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局長之路︰第四卷]
第253節251局長之路089
四個人各自心里有著不同的韻味，白曉晴見到余善貴是意外，她知道劉旭跟余善貴之間的事情，更知道徐娜和余善貴之間的瓜葛，現在這種情況，她是屬于掌握大局的，雖然她胸有成竹，但現在這個環境下，她還是有些害怕，不知道馬上帶給自己的是什麼一個場景。
劉旭自然也是吃了一驚，在這個時候遇到余善貴，他不知道是自己先打招呼還是等余善貴打招呼，自己身邊這兩個美女，而且都挽著自己的胳膊，如果余善貴讓自己解釋，那該如何去說？
徐娜的眼神最特別，她自從在縣政府辦公室辭職，這是第一次見到余善貴，雖然余善貴看自己的眼神還有些放點，但此時的她已經恨透了余善貴，如果不是他，自己或許走不到這一步，自己的命運也不會這麼慘，起碼不會每天起早貪黑，不會為了一塊錢跟顧客吵起來的地步，更不會只身一人干男人都承受不了的活，但她最恨的是余善貴奪去了自己的青春，自己最美好的時光就是跟眼前這個男人在偷雞模狗的情況下度過的，此時她什麼話都不想說，只想過去狠狠的扇余善貴一個大耳光。
余善貴打死也想不到劉旭竟然在王冰去世還不到十天就左右各一個美女陪著逛商場，而且這兩個美女都是天香國色，楚楚動人，更要命的這兩個女人中還有一個是曾經跟自己同床共枕的徐娜，他雖然面帶微笑，但心里卻是翻江倒海，眼楮一眨不眨的看著劉旭，恨不得把他吃掉。
僵持了幾秒鐘，余善貴先說話了，他用三人都捉模不透的表情，用接近古怪的語氣說道︰「哎呀，怎麼是你們啊，真是緣分，緣分吶，在這里遇到了，幸會，幸會。」說完伸出手朝著白曉晴伸了過去，他不傻，如果這只手伸向劉旭或者徐娜，他心里沒底，自己會不會遭到拒絕，在這個人來人往的地方，如果真的遭到了拒絕，自己會很沒面子的。
白曉晴冷笑一聲，象征性的用右手跟余善貴踫了一下，說道︰「原來是余老板，那陣風把你吹到這里來了，還得你親自逛商場買東西。」
余善貴听出了白曉晴話里的刺，不過他並沒有拉下臉，而是繼續保持著微笑，說道︰「白局長，您這話就不對了，我現在可是個平民百姓，衣食住行還得自己操勞啊，再說了，我不在官場很多年了，只有局長，科長，隊長之類的才會有秘書，我可是自己動手，豐衣足食的良好市民啊。」
劉旭知道余善貴開始針對自己了，自己現在還是隊長，余善貴明明就是指桑罵桑，他跟了一句說︰「余老板，好久不見，我還以為你把我這個隊長忘了呢？」
「哎呦，看兄弟說的，我怎麼能忘了呢，別說你是隊長了，就算你是個當兵的我也不能忘了你啊，你說對不對啊？」余善貴說話的高明之處就在于他能把自己想說的事情旁敲側擊的給引出來，而且引的滴水不漏，其實他是知道的，劉旭現在已經是個小科員了，隊長已經不屬于他，他是想刺激刺激劉旭。
劉旭其實不知道自己被撤職的事，這事在三個人中間只有白曉晴知道，白曉晴本來是想找個合適的機會把事情告訴劉旭的，但她也在官場混了這麼多年，余善貴葫蘆里賣的什麼藥，她最清楚不過了，她看了劉旭一眼，想說話，卻又閉上了嘴。
劉旭冷笑一聲，說道︰「余老板怎麼說也是我的老領導，老領導照顧兵，這可是在情理之中的，我能當上隊長，也是托了您的福了，我相信您不會盼著我當個科員吧。」
余善貴一听，這才知道劉旭並不知道自己被撤職的事，他在心里大笑了一聲，看來今天這個刺激你是受定了，余善貴嘴角往上仰著，說道︰「唉，恐怕憑著我的能力也無力保全你這個隊長了，做科員也不錯啊，無憂無慮，領導指哪里，你就打哪里，不過你也別氣餒，憑你的能力三五年再干上個隊長也不是沒可能的。」
白曉晴見余善貴越說越上勁，便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劉旭听出了不對勁，他看了白曉晴一眼，希望在她那里能得到答案，但此刻的白曉晴已經氣得嘴唇發抖，一時間無話可說。
