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道行 28.028 半年

作者 ︰ 十笑一

第1章第1卷

第28節028半年

隨著天色漸漸發亮,東方盡頭處的雲海被初升的旭日照得一片紅紫交雜,顏色斑斕無比,煞是美麗。

可惜﹐此時此地,陸雲卻無暇欣賞,因為他一顆心神都放在修煉之上。

只見陸雲雙目緊閉,胸口一陣激烈的鼓蕩,在這短短約一柱香的時間內,陸雲吸納的節奏比先前足足快了三倍,頭頂更是冒出絲絲白煙,顯然是功力運轉到極致的表現。

此時正是紫陽真經的最佳修煉時間。

隨著清晨的到來,覆在四周景物上的黑紗被掃向大地的陽光一一揭開,露出本來的色彩來迎接新的一天。

天地間的紫光漸漸消退,陸雲的吸納節奏重新平伏和穩定了下來,直到第一絲斜射而來的陽光打在他的面上時,陸雲那緊閉的雙目頓時一睜,眼中精芒暴現了數下,又收斂了下來。

陸雲看了那東升的旭日片刻,才漸漸平息收功,深深呼出一口濁氣後,就站了起來。

陸雲走到身後巨大銅鐘旁邊的木樁處,一腳飛踢,就踢中了那根粗大的敲鐘巨木。

只見巨木猛然向著銅鐘一撞,一聲巨大的鐘響如悶雷般在整個天龍寺散發了出去,徹底打破了深山清晨的寂靜,這也代表了天龍寺內的僧人又要開始新一天的晨練和佛學功課了。

這里是天龍寺的鐘樓,也是陸雲在天龍寺的職責所在,就是要定時定候敲打一下這個大銅鐘,除了在清晨卯時,太陽冉冉初升之時敲響這個大鐘之外,還有兩次撞鐘的時間,分別是在正午午時烈日當空之際和傍晚戌時日落西山之時。

自陸雲成為俗家弟子後,在戒律院領了自己的職責和住處,除了出外應付一些和尚必要的功課和俗家弟子的必要任務外,陸雲就一直低調行事,幾乎是閉門不出,大多數都是留在住處修煉紫陽真經。

這樣的生活直過了一個多月,陸雲的存在也沒有招惹到寺中太大的注意,不提那些早已知道陸雲存在的悟字輩和虛字輩的僧人,寺中除了戒律院負責職務登記的僧人和負責戒律的僧人外,就只剩下一些有心人才知道寺中多了一個叫虛陽的俗家弟子。

陸雲自領悟到紫陽真經的修煉法門後,就發現一天之中,有兩個時候修煉紫陽真經的時間是最好的,一是旭日初升之時,二是夕陽西下之際,這兩段時間雖短,但是修煉的效果極佳,更能凝結出精純的紫陽真氣來。

一念及此,陸雲便向戒律院換了個職責。

那戒律院的小僧人接過陸雲的木牌,發現來人竟是從未見過的虛字輩的俗家弟子,大禁驚叫了一聲:「師叔!」

戒律院的小和尚的態度讓陸雲不得不嘆息一聲:「天下名利,無處不入,就連佛門清淨之地,也有輩份之分,而且,輩份越高,生活就越好

陸雲也沒有廢話,直接道明了來意,那小和尚就連忙幫陸雲換了職務,自此,陸雲也從寺內的一名掃地俗家弟子變成敲鐘人了。

陸雲更換了職務後就甚少回自己的住處,一直呆在鐘樓之上,除了必要的事務和生活需求外,陸雲就這般過著半隱居的生活足足半年之久。

陸雲雖學了紫陽真經,但是陸雲不打算就此離開天龍寺,反而因紫陽真經修煉的要求,而打算久居在寺中,靜靜地休養身子,直至恢復過來。

紫陽真經共分九重,每一重對應一品的功力,每三重對應一個階級的修為,而修煉紫陽真經最好的地方是在高山之上,而最好的時間便是旭日初升和夕陽西下之時,其他時間修煉,雖也有功效,但是就練就不出最為珍惜的紫陽真氣。

