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生過一次的事情再發生第二次的概率有多少,這個問題本身很難做出回答。不過現在改算成不再出現的可能性時就好辦的多,就如同此刻的陳靜,她所要面對的事情就是如此。
這個冰暗已經不是頭一次和陳靜交手,可是就是這樣的一個人卻讓陳靜接二連三的中招。他設置的陷阱如此詭異,這當中又絲毫不露破綻,在沒有別人的幫助下也許陳靜就真的栽了。
可是現在不會了,這就是一次和兩次失敗的優勢,憑借著不斷挫敗的經驗,陳靜逐漸找出真正對付冰暗的方法,越是介意就越是泥足深陷。直到此刻,陳靜已經不再盯著冰暗那奇怪的形態,她將一般的注意力轉移到驚魂甫定的月久。她說的狠話聲音足夠的低,不過也許本身就沒有打算做到保密的程度︰「月久現在有個機會,你的方法救了我也提醒了我,而我也將把尋找被囚禁的人的任務交付于你
月久的表情木然了一瞬間,不過還是竭力不讓冰暗看出她的想法。她緩緩地轉移身體的方向,看向陳靜渴求的假面,那上面的花紋出現了些許的不同。這假面和平時不一樣的地方,就在于那眉前的中心有一點光亮不斷閃爍,像是躁動卻又不羈的火苗。那個東西,是一片碎片,準確來說于崩飛的月久的臉上。
如果說假面是人類身體中適格者的情緒化產生的,那麼情緒鏈接的思維會最優先的出現在假面上面,因為假面本身就是思維欲最優先,最緊貼的象征。不知道是不是機緣巧合,月久崩碎的假面一小片的進入陳靜的假面,她們的融合使得陳靜具備月久的思緒,那種對付冰暗的方法像是電流般傳遍陳靜的全身。
不在意就可以不被動。這種簡單的思想怎麼會不明白呢?如果今天陳靜沒有強行接受月久的思維那麼永遠不會想通,那麼永遠不會做出以下決定、
「我把這個給你,作為你送來禮物的回報。同時你乘機沖到前面一定要救出那些人,而我會負責對付這個人,就好比從一開始他找上我一樣,看來命運讓我們成為對手陳靜不時地撇著視線監視不動聲色的冰暗,那個人強大的力量還在那個位置。同時陳靜的手從身邊取出紅色的試管,僅僅單手就彈開那上面被連接的軟木塞。
月久和冰暗一瞬間充當了觀眾,他們都不明白陳靜要做的事情,以及這件事情在當下的必要性。陳靜已經自顧自的將試管向上靠近自己的腦袋。在及其接近假面的位置,那里的空間生成一小塊結界法陣。散發著瑩瑩綠光的結界看起來閃耀的不忍直視,可是觀眾的二人始終沒有轉移視線。他們看到陳靜從結界的界限位置拉出了灰白色的粉絲狀物件。
像是毛線,卻具有極高的彈性。它們就是思維的具象化,這種東西構成了龐大的思維欲,作用就好比如巨型計算機中最最細微的一個配件。這東西不會受到空氣的腐蝕,不會受到撫模玩弄的褻瀆。它就是它,不像水卻更加光滑;不像冰,卻更加寒澈人心。
思維的一條不受自然的控制,不受時間的阻隔,現在就乖乖的受到陳靜自己法術的限制呆在紅色的試管中,等待著封口。將一切完成後。陳靜猛地將這個遞給月久,自己心里像是好了許多,這種由灰暗變成光明的感覺簡直就像是從地牢里出獄帶來的寬慰一般。
接到陳靜送來的所謂禮物。這或許是月久有生以來獲得到的最奇怪的禮物,雖然的確沒有多少的機會獲得禮物,可是這種機會讓月久都沒有閑工夫思考這個禮物的可靠性和實用性。爆炸隨之而來,不是冰暗,而是陳靜的子彈到處亂飛起來。這里不應該用亂飛。陳靜不顧後果的射擊四周的管道,結果造成了可怕的爆炸。不過也許這里本身就是敵人大本營,爆炸只是對內部造成傷害。澎湃的熱浪轟擊著狹小倉庫里的每一寸空氣,劇烈的擠壓讓人很容易就聯想到子彈爆發時那種初速度的環境。
被爆炸震裂的牆壁和頂部也在這種壓力之下逐漸形成而不是瞬間炸開花,這里要感謝的就是冰暗這一邊布下的防護結界。
血與火,煙與霧的踫撞造成了影響周遭靈壓的劇烈反響,也許這樣的沖擊本身可以更快的將所謂的後援吸引過來。不僅僅是陳靜的後援,還有就是基地本身的墮落者,而且越發的多久代表陳靜的作戰已經成功。
冰暗不止一次的告訴自己這個小女孩的思想被掌握住,這就讓他非常放心的觀看小姑娘的鬧劇,這不帶有任何成本的劇本卻帶給冰暗極致的感受。當爆炸出現時,冰暗心里暗自驚呆了一瞬間深深地咒罵泡芙個死胖子擅自做出的決定。將導致混亂的奇怪材料堆放在設定陷阱的必經之路上真的沒問題,本以為煙霧之中小姑娘們一定會乘機逃離自己,這樣一場無可避免的追逐戲就要出現了。