徐娜瞪著眼听著余善貴和劉旭說的話，她雖然不明白這其中的事情，但她能听得出，余善貴是不懷好意的，她不想再看到眼前這個男人，便對劉旭和白曉晴說︰「我們走，不值得跟這種人費唾沫，還不如找個地方把唾沫吐了。」
余善貴看著徐娜笑著說︰「哎呦，娜娜啊，是不是怪我沒跟你說話啊，呵呵，亂吐痰會被罰款的。」
「滾！」徐娜再也忍不住了，她不管不顧，沖著余善貴高聲喊了一句。
商場這個時候人來人往，徐娜這麼一喊，幾乎附近所有的人都停住了腳步，看著這四個人，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而且看熱鬧的人在遠處開始往這邊靠攏，余善貴見事情不妙，便笑著對三人說︰「娜娜讓我滾，我就滾，既然三位還有事，那我就先走了，來日方長，來日方長啊。」
余善貴一走，眾人也便在議論聲中漸漸散去，劉旭安慰徐娜說︰「別生氣，這種人不值得生氣，走，咱去逛逛。」
三個人本來是高高興興的來的，沒想到半路殺出個程咬金，破壞了心情，白曉晴雖然表現的跟個沒事人似的，但心里也是窩了一肚子火，她實在沒有心情再去逛了，便對劉旭說︰「我們先找個地方喝點東西吧，剛才罵街罵的有點口渴了。」
三人來到商場里面的肯德基，要了三杯熱飲，各自插了吸管，邊喝邊說話。
劉旭其實已經听出了余善貴的意思，他也隱隱約約的感覺到了一些東西，這兩天他也想過省紀委的處理決定是不是已經下來了，既然今天把這個話題引出來了，他打算問問白曉晴。
劉旭喝了一口熱飲，手里把挽著紙杯，問白曉晴道︰「白姐，剛才余善貴一口一個科員的，是不是省里的處理決定出來了？」
其實白曉晴也在想這件事，她在考慮跟不跟劉旭說，說的話自己覺得有些早，怕劉旭承受不了，而不說，憑著劉旭的聰明勁，剛才顯然已經明白了很多，自己如果不承認，那劉旭就會胡思亂想，而且如果劉旭想知道，他只需要一個電話打回去，與其自己跟劉旭說謊，還不如讓他早知道，看他的心情今天也不錯，這個變故應該能接受的了。
白曉晴用雙手抹了一下臉，嘴角由下沉瞬間變成了上揚，她說︰「劉旭，我也不瞞你了，本打算過幾天跟你說的，今天既然又機會，那我今天就告訴你把，覺得是前天下午到縣里的，縣里昨天一早出的文件，王縣長和陳局長被撤了，閆瑞東記過一次，你由大隊長變成了科員。」
徐娜一听，剛喝到嘴里的熱飲差一點噴出來，嗆得她一陣的咳嗽，心里則由剛才對余善貴的仇恨，變成了一個大大的意外。
劉旭听了只是若有所思的哦了一聲，然後便繼續喝起了熱飲。
白曉晴不知道劉旭為什麼听了一點都不意外，以為劉旭又受了刺激，緊張的說道︰「劉旭，沒事吧，可別當回事啊，科員就科員吧，剛才那個廢物不是說了麼，科員更好，不用多想，領導指哪里就打哪里？以後慢慢來，我相信你的能力，你一定不是科員的命。」
劉旭抬起頭，笑了笑說道︰「白姐，我還以為我被打回家了呢。」
喝完了熱飲，白曉晴知道劉旭並沒有因為省紀委的這個決定而郁郁寡歡，便提議去給劉旭賣衣服，劉旭沒有推辭，他心里想，自己也該買件衣服了，一會順便也給孩子買幾件，便同意了白曉晴的決定。
來到男裝專櫃，兩個女人成了劉旭的貼身管家，而且徐娜本身就是干這一行的，她一眼就看上一件衣服，而且也正合白曉晴的眼光，兩人便讓劉旭試試看，劉旭穿在身上，頓時整個人容光煥發，精神了好幾倍，大小合適，就像是給劉旭量身定做的一樣，劉旭試著衣服，自己非常滿意，他拿起標簽看了看，衣服原價是七千元，打完折的價格是六千三，這個價格雖然有些高，但實在是太合身了，他便對白曉晴說︰「要不就買這件吧，我也穿一次名牌。」
白曉晴還沒說話，她的手機響了，她看了一眼，是王迪打過來的，便接都沒接遞給劉旭說︰「找你的。」
劉旭走到一邊，接通了電話。
王迪一听是劉旭的聲音，頓時電話那頭的嗓門提高了好幾個分貝。
「劉子，你沒事了？你這是在哪啊？這麼吵。」王迪在那頭大聲的喊著。
