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道行 6.006 張家

作者 ︰ 十笑一

第1章第1卷

第6節006張家

陸雲把刀拿在手中看了半天,終于看出了這把黑色大刀的不凡之處,那看似平凡無奇的刀身即便放在太陽光下,也不會反射出一絲光澤,就像所有光茫都被黑色的刀身吸納其中一般,而且,刀身在指尖觸模間就如同伸手滑過冰面一般平滑整潔,連絲毫凹凸和瑕疵也沒有。

「這刀我要了陸雲還刀入鞘,伸手往懷里掏出一大袋金錠,隨手拋向大漢,又說道:「若是你能把手套和鷹爪鍛打得有如此利害,能削鐵如泥,進入品階,不要說是千金,就是作價萬金,我也付得起!」

大漢接過袋子,探頭往袋里望了一眼,掏出其中一個金錠放在手中緊緊地捏了一下,又稱了稱份量,眼中才出現滿意之色。

一把收起那袋金錠,大漢才搖著頭,開口說道:「那把刀不是我打造的,所以你的要求,我根本做不到,只能把那手套和鷹爪打造得比這些凡器略好一點而已

陸雲聞言一怔,不解的問道:「這刀不是你打造的,那它是怎麼來的?」

大漢面容愁悶地說道:「這把刀放在店里已多年了,一直是我陳氐鐵器店的鎮店之寶,若不是我想籌集一筆錢財,讓全家遷往關內及打通其中的關節,好為小兒謀劃一個好的將來,我也不會把這鎮店之寶賣了

陸雲听了一笑,也不置可否,說道:「然來如此,即然不能把手套和鷹爪鍛造到入品的水平,那你盡力用精鋼打造出來就可以了,若是合用的話,那金子我可不會少付的。

大漢臉容一喜,不住地點頭稱是,在他心中,眼前的客人可是一個付錢付得爽快的主,若是能跟他做成這筆生意,那他遷居的主意就能施行了。

陸雲見此事已了,留下兩錠金子作定金,約了個日期,便背起那把墨刀離開了鐵器店。

這次買賣,收獲的雖不是陸雲心目中想要的特制武器,但是能買到一把三品的大砍刀,陸雲也甚為滿意。

在巨鹿城中逛了一小圈後,陸雲就尋了一間人多事雜的酒館,隨意地坐在角落處,叫來了小二,上了兩、三瓶酒水,一邊慢慢地喝著,一邊留意著四處的話語聲。

在酒館中,談話的江湖中人確是有這麼幾桌,可是他們不是細語攀談,就是說的話題陸雲並沒有興致,但是陸雲並不焦急,他就這麼靜靜地坐著。

話,有一句沒一句地听著,酒,也是有一口沒有一口喝著,若不是陸雲的桌子上放了一把大刀,遠遠看去,那種悠閑的神態像極一個出游的貴公子。

陸雲這麼一坐,就坐了大半天,酒水換了幾瓶,酒館里的客人也換了幾回,忽然,陸雲耳邊一動,眼神不經意般往旁邊坐著的四個藍衣漢子瞄了一眼,便收了回來。

陸雲頭也不轉,手中杯盞更是不停,若無其事地拿起呷了一口酒水,心中卻暗自把心神放在那邊的談話聲上。

那邊四人都是一身略藍的短衣,衣衫上繡了一個金色的城字,看那衣著應是巨鹿城的金城鏢局的鏢師無疑了。

在來巨鹿城時,陸雲已把城中的各大勢利向張清打听了一遍,那金城鏢局的消息正是由她而來。

金城鏢局在巨鹿城中只能算是二流的江湖幫派,整個金城鏢局內內外外共有三百來人,可是鏢局中的高手不多,突破中階的人更只有主事的金華而矣,普通的鏢師對付兩三個普通人並沒有問題,可是對比起其他江湖幫派,就遠遠不如了,若不是金華在關外交游甚廣,處事甚是圓滑,年年更是對張家寨奉獻一大筆俸銀,金鋮鏢局也不會有如此聲勢,能擠身于二流幫派之列。

那四名鏢師在酒館中坐了好一會兒,他們一邊互敬著酒,一邊高談闊論著,談著談著,他們竟然不經意輕聲說起了讓陸雲最為著緊的張家寨的消息來,要不是陸雲坐得近,又覺他們所說的亂七八糟的江湖雜事有些趣味,那他也不可能留意到那四人的話來。

