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真萬確,這是主人飛鴿傳書給我的。明天的大典上,你必須誓死護住秦姑娘
男子說罷飛身而去,宮女也拿出火折子點燃燈罩中的燈芯,提著燈籠急速離去。
「鬼啊!」
在鈴蘭將鳳凰金飾步搖冠在秦紫心的頭上時,一個小宮女捧來了銅鏡,卻差點把秦紫心下的暈過去。鏡中的自己臉色慘白,濃眉朱唇就像被涂了一層油畫一般。
「不行,我得自己弄,這哪是化妝,這是活生生的‘萬聖節’打扮
秦紫心叫嚷著要去洗臉,卻被鈴蘭和幾個宮女死死攔住。
「奴婢參見皇後娘娘!」
正在秦紫心咬牙切齒的時候,喚雲及時地出現了。秦紫心眼前一亮,換雲可是最听自己的話的。
「喚雲,你去幫我把薛凌璟、不,皇上,把你們的皇上‘請過來’,就說這群人要造反了
秦紫心話語一出,包括鈴蘭在場的眾宮女隨即退到了三米之外,齊呼不敢。秦紫心得意地一笑,向喚雲使了個眼色。
「這下好多了
秦紫心在喚雲的幫助下,將臉上的油畫洗盡。一張晶瑩剔透的臉龐出現在銅鏡中,秦紫心輕掃眉黛,為了和禮服相配,在眉心用朱砂描出了一朵精致的梅花,一個出塵清雅卻又不失仙子靈動之氣的女子躍然鏡中。
秦紫心滿意地笑笑,看呆了一旁的喚雲。遠方的天際透出一抹魚肚白,天亮了。
明明是大好的日子,天空卻是烏雲翻滾,時不時地撩起一陣狂風。蘇原在丫鬟的伺候下,慢騰騰地穿著朝服,一切盡在掌握,他不急。
薛凌璟前一日傳旨遣蘇原帶領群臣祭天、地、太廟,蘇原心中可謂是沉穩了不少,薛凌璟還如此信任他,證明他有的是機會將其從龍椅上拉下來。
含光殿外懸有禮部的箜篌、編鐘、鼓、琴、貝等樂器。宮階井口處左南向設冊案,上陳金冊、金寶,案後立有冊封使兩人,右北向設有玉案,上陳鳳冠和從秦紫心那里拿過來的鳳印,含光殿中設有龍椅和鳳儀榻上掛琉璃珠簾。
皇後的儀駕設在宮階的下方,秦紫心端坐在鳳輦之上,似乎接下來的一切均與她無關。薛凌璟一身黑色金絲雲紋龍袍,溫潤的眸子掩不住其中的銳利,高懸的鼻梁,俊逸的面容如天神一般。
內監設丹陛樂于宮門內、節案于宮內正中、皇後拜位于香案前。「吉時到!」禮儀官清遠的聲音傳來。
一旁的喚雲和鈴蘭看了看毫無反應的秦紫心,這一看還真把兩個宮女嚇得不輕,她們的皇後娘娘竟然在這樣莊重的場合睡著了!
「娘娘,吉時到了喚雲不著痕跡的拉了一下秦紫心的衣袖,秦紫心依舊閉目不醒,她實在是太累了,這幾天都沒能睡好啊。
「皇上,老臣有本啟奏!」
薛凌璟見秦紫心沒有反應,正想下去看個明白卻听到了蘇原中氣十足的聲音,一隊帶刀錦衣近衛緊隨其後。
秦紫心一個激靈站了起來,兩眼迅速掃了一片周圍「出什麼狀況了?」蘇原氣勢浩蕩地從秦紫心身邊走過,還不忘遞給秦紫心一抹陰冷的笑容。
「這個老狐狸秦紫心暗暗咬牙,臉上掛著燦爛的微笑,就好似要和這陰沉的天空較勁一般。
薛凌璟收起踏出去的腳,一抹溫潤的笑容流瀉而出,這一秒他和秦紫心還真的挺像︰「蘇愛卿,今日乃封後大典,不談朝事。你姍姍來遲,朕也不追究了,只是這帶刀之人是何意?」
含光殿外的三人笑的各有深意,許多大臣卻模不著頭腦。蘇原沒有理會薛凌璟的話語,他冷哼一聲一揚衣擺走到了薛凌璟的旁邊。
「皇上,你要治老臣的罪?」蘇原輕聲說完,猛地轉身目光犀利地看著群臣。
薛凌璟眼中盡是疑惑,任誰也沒看出里面的深邃。
「各位,當今皇上昏庸無能,不配為國君!他冊封秦紫心為後,就是最好的證明。秦紫心乃一罪臣之女,她還是前朝的妃嬪,封其為後乃天地所不容之事!」
蘇原一邊走下宮階一邊朗聲說道,突然他大手一揮無數帶刀的近衛將在場的人都圍了起來。
原本靜謐莊嚴的大殿之外,瞬間布滿了鞋底摩擦大理石的聲音,在場的官員人人自危,緊張得不知道該看哪里,只有少數人還算鎮定。
一場狂暴的風雨,即將來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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