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姨,發生了什麼事情?大老遠就听到你發火的聲音?」一道嬌柔軟膩的聲音由遠到近的傳來,只見一個身穿水紅色長裙,外面套了一件白色修身小西裝,身姿婀娜多姿的林語嫣走了進來。
當林語嫣看到大堂里的眾人時,臉上是一陣驚詫之色。
「昊天,這兩天我一直在找你,到市政廳找你不讓我進,打你電話又打不通,還有幾天就是我們的婚禮了,你不會忘記了吧?」林語嫣看到古昊天握著葉薇的手,眼里浮現一抹狠毒的恨意。
這個女人不是和陳俊楠在一起?現在又回來干什麼?
要和她搶市長夫人的位置嗎?
她努力了這麼多年,好不容易听到他說要娶她,怎麼能在這關鍵時候破滅?
古昊天目光冷洌如冰的看向林語嫣,既然現在的一切超出了他原有的計劃,那他也不必再按原有的計劃走,反正,對付林語嫣,他有的是方法,不一定非要走那條路!
「林語嫣,你真當我是傻子嗎?對于你當年所做的一切毫不知情嗎?我只所以沒有當時就懲罰你,是因為我覺得對付你這種心機狠毒的女人會髒了我的手,所以你就不要真的白日做夢以為我會娶你古昊天聲音冰冷,滿是警告意味的道
林語嫣從來沒有看到古昊天在她面前露出如此可怕的目光,不禁打了一個冷顫,眼淚在眼眶里打轉,「昊天,你怎麼可以這麼殘忍的對我?你知不知道為了幫你早日解決老胡同那條街的幾個釘子戶,我付出了多少努力,現在他們終于走了,政府也順利開工,你利用完我,就要將我踢到一邊嗎?以前你對我是那麼的溫柔,怎麼會在幾天之內就完全變了一個人呢?」說著目光陰冷毒辣的看向葉薇,指著她道︰「是不是這個不要臉的女人勾引你的?昊天,她這種水性揚花的女人,你怎麼還相信她?在沒有和你結婚之前,她就和別的男人一夜,現在又高調和陳俊楠在一起,她都不知道被多少男人玩過了,這麼不干不淨的女人,你怎麼……」
她的話還沒有說完,古昊天身體迅速沖到她面前,在她還沒有反應是怎麼回事的時候,一只鋼鐵般的手死死的掐住她的脖子。
剎那間,林語嫣只覺得自己的脖子仿佛快要被他掐斷了一般,呼吸無比困難,一張漂亮的臉蛋因為窒息而憋得紅撲撲的。
她雙手不停的去拉古昊天的手,想要將他的手拉開,可她和他的力量懸殊實在太大,她根本就動不得他半分,只感覺頭脹得仿佛要爆炸,整個人就要窒息而亡的時候,那只死死掐住她脖子的手微微松了力道!
雖然還沒有從她脖子上拿開,但足以讓她苟延殘喘的換一下氧氣。
古昊天深邃漆黑的眸子里滿是凌厲與冷意,因為太過嚴肅和冷洌的表情,使他看上去渾身有說不出的危險之氣,如地獄里的撒旦一般。
「林語嫣,你若是再敢說薇薇一個字的壞話,你信不信我當場擰斷你的脖子?我真是佩服你的厚臉皮,當年是你狸貓換太子,將葉薇那里我的衣服無意中帶了出來,而葉薇又太過信任你,對自己的秘密毫不隱瞞的和你這個朋友分享,卻沒有想到,你在得知了那套衣服是我的時,卻謊稱自己是那天晚上的人,讓我對你心存愧疚這麼多年,以至于在知道是你一手設計陷害葉薇的時候,還顧念著那天晚上的一份情而沒有對你怎麼樣,可你卻在見到葉薇後沒有一絲愧疚悔改之意,還口口聲聲說她搶了你的幸福?」
「一切都是因為你,讓我和葉薇這兩個命中注定的戀人飽嘗了誤會與分離之痛,一切都是因為你,讓我和童童這麼多年無法相認,一切都是因為你,讓我們原本幸福的一家支離破碎,你現在卻理直氣壯的站在這里說別人搶了你的幸福,你有什麼資格這樣說?林語嫣,如果你再這樣執迷不悟,別怪我翻臉無情!」