冰暗並不是很喜歡追逐,他更加在意的情節就是將獵物玩弄到手掌中,直到獵物動出最後的一絲力氣,再殘忍的對他們的生死做出判定,這種唯獨神的屬性才是他真正喜歡的。殺人從一開始就不是目的,而是方式的一種,取得愉悅,挑動極點,這種說法就來的更加徹底一點。對于像冰暗這種殺人魔來說,做到這種程度也就只有在自己的基地,不然動不動讓到手肥肉飛走那就是絕對不妙的。
現在,他完全不用擔心多余的地方,因為同伴早就行動了起來,而且不止是他這個方向。面前煙霧中並沒有完全的消除掉敵人的靈壓,也就是說可愛的小姑娘們已經意識到兩個人就這麼一起走是不行的,于是令人熟悉的那個叫做陳靜的小女孩留了下來。
不管她是準備斷後,還是犧牲,不管她是不是可能已經意識到冰暗的初期技術的弱點,都是要被首先擊殺的,因為拖得越久,冰暗自己也沒有把握會不會露相。
他的腳步剛剛要踏出去,腳步聲輕的無法察覺,這也正是冰暗獨有的能力。不是沒有腳步,而是及其輕微,就好比人們總是會看見怪力亂神的現象一般,那並不表示不存在,也有可能只是在你眼前而你看不見罷了。
然而,這次他的行動卻遠遠不如先前,就在他的腳尖前方,子彈呼嘯而過,對那一方已經不平整的地板造成了巨大的創傷,四處飛濺的板材廢謔一度高過了冰暗的身高。實在無法想象這種真實的感覺,冰暗卻有幸感受到真正戰場的氣氛,力量和靈壓都包裹著濃濃的情緒射向自己的身前,僅僅擦身而過就能夠感受到這種奇怪的覺悟。
越是人類面對生死存亡的關頭,就越會讓心里的想法蹦到最高,而且這種情緒是奇特的,是冰暗非常感興甚至病態的迷戀著的。這種突然地悸動于突襲的猛烈,同時也解放了冰暗壓抑許久內心,這可怕的家伙頓時散發出恐怖的氣息,表達著他對于完全不同戰局的期待和勝利的渴望。
「你好像很自信的樣子,不過縱然你發現了精神催眠的本質,也無法擊敗我。因為給人帶來幻覺或是差錯只是我能力的一部分而已,你要怎麼才能好好地招架住呢?」冰暗開玩笑的笑了起來,但是不遠處對立的陳靜一夫當關的銳氣沒有絲毫的減弱。而這種銳氣恰恰帶給冰暗這樣的敵人更大的刺激,讓他進入了更高的癲狂
夏琳不能說是個沒用的人,但是他的確很不禁夸贊。他們一行四個人找到的休息地點居然只是比之前稍微干淨的小巷,像是要完全避開路人的視線一樣的做到了最低要求。kisses和林愛麗身上的傷口並不沉重,顯然白慈溪從一開始就手下留情了。
即便如此,對于夏琳一個僅僅治愈燙傷的治療術來說也是個極大的負擔,如果不是傅林美不斷的采取幫助,夏琳非得活活累垮不可。當然就現在的情況來看,夏琳到真的被擊垮了。
「你真不行大方吐槽的林愛麗自己也知道假面和人力的差距,可是明明自己還有一點傷就要好的樣子,就這樣掛著小快淤青還是不舒服。
一旁累的氣喘吁吁的夏琳連搭話都不想,他們幾個人站在原地蹦蹦跳跳的試試手腳。看到的話就像是一對晨練不知休止的人在做著快樂運動,不過他們內心都很著急,掛念同伴的思緒任何人都是一樣的,是單一的。
話說回來如果不是夏琳遲遲無法動彈,大家早就可以戴上假面出發了,可是這種過河拆橋又恰恰是不可能的,人類總是會在很多時候用各種困難困住自己,逼著自己暴跳如雷。最後傅林美腦筋一轉,即使做出了配置。
「愛麗和kisses,你們能夠走動就快去支援吧,我已經為你們裝備了追蹤內心同伴的可靠儀器,陳靜和月久平日里和你們生活過,痕跡很容易會被裝置追蹤,所以你們是快速追蹤的有利人選听到這句話,愛麗下意識的想了想,什麼也沒說就趕緊拉著kisses離開了,因為如果傅林美願意留在後方暫時照顧人,那麼她們也是可以放心廝殺的。
當然,後方的這個休息地已經不在安全,就在傅林美腦筋轉動前,她自己察覺到了隱藏中的某個敵人,為了規避風險,安排戰力的合理應用,傅林美果斷遣送走這二人。
現在想要做突襲已經不可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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