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空中劃過的每一道明星如果象征著生命的話就再好不過的了,雖然同生命的消失一樣讓人掃興,但至少這樣的事情能夠代替一個人的消亡。洛侖茲少將的葬禮采用傳統的火葬,就在發現尸體當天的夜晚,沒有大面積的哀歌和長長的送行隊,不過卻依然成功。
就如同梅林說過的那樣,當假面上層公布這則新消息後確實造成了某種程度上的恐慌,甚至有些不能抑制的士兵已經情緒失控需要進行治療,他們有的為洛侖茲的死憤憤不平,有的則是為將來的命運而彷徨擔憂,這普普通通的一個行為試練出了大伙的真性格。
但是梅林又說的對了,相比較隱瞞來說,公布之後大家變得非常的認真而頑強,同仇敵愾的景象已經有許多年沒有見到了。或許正是因為,無知的小人膽敢在這里攻擊少將的時代已經相當遙遠的緣故,但是無論過去多久,無論經歷多少的催磨,真正的戰士,真正的假面是絕對會在危難的時候團結起來的。
洛侖茲的葬禮舉辦到了深夜,又是個不眠之夜,就在昨天的會議結束後,少將的生命也就奇妙的消失了,誰又知道往後的這些天數里潛藏的凶徒會做些什麼,如果少將都不能保全的話,其他的人會怎麼想呢?
當所有人的視線聚焦于此時,陸軍的最高統帥肯尼斯上將卻將意識和思維拋向了遠方,他想要站在這里思考更加長遠,更加切實的一切,還是說等到明天凱特把那群孩子們帶來再說,還是說等待後天探索部隊回來的時候再思考?都不行。即使大家此刻如此的眾志成城,但是熱血不能當飯吃,灑錯了地方就成了雞血。別人可以不去考慮。但是他,陸軍的統帥必須考慮,和植野暗香作為會長的心態相似,肯尼斯有著重大的責任,肩負著巨大的使命,只不過比起仍然迷糊的少女,這個風燭殘年的老人會更加的麻煩。
默默離開的上將不打算驚動任何正在進行點火儀式的人,也不打算對儀式進行更多的干涉,他沒有辦法在這里待下去,只是簡單的交代了一些事情讓傳令官帶給沃克斯和但丁。主持大局的事已經不需要過問了。
向著敞亮相悖的方向前行,肯尼斯上將幾乎不能再听清楚身後遠遠的篝火中的聲響,大家的思緒像是可以被肯尼斯看到一樣。那里在肯尼斯看來太熱烈了,思緒的熱烈程度讓人難以置信,同時那里也不是思索真正的好辦法的地方。
雖然周遭的魔法火炬已經遠遠不及篝火,但是就像現世的路燈一樣,它仍然存在。一盞又一盞順著道路延伸到各個角落。深吸一口氣的老上將忽然想到,也許就是這樣的光景,在昨天的某處,陷入絕望的洛侖茲遭遇到了某個連他也無法解決的困境,也許就在此地是他先發現了不對勁,從而引火上身;又或者是踫巧被殘忍的存在結果了性命。總之一切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洛侖茲已經不在了。
「可憐的孩子。」行走中的老人雖然看起來沒有了年輕時的健碩和挺拔,但是他依然活力在身,依然步履平實。可那又有什麼用處,一個連最接近身邊的軍官都無法守護住的上將,要該怎麼對被自己派上戰場送死卻仍然相信自己的年輕下級們負責呢?
正在想著這樣的事情,老上將已經獨自一人行走到城堡外圍牆的邊界,現在自己只有繞著牆內行走了。他知道這樣的外牆雖然本身高達五十米,但是它的防御並不止于此。這外牆可是直達天上,貫通地底的熒光屏結界的縮小版呢,在看不見的位置,敵人根本不可能不露聲色的進來。
面對這自己的城堡,自己生活和戰斗了半個世紀的地方居然讓現在的自己如此的陌生,又如此的恐懼,仿佛這不是固若金湯的堡壘,仿佛這成了關押畜生的屠宰箱,這樣的嚴實與其是阻止外敵,不如說是關住自己
「上將大人,」緩緩地行進已經了圍牆邊附近的防御站,這個設施其實就是普通的哨站,每隔一定距離就會出現,即使是深夜,年輕的站崗假面仍然一眼認出了這座城堡的統治者。
「天晚了,記住不要單獨行動。還有要優先警報避難,而不是單干。」出于對自己下屬應有的責任意識,也是希望自己真正能夠將責任進行到底。
「是,我們知道。」這邊則是對于上司命令的嚴格恪守,或者說這恪守中還帶有一份信賴,連肯尼斯自己都能夠發現這幫可愛的小伙子之所以知道了這麼慘痛的消息後還那麼認真的站著就是因為有自己這個首領在,如果自己也這麼倒下去了,那麼簡直
不能往下思考的肯尼斯試著想寫別的事情,和平時的幽默風趣不同,這個事件發生點上誰也不知道接下來是誰會遭殃。而且凶徒完全沒有下落,這麼想的話
