜的肩膀推開她,並按住固定在面前凝視她「你的人生仍然是你自己的,就算你注定要做些什麼,但是抱著怎麼樣的心態去度過是自己說的算的。窮人從一出生可能掛著溫飽的壓力,但是他們依然可以很開心,即使你的出生是被大哥他們因為某種利益而做出的,但你卻沒有那個義務將自己的一輩子都奉獻給自己都不會感興趣的存在,盲目的犧牲掉青春不是太傻了麼?」

「謝謝你,小姑。不知道為什麼在我為gast感到難過的時候,我似乎有些理解我們的敵人查理的事了。那個家伙和我,和大家一樣本應該是快樂的活著的女孩,但是眼睜睜看著功利和殺戮肆掠的她面對著的只有絕望,她的身邊從小到大都是卑尊屈膝于她的人,這也正是她的悲哀。從沒有接觸過真性情的同伴使得這個女孩即使那麼的小,也擁有連老人都無法比擬的狠心和思想。我真的開始同情她了,一無所有只不過是玩具的人,我原來也是呢,當然現在不會在這樣了。」

「我想這就是gast想要找你去辦這件事的緣由吧,她想要讓你真正的理解自己,讓自己從苦難和絕望中走出來。當你彷徨到不能抉擇的時候,不妨好好想想來到這個世界上的那些真誠的朋友,那些最最普通,讓人最最羨慕不已的感情,你會發現一直以來**作戰的自己其實相當的自私呢!」站起身的芙蓉從桌子上拿回來一個小個頭的榴蓮。「這就是你死死攥在手里的東西,難道是聖器?」

「咦??????這玩意怎麼可能是」但是似曾相識的力量涌動傳了出來,這東西和gast扔給自己的東西一樣,可是聖器為什麼會變形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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