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滿是星星的姿態並不多見,現世則更是妄談。♀就在蘇醒後的侯存欣眼前的就是這密密麻麻的天空,這里的黑夜壓得很低,追得很緊,像個無助的人依附在所有觀者的身邊。
侯存欣並不能立刻回憶起失去意識前發生的一切,但是他感覺自己做錯了某些決定,或者也有可能是現實的情況出現了某些暗地里的發展,有些地方讓他感到奇怪。
就不論這漫天異樣的夜空,在異界也很少能看得見的奇怪讓侯存欣覺得自己像是躺在摘星樓的頂層。光是讓自己昏迷的原因侯存欣就一口氣的猜想出十幾種,隨著意識逐步的穩定,侯存欣開始把問題從自己離開轉移到真正發生的事情上面。
一想到奇襲侯存欣全身的肌肉立刻緊繃了起來,他的反應像個溫開水炖煮的青蛙,然而比起自由掙扎的生靈,侯存欣周身立刻反饋給大腦一種痛苦的酸楚。他不能動彈,或者說他的神經原本就一直處在緊張的邊緣,擅自的挪動只會讓自己變得更加糟糕。
細心的侯存欣立刻感覺到光滑赤涼,這平坦的地磚緊緊地接觸著他的後背,看起來似乎要配合夜空將侯存欣擠成碎片一樣。這里也許真的是某個樓閣的最高層露天部分,因為四處張望的侯存欣忍受著酸痛看到了上來這邊平台的台階,這種復古的風味就好像立刻將他卷入唐代乃至更早的中國古代。
一切都很安靜,但是等到侯存欣意識到某人的存在並且想要立刻做出反應的時候,他的反射弧又一次狠狠地警告了他本人。在侯存欣斜睨的視野中一個身披斗篷的人影出現了,亦或者是從一開始就存在于此的。
那個人只是靜靜地凝視,亦或者他就像是個看不清辨不出的雕塑。即使他沒有說話,也沒有什麼動作,但是侯存欣仍然可以透過密不透風的服飾辨別出他的本質。這個家伙會站在這里觀看旁人的睡臉,擁有這種無良癖好的只有gast本人。
但是
「你終于醒了,好在沒過多久,時間的流逝在這里說不準。」這個聲音更加像是那個男人,也許意識到侯存欣的疑問,gast本人補了一句「我是gast,但是我並沒有死去,準確的說我是等待復活」
從gast的口中侯存欣得知了他的隕落經過,以及這位守護者必須要通過收集記憶碎片來獲得真正的復活,但是對于白慈溪和gast關系則完全沒有提及。同時侯存欣很快就理解了gast的出手相助。但是當問及是否知道襲擊者的身份時,gast不過只是冷冷地回道︰「我殺了他們,僅此而已」
預留懸念永遠是gast最喜歡的一招牌。但是侯存欣卻無法保證這個男人大腦里思考的問題和隱瞞的事情是不是永遠有利于自己和大家。一個活了這麼長時間的人類,從某種意義上思維已經無法再和人類契合了。
「就像你所說的,我被你帶到這個叫做意象空間的位置,然後你等待著我的好轉?」此刻已經可以倚坐在牆邊的侯存欣表現出輕松地模樣。他艱難地挪動手肘,仿佛整個手腕已經不再受其控制。♀看起來就像是月兌軌的列車一樣。自己的假面之力正在不斷運作,也許是gast的空間的作用,靈子從未如此強烈的運作,它們恢復著,可是仍然不夠。可想而知侯存欣本人究竟經歷怎樣一場爆炸,那如同浩劫般的存在完全可能毀滅侯存欣。但是因為命運與運命,他還是活下來了。
面對即將到來的一切,冷靜頭腦的侯存欣終于苦笑了一聲。自己原來焦急不已。拼命失去冷靜的原因就是找老師詢問可能的原因,而這原因就是自己母親為什麼實際上厭惡自己這個存在。
母親討厭和憎恨著自己,但是為什麼呢?自己做了什麼嗎?還是自己的存在本身就是越想就越是悲哀,越想就越是失去動力,原來自己興沖沖地就是為了查清楚這件事情。果然自己就是個有毛病的人。
「並不像你想的那麼糟糕,侯存欣。你還願意听我的建議麼?即使我這個守護者自己落魄不堪。」gast那自嘲般的語氣絲毫無法被掩飾,即使他的面罩和兜帽再怎麼密封,侯存欣深深地了解這個男人的感受,挫敗和落魄。
