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道行 10.010 分別

作者 ︰ 十笑一

第1章第1卷

第10節010分別

張清似是想起了那老道的話,滿目不甘,呆若木雞站在原地飲泣了起來。

陸雲見此,竟然不對張清加以勸慰,反而一手揪起張清,狠狠地扇了她一巴掌。

「啪」的一聲脆響!

張清表情愕然,那淚流不止眼神更惹人愛憐了,此刻,張清畏怯得如同一頭受傷的白兔,只敢靜靜地撫模著臉上那一份赤痛的感覺。

「若是你想死,那就繼續留在這里,要知道這樣,我也不來了,你可知道單是為了救你,不說我所冒的風險,就是那消耗了的清寧丹就足足有三枚之多,你現在竟然如此不爭氣,只在此哭哭啼啼,難道你真的不想報仇了嗎?」陸雲有種恨鐵不成鋼,冷冷地責罵了起來。

話語一落,陸雲就松開了手,也不去看張清,反而大步流星般下山去了,一邊走著,一邊冷笑道:「若是你想報仇,那就收起你的眼淚,跟我走!」

張清呆滯地眺望著陸雲那越走越遠的身影,直到陸雲的身影消失在張清的瞳孔內,張清才如夢初醒般喃喃自語道:「報仇,我要報仇……」

張清念念有詞,每念一次,張清的腦袋就清醒了一分,漸漸地,張清的眼淚停了,她的眼瞳內也比昔日少了幾分女兒家的稚氣,多了幾分煞氣。

「對,我要報仇!」

這刻,張清的雙眼通紅,咬牙切齒地仰天大吼了一聲,如瘋似狂!

陸雲並沒有走遠,只是守在張家寨的寨門處,靜靜地警備著,如果可以的話,陸雲真的想一走了之,找個安全的地方,仔細地思想一下此行的得失。

陸雲可不敢再留在張家寨里,一是怕毒蠱教再次找來,二是陸雲想弄清腦中多出了那份意念,究竟是什麼回事。

就在陸雲思忖間,背後傳來腳步聲,陸雲回頭一看,皺了皺眉,來人正是清醒了過來的張清,只是眼前的張清再沒有女兒家的嬌態,她滿身血污和泥濘,渾身上下更散發著一股駭人的殺意,若不是陸雲看到張清眼瞳雖布滿血絲,但仍是勉強控制得住心神,陸雲早就出手把張清敲暈了過去。

看著張清一步一步地走來,陸雲略微沉吟地問道:「家里的後事都處理好了?」

張清點了點頭,稱謝道:「要陸兄在此久候了

陸雲搖了搖頭,便領頭就走。

張清回頭看著山寨中的一切,眼中盡是復雜之色,物依舊,人已逝,張家寨現今再不復存在了。

張清深呼吸了幾口,平伏了心情,快步跟上了陸雲的腳步,走著走著,張清眼中的傷悲漸去,留下的是更多的痛恨。

出了山丘,一路上,張清都沒有開口,每次杏口張了張,就是說不出話來,直到來到巨鹿城的城門前,張清才咬了咬唇,終于不再遲疑地問道:「陸兄,你先前所說的話可是當真?」

「你說報仇之事?」陸雲聞言停下腳步,看著一臉緊張之色的張清,只見後者略微點了點頭。

「其實,你想報仇也不是沒有辯法,既然老頭子肯讓我出手幫張家寨,多半是老頭子與你們張家有舊,只要你再次上鬼嘯山找老頭子幫忙,相信他會有所安排的陸雲把心中的猜測說了出來。