「最近的日子,張家寨那里可是邪門得很,不但沒有一人走出寨子,就連那些挑柴賣菜給張家寨的平頭百姓去了張家寨,也沒有再回來了

一個略顯粗獷的鏢師用著一種不協調的語調低聲說了一聲,說話間眼角更小心地在四周掃了一眼,似是怕被別人听到一般。

「怪不得這幾天我沒見到那個挑柴的張大郎去賭場了,我還道他是欠了一債不敢去,原來他是失蹤了另一個漢子彷佛想起什麼似的,沖口而出。

「我听說最近的張家寨不知怎的就得罪了毒蠱教,現在看來這事多半不假了,要不然,整個巨鹿城怎會連一個張家的人也沒有又一個漢子在另外三人的恭敬眼神中淡淡而言,說出的話更是讓陸雲心神提了起來,能收到如此消息,不是消息靈通之輩,便是金城鏢局的核心人員,可是那漢子說得並不多,對張家寨和毒蠱教之事的了解也比不上張清說得那般清楚,所得到的消息只能觸及皮毛而已。

四個鏢師就這麼你一言、我一語的低聲傾談了幾句後,轉頭說起黃調子來,什麼春花閱的小玉多麼溫柔迷人等等,陸雲再听了幾句仍沒有收獲後,便不再留意,反而雙眼眼光閃爍,想著張家寨的事。

在酒館坐了大半天,陸雲收獲不小,對張家寨也有了大致的了解。

張家寨位落在巨鹿城的一側的山丘之上,佔地甚廣,就像一個城中的小城,張家寨的家族子弟少說也有一千多人,算上外門弟子,人數更是超越了三千之數,在巨鹿城中可說是首屈一指的一流幫派,寨子中各類設施齊備,更設有私營的武力,能有如此勢力,也是張家在巨鹿城經營了百多年之久的成果。

張家在巨鹿城內如一方土皇帝般權高勢重,就算是巨鹿城的歷任城守也沒法插足和干預,甚至要看張家的面色行,不過,值得令人稱道的是張家家訓甚嚴,張家的子弟在巨鹿城中行事絕不能囂張跋扈,反而光明磊落得很,甚至可說是低調無比,這也是讓陸雲對張家不禁生起疑惑的地方。

回到客棧,陸雲一手推開房門,眼光一掃,房內早已一空,張清此女不知到哪里去了。

張家寨盤踞在巨鹿城多年,早已成了巨鹿城的地頭蛇,就算面對毒蠱教的打壓,也不是沒有反抗之力,所謂百足之蟲死而不僵。

張家寨的家業甚大,就算張家直系被毒蠱教迫得只能歸縮在寨中,還是有外門子弟潛藏在外作為暗子,而張清作為外出尋找救兵的張家核心子弟,哪有可能不知張家寨潛伏在巨鹿城中的暗子呢?

現在救兵請來了,以張清那種焦慮的心態怎不會去找這些張家寨布下的暗子去了解張家近況,或是請示族中的安排。

陸雲對此早有所料,他只是沉著了一下,就臉色不變地打坐修煉了起來。

直到天色已暗,陸雲才睜開眼,眉頭不自覺得緊皺了起來。

「事情有點不對勁,若是那丫頭去找那些門人,也不可能這般費時的陸雲眼中閃動了數下亮光,腦中翻個數個念頭。

陸雲是想把事情都理清了才決定是否出手相助,而今,計劃總趕不上變化,張清的失蹤讓陸雲不得不拿個決定,是蹚這一趟渾水,還是就此一聲不響地溜走呢?

若不是老道的吩咐,陸雲也不會這般遲疑不定,只是張家寨現今的狀況甚是不妙,毒蠱教勢大無比,高手甚多,陸雲可不想因為張家之事,就此把自己的性命搭了進去。

「若是事不可為的話,那我就偷偷地溜走,不蹚這趙渾水了半晌,陸雲眼神一定,便不再遲疑,一手抄起放在一旁的墨刀,推門而出。

在去張家寨的一路上,陸雲一直靠著夜色隱藏身形,如幽靈般時隱時現。

還未到張家寨,陸雲已察覺此地極之不妥,一路上竟然靜得連一絲聲息也沒有,就連夜里的蟲鳴和獸吼都靜不可聞,陸雲見此,一路前行得更加小心了。

忽然,陸雲腳下一頓,在身前嗅了嗅,那氣味讓陸雲的眉頭不自覺地皺了起來,才這麼一動,胸口就是一陣赤痛感傳來。

陸雲臉色頓然大變,更二話不說往懷里掏出一個玉瓶,倒出一枚紅色的藥丸一口吞服了下去。

藥丸一進口腔,就如春雪般化融開去,化成串串寒絲,遍及全身各處,胸口的赤痛感也因此漸漸消退,陸雲的臉色也略緩了一些。

「能釋放這樣大面積的毒霧,毒蠱教果然不簡單陸雲眼神變幻不定地打量著不遠處被夜色籠罩在其中的城寨,口中喃喃自語道。

陸雲臉容一冷,心中殺機大盛,若是先前說是因為張清的事才跟毒蠱教作對的,那現在陸雲卻是為自己。陸雲接二連三地在毒蠱教手中吃虧,這徹底激起了陸雲心中隱藏的血性,更悄然間改變了陸雲的心態,至此,這一切已不再是誰對誰錯的問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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