突然,呼呼風聲從上將的後腦傳來,摩擦似乎就如同刀片般刮出陣陣的刺骨寒意。這陣風原本並不能讓上將有所想法,但是當自己的神經高度集中思考別的事情的時候,這突如其來的攪擾就是那麼的敏感,讓人想不注意都沒辦法。
猛地回頭,上將沒有發現剛才哨站的士兵發現到這樣的怪事,而當他再次調轉腦袋,那種帶有血腥味的氣息已經傳進了自己過分敏感的感官中。就在身前的不遠處的黑暗中站著某個身影,那是個細條卻顯得很健康的身形,但是由于靜止在那里讓上將並不能發現其真身。
「哪里來的小子?乖乖顯身!!」雖然年邁,但是肯尼斯上將的嗓門卻像是夜空中的炸雷,在這廣闊的黑暗中回蕩起來。
被看到的黑影似乎具有人形,而且還是被動的,因為遭到上將狂怒的喝止,似乎是讓對方受到了驚嚇。像個可愛的動物一般靈巧的身軀迅速的奔跑起來,他在遁入黑暗。或者說想要借由黑暗隱藏,不過卻不可能逃月兌的。
拔起腿腳向著前方追趕的肯尼斯上將渾身上下看不到一點老人的模樣,像個賽場上的小伙子盡情的撒播著汗水。他的步伐和前方的人影比起來多了份力量和穩健,但是輕巧敏捷卻已經無法趕上,這就是歲月的現實,如果讓他再年輕三十或者說二十年那麼前方的某人就會被秒殺。
「你沒有逃月兌的機會的,前面就是圍牆了。」上將似乎希望通過語言讓對方明白力場,這樣如果可以變成戰斗的話就足夠可以期待了,畢竟單純比試奔跑的腳力是對老年人不友好的。
也許是發現了這一點,對方了解到這樣的消息後盡然及時剎住腳步。轉身向著上將的方向飛奔而來,看來兔子也是會咬人的。抱著某種期待的上將準備與對方交鋒,如果那個可疑的家伙真的是暗殺者的話。那麼一劍就可以知道底細。
身經百戰的肯尼斯雖然很久沒有親臨戰斗,但是他的技術完全沒有下降,嫻熟而果斷的在奔跑中切換成了假面形態,他的假面化和暗香等人有些許不同,那就是當假面正式生成後。巨大的沖擊力會順帶讓地面發生可怕的震動,這就是上將的戰力。而且和麗雅的假面有些相同那就是面具完全罩住腦袋,額頭長有一對鹿角。
當對方的身影近到可以看清時,肯尼斯用自己的第一直覺判斷出了幾個印象︰少女,紅發,失神的眼楮。緊身的皮衣,匕首和鮮血。當印象判斷結束的電光火石之間,可能會出現遲鈍的老人居然更快一步出招。他的劍就在腰間,但是拔出來卻無法看清形狀。飛躍入空中迎擊上將的紅發少女完全沒有來得及施展什麼就月復部中劍乖乖地摔向了上將的身後,慣性讓這個略顯瘦弱的身軀在地面上滾動了幾圈。
重新做回鞘于腰間動作的上將,將自己那看不見的劍鋒收藏起來,此刻的假面上將手無寸鐵可是依然擁有魄力。僅僅一招就被擊敗的對手根本沒有本事殺死洛侖茲,但是少女使用的匕首如此鋒利。這讓上將想到如果自己的速度放的跟洛侖茲一樣慢,是不是能夠遭到細微刀片的傷口這樣的下場。
換句話說,這個女孩依然有可能變成殺人凶手,但是她究竟是什麼人?
緩慢行走到遠方趴伏著女孩身邊的肯尼斯有些不忍,如果是像凱特這樣的毛頭小子,倒是可以揍一頓扔進地牢候審,不過對于這個看起來十多歲的小女孩就有點
而且趴在原地的少女因為中了上將的劍傷,貼近地面的月復部流出了一大攤血液,即使避開了要害這幅場景依然讓老人有些難以忍受。看著仍然掙扎著想要爬起來的少女,肯尼斯只是冷冷地說道︰「無論情況如何,你必須接受檢查,因為你有重大的嫌疑,別再逼我這個老人家做出殘忍的行為,等到」
「上將大人」這時身後哨站的士兵終于發現了戰斗的痕跡,而且感受到稍遠的地方但丁和沃克斯正在飛速趕來,看來這個女孩已經插翅難飛了。
但是突然又是一陣風劃過,滑向老上將身後的風滴下了幾滴鮮血,這難道是
地上蠕動的少女拼勁全力逃離這個危險的老男人,同時危險一下子降臨到趕來的兩個毛頭小伙子面前。那名少女的動作雖然能夠被上將輕易破解,但是僅僅只是哨兵的間隙假面完全沒有那種能耐,嚇得驚呆的二人像個活靶子站在了原地。
「當心!戒備!」老上將在喊話前身體先動了起來,因為他知道兩個人是完全無法對付的。他的速果然還是比受傷的少女快一步,趕在那個女孩騰開紅發,搭住其中一人伸出尖牙準備吸取他的血液之前攔下了她的腦袋。
這是個吸血鬼
帶有制裁和擊退效果的一圈將女孩打飛了出去,落下的方向正好是但丁顯身的位置,施展拿手好戲的第二中將釋放無數的鐵鏈將到底後已經無法行動的少女壓制住,這樣總算是完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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