侯存欣點點頭,對于此刻的自己,他遭受奸計暗算的身體仍然不允許他過分激動。于是gast微微地點頭,他說︰「現在的情況很復雜,我如果是你,我會暫時放棄知道自己的事情,即使你的母親好吧,即使很重要。我的意思是你需要回去,和植野暗香一起回到現世,現在這個時間點,結界外面的她們已經特批回家了。你願意這麼做麼?」
對于侯存欣來說,他是很想說不行的,沒有什麼比多年來的夙願更加誘人了。該隱為侯存欣展露的真相並不是出自自己遭到篡改的記憶,這就說明當年在自己的身邊一定發生了什麼。無論自己的道路要走多遠,自己的實力會長進的多麼強大,但是如果自己的身邊發生過什麼卻毫不知曉的話就是糊涂了。
為了挽回這份失落,侯存欣不能等,就算他自己甘心等待,但是長期缺乏家庭的溫暖感觸依然會讓他心不在焉,因此他的回答直接而傷人︰「不能,絕對不能,即使我不是很有能力,但是我也不會像個迷茫者一樣活在身邊的人編制的謊言中。現在的我根本沒法知道任何的事情,被一股可怕的風暴蒙蔽並欺騙著,從我虛假的記憶里現在已經感受不到絲毫的溫情,我會親手查明真相,即使事實會讓人悲傷的不得了,但是我依然想要知道,如果gast你是阻止我的話,那麼我」
即使依然在說著話,侯存欣的動作卻更加的快,他的身體即使仍然在顫抖,可是借助膝蓋的力量,他還是一點點的站了起來。說成速度快並不為過,畢竟接受過凶猛地伏擊後侯存欣還能直挺挺地起立就已經很厲害了。
看到這個孩子倔強的決定和完全不服輸的事態,相比起來,gast卻顯得淡定而輕松的多。就像是個原本就不關心其生死的人一樣,gast輕聲輕氣的說出一段話︰「那就去啊,我既沒有生氣,也並不會欲擒故縱給你更多的阻礙。如果你認為真的作對了什麼決定的話就應該會更加仔細地思考剛才的自己,人只有在危險逼近的時候才容易緊迫的思考,而當他們身處安穩的時候,任何的想法都會變得欠缺判斷和實用。去吧,想去就去吧,即使植野暗香和大家死了也好,死在某場微不足道的游戲中。」
「游戲?」侯存欣扶著一只粗壯的木質長柱,這玩意比他的身體還要強壯。他的身體可以依靠在上面,但是他的精神卻無法穩定地依靠著,混亂瞬間充斥著他的大腦。
「關于所謂的游戲,就是最強的契約者喬治所設想的那樣,現在你們似乎有了新的對手,來自社會陰暗面的契約者。那群家伙不是省油的燈,凱特上校曾經親自殘余剿滅墮落契約者的吧。如果我換個說法,亡命之徒已經對植野暗香等人打定注意了呢?」看到侯存欣滿臉的狐疑正在轉為展露心思的慌張,gast差點笑出聲來。因為這個年輕的男生太可愛了,忍不住就開始逗弄了。「我不是叫你不去找尋過去,生活也好同伴也好都需要自己主動犧牲些什麼去維護。你如果肯停下腳步轉而回到現世,我相信當事件解決後,你會得到更多同伴的幫助的。」
侯存欣似乎真的相信了,他猛地往地板上一沉,整個地面卻也並沒有因為他的動作出現多大動靜,這個空間奇妙卻又穩重,這里甚至在吸收慌亂方面也出眾的驚人。
沒錯,當侯存欣等人經歷過戰人的魔鬼式試練後,這些孩子們會變的更加精干,到那個時候似乎就是真正揭開十多年前事情的最好時機。對于現在的他們來說,查詢侯存欣的身世無異于自殺
另一方面,當八號返校日快要結束的時候,植野暗香才在自己的馬車專用席位里想起開學的事情。但是一切盡早完善的假面軍團情報部門早就安排好了一切,芙蓉地二哥博光立刻在學園教師中宣傳學生的請假工作,只要大家在第二天也就是九號正常上課就不會有太大的影響,當然是指學校方面,學生那邊會怎麼說就完全不曉得了。
「你啊,就總是會想到侯存欣,明明大家都等你醒來,等的老久了。」月久似乎已經很擅長使用中文,她的遣詞雖然是責難卻不由得讓暗香覺得輕松。不過即使是情感遲鈍,暗香也能夠意識到身邊的人的焦灼,尤其是林愛麗。
這個學生會的大伙似乎都沒有問題,雖然只是看起來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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