望著他眼中濃濃的殺氣,林語嫣是真的害怕了,眼前這個充滿危險的男人根本就不是她所有掌控的,正如他所說,他只所以沒有動自己,是因為他不想髒了他的手。
她沒有想到他已經知道了當年的一切,已經知道了葉樂童是他的兒子。
這一刻,林語嫣心里的美夢在一點點破碎。
林語嫣本能的拼命點頭,聲音沙啞的道︰「我,我再也不敢了!」
可是,她真的不甘心,她為了他付出了那麼大的代價,可是他卻在利用完她後,轉身就拋棄她和葉薇走到一起。
那這些日子,他對她的溫柔呵護又算什麼?她已經打算徹底收心,好好的愛他,當他的妻子,到頭來,不過是他在玩弄她,和她開的一個美夢而己。
心中的美夢破碎,林語嫣的心扭曲了,她認為奪走她幸福的人是葉薇,是葉薇的出現再一次威脅了她的幸福。
卻沒有反思,因為她,葉薇和古昊天兩個原本相親相愛的戀人整整飽嘗了六年的分離之苦,讓古昊天和葉樂童失去了五年的父子美好時光。
「林語嫣,我警告你別玩什麼花樣,最好給我離開d市,離開我的視線,我一點也不想再看到你古昊天聲音冷冷的道
林語嫣看著他眼中的決絕,一顆心別提有多恨,目光凌厲的瞪了一眼葉薇!
葉薇在接到她的目光後,露出一抹嘲諷的笑,淡淡的道︰「林語嫣,我一直以為你深藏不露,只是沒有想到你這麼蠢,以你的美貌與智慧,你原本可以擁有一個疼你愛你的男人,卻在這里用盡心機,不擇手段的去和別人爭一個不屬于你的男人,你不覺得自己很可悲嗎?」
听到葉薇的話,林語嫣心里一痛,腦海里閃現出兒時被人像狗一樣欺負的畫面,聲音清冷的道︰「葉薇,你懂什麼?從小到大,你都是父母手心中呵護長大的高干大小姐,不愁吃不愁穿,又怎麼會懂我這種從小在孤兒院長大的人的心情?你嘗過那種吃一個饅頭還要和一群孤兒搶的滋味嗎?你嘗過那種即使搶到了饅頭,才剛送到嘴邊,還沒有來得及咬下去,就被比你力氣大的人搶走,然後還把你痛打一頓的淒楚嗎?你又嘗過被不能生育的夫妻領養後,他們整天拿你當出氣筒,把你身上打得永遠沒有一塊是好的皮膚的滋味嗎?那種舊傷還沒有好,新傷就出來的痛苦你懂嗎?」
「如果我不爭,如果我不奪,我能活到今天嗎?能有今天的一切嗎?我若想成為人上人,就必須付出比別人一百倍的努力,而你,自從在法國和你認識,你就處處比我優秀,喜歡你的那些男人個個非富即貴,而你卻如一只高傲的鳳凰一樣看也不看那些人一眼,而我去和那些人聊天時,他們連理也不理我,當時我就在想,你雖然長得不錯,但終究沒有我精致美麗,他們為什麼喜歡你,而不喜歡我?從那時起,我就在心里告訴自己,不管你看上了哪個男人,我一定要把那個男人搶過來
葉薇腦海里想起當天她和古昊天結婚時的畫面,她和趙菲兒從洗手間回來,看到化妝間里的林語嫣正半跪在地上給古昊天擦褲子的一幕。
從後面看上去,那畫面的確是很勁爆,讓人浮想聯篇。
「所以你就在我的婚禮開始之前,在化妝間里故意導出那樣的一幕,讓我誤會你和古昊天,從而讓我們的婚禮結束?」
林語嫣听到葉薇的問話冷笑一下,鄙視的看著葉薇,「沒錯,只可惜,計劃沒有成功,我不知道是該說你傻還是該說你有一顆像大海一樣包容的心,在看到自己即將結婚的丈夫和別的女人那樣的畫面時,也能被他三言兩語所哄騙
葉薇淡笑,卻沒有說話,她是不會告訴林語嫣,當時的她因為沒有愛上古昊天,所以根本就不會對任何和他走得進的女人有意見。
更何況,他的手里還有她的把柄,那婚,她是不結也得結。