「沒事了，我跟白姐在商場買衣服呢，班上最近怎麼樣啊？」劉旭問道。
「班上沒事，一切正常，你放心的在那里吧，什麼都不用操心，好好玩幾天，孩子章姐給看著呢。」王迪說。
「我已經知道了，早晨我往家打過電話。」劉旭說。
「哦，我想起來了，昨天謝永盛來找過你，沒說啥事，見你不在就走了。」王迪說。
劉旭一听，忽然在腦子中又想起一件事，王冰就是給謝永盛去送錢回來的路上出的車禍，這個場景在劉旭的腦子里一晃，他忽然又想起了王冰，只覺得心髒一涼，一緊，眼前又有些黑。
王迪听不到劉旭的聲音，在電話里喊道︰「劉子，劉子，能听到麼？」
劉旭用顫抖的手拿著手機，說道︰「哦，我知道了了，沒事了，掛了啊，白姐等著我呢。」
劉旭不但想起來王冰，而且也想起了自己現在已經是個窮光蛋了，錢都給了謝永盛，自己已經沒有資本去傳這麼昂貴的衣服了。
他走到專櫃，白曉晴和徐娜還在討論著他的這件衣服，劉旭把手機遞給白曉晴，然後把外套月兌下來，遞給一旁的服務員，說道︰「這件衣服我穿著不太合適，再選選吧。」
白曉晴不知道王迪跟劉旭說了啥，但她明顯的看得出劉旭的表情有些不對勁，剛才還夸這件衣服很合適，怎麼接了個電話就不合適了？
「怎麼了？沒事吧？」白曉晴低聲的問劉旭，聲音里是掩飾不住的擔心。
「白姐，沒事，咱不買了，回去吧，我有點累了。」劉旭說。
白曉晴給徐娜使了個眼色，對劉旭說︰「好，听你的，我們回去好不好？」
白曉晴和劉旭在前邊走，徐娜在原地沒動，等劉旭和白曉晴走遠，她讓服務員把衣服包好了，然後刷卡，提著衣服追了上去。
白曉晴非常了解劉旭，她知道這件衣服劉旭肯定會搶著付錢的，所以在劉旭接電話的時候，她就交代了徐娜一會付錢，而且把自己的銀行卡也給了徐娜，本來是打算讓徐娜馬上付錢的，誰知到劉旭打電話回來了，徐娜明白白曉晴這個眼神的意思，所以便拿著白曉晴的卡付了錢，買下了衣服。
等徐娜追上劉旭，沒有把衣服交給他，而是跟在他的後面，像個保鏢一樣。
白曉晴不再跟劉旭說任何話，她猜到劉旭心情的變化肯定跟王冰有關，自己與其追問，倒不如讓劉旭安靜一會，所以她只是陪著劉旭往回走，不再說話。
走到一個童裝店門口，劉旭忽然停住了，現在孩子沒了母親，自己當然要盡到一個做母親的角色上，他看了看童裝店里面，對白曉晴說︰「我想給孩子買幾件衣服。」
白曉晴忙說道︰「好啊，走，我們進去看看。」
在童裝店，劉旭給孩子挑了兩身衣服，兩雙鞋子，還有幾個玩具，自己在櫃台付了錢，白曉晴並沒有搶著付錢，她不想打擊劉旭的自尊心，她知道劉旭就是這脾氣，但白曉晴也不是只看著的，在劉旭挑衣服的時候她也給孩子挑了幾件，等劉旭付完了錢，白曉晴才把衣服拿過來，對劉旭說︰「為了表達一下我這個當姑姑的心意，這幾件是我給孩子買的。」說著讓服務員去打包。
劉旭趕緊過來，說道︰「白姐，怎麼能讓你花錢，要買我買好了。」
「怎麼？嫌不好麼？我給孩子買件衣服怎麼了？你看你這脾氣。」白曉晴有些不樂意了，板著臉說道。
劉旭說︰「白姐，我不是這個意思，我不想讓你再破費了，你看你讓徐娜付錢買了這件上衣，我已經很不安了。」
劉旭其實剛才就發現了徐娜手里的衣服，他沒說，只是不想讓白曉晴傷心，他知道這是白曉晴買的，是白曉晴對自己的一片心意，這個心意自己如果不領，那麼就又會被白曉晴誤會把她當了外人，等自己有了錢，再把這個人情還回來就是了，而白曉晴又提出給孩子買衣服，那就不好了，總不能讓別人覺得自己不識數。
白曉晴笑了笑，她說︰「上衣是上衣，你是你，孩子是孩子，不能混為一談，這幾件衣服今天我必須買，要不你把你的衣服退了，孩子的不買不行。」
說著，服務員已經把白曉晴的卡刷了，劉旭很無奈，他知道上衣是絕對不能退的，便當著徐娜的面，對白曉晴說︰「白姐，我替孩子謝謝你，等他長大了，我讓他叫你干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