「你說老仙人會親自出手?」張清心中一喜,忍不住問道。

「這……」

陸雲遲疑了一下,不太肯定地答道:「老頭子應該不會親自出手,至于他老人家會怎樣處理,這我可不太清楚了

張清對陸雲的答案並不滿意,只是思想再三,眼下除了再上鬼嘯山找老仙人出手相助之外,就真的別無他法了。

陸雲也不去打擾張清,他自己也有一些事情還要弄個明白,就這樣,兩人都帶著各自的心思回到巨鹿城的客棧去。

三天後,陸雲帶著張清回到鬼嘯山山下,看著眼前白茫茫的霧氣,陸雲遲疑了一下,還是決定駐足不走了。

「我只能領你來到這里陸雲語氣平靜地對張清說道:「這小迷蹤陣的走法都記清了嗎?」

張清認真回想了一下,才點了點頭,問道:「陸兄,你真的不上山了嗎?」

「不了,老頭子的話雖然不多,但是他說出的話,甚少改變,既然老頭子說我要達到明悟期才能上山,若我不這般做,很可能會惹怒老頭子的

說到這里,陸雲模了模鼻尖,似是想起了什麼,笑了幾聲:「與其那時被老頭子趕下山,不如先行一步,在俗世多經歷一番

張清聞言,就不再勸說了,只是眼中閃過一絲不舍,雖然兩人相處的時間不多,但張清已把陸雲當成了朋友,此次一別,兩人再會之時,也不知是在何時何地了。

陸雲嘆了口氣,就擺了擺手,說道:「好了,青山不老,綠水長存,他日自有相逄之日

語畢,陸雲輕功一運,就直接飛奔下山去了。

陸雲一路疾行,心中已思量了要去的地方,關外是毒蠱教的地盤,不能再呆了,只能進入大秦國的關內之地,不過,在去關內之地前,陸雲有兩件事需要去處理一下。

第一件事是與陳氏鐵器所做買賣之事,這個並不費功夫,陸雲早就從張清身上拿了一筆為數不少的金錠作為他相助張家寨的酬金,付那筆鍛造武器的費用是綽綽有余了。

不過,讓陸雲真正心喜的不是張清給的那些金錠,而是張家寨的家傳武功七堂斷地刀法,陸雲把刀法的口訣要了過來,他知道,只要把刀法練到大成,配上那把異的墨刀,那下次遇到李向,雖說不敵,但自保也足夠了。

至于第二件事便是與那天吸收掉的一股意念有關,趙化,便是那夜被陸雲斬殺掉的趙長老,那一股意念就是屬于他的,只是不知為何,會跑進陸雲的腦海之中,不過,在這三天的時間里,陸雲也猜到了一個大概,至于是否如陸雲所想般,那只有以後試上一試,才能分辨了。

吸收掉趙化的意念讓陸雲又驚又喜,驚的是那一股意念實在過于龐雜,一下子鑽入腦海,讓陸雲的腦袋在之後的三日間有種頭昏腦漲的感覺,更教陸雲害怕的是那股意念帶來的影響,竟讓陸雲有一段日子覺得自己就是那個死去的趙化。

幸好,這種思想混雜的情況隨著日子的過去不再出現,這倒讓陸雲松了口氣,又不禁嘆息了起來,雖然那股意念殘存在腦海之中有不少壞處,但是也有不少好處,吸收掉那股意念後,陸雲的精神竟比以前強上不少,更讓陸雲驚奇無比的是,若是陸雲在腦中細細品味那股意念,腦海就會浮現出趙化的一生中的各種經歷和感悟,只不過隨著日子過去,那股意念竟有消散的征兆,所浮現出來的影像和感悟也漸漸變得若有若無,不太連貫了。

相比起來,陸雲並不忙著辦第一件事,陸雲現在只想找一處無人打擾的地方,趁著那股意念未消散之前,好好地把那些經歷和感悟都化為已有,至不濟,也能讓他精神增加幾分。

五日後,一個關外不知名的森林里,十多個盜匪正圍著一個身穿青衣,背負大刀的年輕人,那人正是趕路去關內之地的陸雲。

「此樹我栽,此路我開,要從此路過,留下買路財!」盜匪的首領一躍而出,對著眼前的年輕人喊了一聲。

陸雲眉毛一挑,雖然知道關外通往關內之地,毛賊盜匪如雨,只不過這種頻率,也太多了吧。

「希望這群盜匪不要不自量力,見財起意,不然又要動殺手,滅掉這批盜匪了陸雲心中轉念想了想,就對盜匪首領輕「哦」了一句,從懷里掏了幾枚金錠,伸手一翻,就扔了過去。

盜匪首領看到地上的五個金錠,先是哈哈地大笑一聲,就喚來了一個手下,把地上的金錠撿了回來,然後,盜匪首領略微猶豫地打量著眼前的年輕人。

陸雲那鎮定異常的表情和背上的大刀,讓盜匪首領不敢出手,他暗自估量著其中的風險,最後,盜匪首領揚起手,喊道:「放行

那些堵住陸雲的盜匪聞言一愕,但還是听令,慢騰騰地讓出了一條路來。

陸雲向著盜匪首領一報拳,緩緩地繼續前行,那悠然而去的身影,彷佛一點也不把這群盜匪手中亮晃晃的刀劍放在心上一般。

陸雲一離去,有幾個盜匪跑到盜匪首領身邊,似是在商議著什麼。

「老大,就這麼讓那頭肥羊跑了?」其中一個盜匪不甘地說道,眼神還往陸雲遠去的地方望了一眼。

盜匪首領沉吟了片刻,還是搖了搖頭,說道:「那小子明顯有武功在身,而且不弱,否則他也不會這般毫無忌憚,現在既然弄到了五個金錠,也足夠讓我們兄弟瀟灑幾天了,再者,我們是盜亦有道,既然對方付了買路錢,我們也犯不著去得罪一個不知深淺的江湖人士

眾盜匪聞言,心中縱然有所不滿,但是也不敢反對,只好唯唯喏喏地奉承了盜匪首領幾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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