林語嫣自顧自的說道︰「在婚禮上,我看到你那樣幸福的笑臉,深深的刺痛我的眼楮,我終于明白,你為什麼會看不上學校里那些富家子弟了,原來你的心機比任何人都深,你知道那些人根本就不是你值得依靠的人,所以你連和他們談感情都懶得談,像古昊天這種從骨子里流露出的成熟貴氣,才是值得任何一個女人托付終身的,我不甘心你找了一個如此優秀的老公,我發誓一定要把古昊天從你身邊搶走!」
「可是,不管我怎麼引誘,怎麼努力,他的心始終都在你那里,我好不容易讓古玉成為我的同黨,讓她成為我的工具,可是,你身上仿佛是有魔力一樣,居然可以把那樣自私狹隘,擁有濃厚戀哥情結的人給收買了,讓她從此成為你的忠實守護者,葉薇,現在你成了勝利者,你是不是覺得特得意,特有成就感?」
望著林語嫣那恨不得殺了自己的目光,葉薇微微一笑,淡然的道︰「林語嫣,對于你幼時的遭遇我表示很同情,但我想告訴你,沒有任何人可以用自己的不幸為借口去傷害別人,去搶別人的東西,那是流氓,那是壞人,不會有人會同情你,只會覺得你更加可憐,如果我是你,從小生活在那樣的環境里,我不是整天想著怎麼去算計別人,怎麼去搶別人手中的東西,我會想著怎麼和周圍的人和平相處,怎麼讓他們信任我,怎麼讓自己活得更加瀟灑,而不是眼紅別人所擁有的一切
「至于你所說的魔力,對不起,我不是魔法師,手里更沒有可以施展魔法的魔法棒,古玉之所以幡然醒悟,是我們將心比心,彼此理解才有的領悟,古玉她本性並不壞,只是交錯了朋友,以至于向黑暗的深淵越走越深,而她懂得回頭是岸,而你,似乎還是執迷不悟?」
「至于你說的成就感,我是真的一點也沒有,我不認為一輩子辛苦守著一個男人,防著一個男人,隱瞞自己的秘密和一個不愛自己的男人生活一輩子是一種成就感,如果我是你,這個男人不愛我,我是連看也不會看一眼,更不會像你這樣死皮賴臉的貼上去,還做了那麼多傷害他的事情,他沒有把你一巴掌拍死,已經算他大度了
說完目光似有意無意斜了一眼古振輝身邊的鄭鳳雅,卻看到鄭鳳雅臉上一陣青紅交錯。
「幾年不見,你確實變得更加伶牙利齒和高傲了!」林語嫣咬牙切齒的道,和葉薇的處事淡然,一身雲淡風清相比,此刻的林語嫣有些張牙舞爪的不可理喻。
而男人最討厭不可理喻沒有自知之明的女人。
在古昊天的眼里,林語嫣看到的除了憎惡還是憎惡。
葉薇回以淡然一笑,「謝謝夸獎,你也比以前說話更加刻薄了
「還不滾?沒看到我們這一家人團聚嗎?你一個外人在這里搗亂,是不是想讓我叫警察過來把你這個瘋子帶走?」古天澤一臉冷漠的冷聲道
林語嫣本來是想找古昊天談結婚的事情,卻沒有想到事情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心里別提有多氣了,可是,她又不能發作,這里的每一個人都不是她能惹得起的。
更何況,古昊天已經知道了六年前那天晚上的人是葉薇,真是沒有想到他居然會在六年後查出來。
林語嫣的目光落在古振輝身後正一臉敵意盯著自己看的葉樂童,這孩子仔細看還真是有一些相似古昊天,難怪他會起疑去和他做親子鑒定。
林語嫣本能的以為是古昊天通過做親子鑒定得知當年的事情!
她的幸福沒有了,對葉薇的憎惡無以言表,連帶著對葉樂童也充滿了恨意,早知道當年就應該設計讓葉薇從樓上滾下來的情節,而不是她自己為了博取同情從樓梯上摔下來。
突然,林語嫣的目光看到正低頭不知在想什麼的鄭鳳雅身上,眼底閃過一抹算計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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