這半年中,陸雲憑借著驚人的天賦和努力,即使在沒有人指導下,也硬是把紫陽真經練到了第四重,修為也從下階一品提升至中階三品,武功算是略有所小乘了。

陸雲在這半年間的變化不可謂不大,有了紫陽真經的內息溫養,陸雲的面色不再蒼白,身子也不再禁不經風,反而因長期的在陽光下打坐吸納,而換來一身古銅色的皮膚,配上他的年紀輕輕的面,顯得青春而健壯。

敲撞了金鐘,陸雲沒有絲毫從鐘樓處走下去的意思,反而用腳一挑,挑起擱在柱邊的一把大刀。

只見陸雲一手撫過刀鞘,黑色的刀鋒隨之而現,在虛空中揮灑出各式的刀招出來,陸雲竟在這不算寬敞的鐘樓的平台演練起刀法來。

此刀正是那把法寶殘刃。

自從陸雲打算久居天龍寺,就漏夜偷偷下山,把此法寶殘刃取了回來,一是陸雲害怕此刀有失,二是陸雲現在修煉的紫陽真經只有真氣,卻沒有招式,因此,陸雲就動了心思,想借著這段休養的時間,把刀法精研一番。

不管紫陽真經多麼神妙,陸雲最終看重的還是這把法寶殘刃,而要發揮這法寶殘刃最大威力,只能研習刀法,所以,若是可能的話,陸雲也想在天龍寺中找一兩本刀法試著連同七堂斷地刀法一同參悟,只是天龍寺傳功閣中開放給眾僧人傳閱的武功都是一般的武功功法。

對于這些武功功法,陸雲雖不會修煉,但是刀道一途,還是有很多相關和共同之處的,陸雲想來,若是自己多看一點刀法,在其中取長補短,只會有利而無害,所以陸雲也沒有挑剔,把傳功閣里有關刀法的功法都看了一遍,暗自記了下來,並開始在心中醞釀屬于自身的刀法,甚至是刀道。

習武,說的只是下階武者的事,他們修為不夠,見識也不多,只能照著書本刻劃的意思研習,一招一式,都要仿照到極致方算是好。

只是武者有了中階的修為,武者的一招一式已有了一定規律,甚至有各自的喜好,有人喜劈擊,有人喜直刺,有人喜簡約直接的攻擊,有人喜巧妙無比的花招,只有不斷突破各自的規律,才能研究出自身的武道,達到上階武者的境界,只是這一切只能靠武者自身的悟性。

陸雲曾身為上階武者,自然懂得這個道理,現在身子漸好,習練刀法一事自然提上日程。

在鐘樓上的一頓舞刀練武,讓陸雲額上冒出一層層密密的細汗,胸口也開始喘息了起來。

陸雲一個平淡無比的劈擊後,就順勢把法寶殘刃一翻轉,收了起來,駐足而立。

平息靜氣好一會兒,陸雲才擦掉額上的汗水,還刀入鞘,慢慢地走下鐘樓。

雖然陸雲的體質改善了,但是體質只是達到了以前的一半,自然不可能不留一滴汗了,可是陸雲相信,只要自己把紫陽真經練下去,那身子最後那點毛病也會不藥而愈的,到時,他也該又是個上階武者了吧?

陸雲一邊向著薺堂走去,一邊沉思著,掐指一算,陸雲從鬼嘯山下來已歷經三年了,三年中,陸雲的武功不進反退,更弄來一身內傷,雖是如此,若是沒有這些失敗的經歷,陸雲也不可能成長得如此迅速,對人生也不會看得如此通透,更何況,若是沒有這些經歷,陸雲也不可能買到那把法寶殘刃。

陸雲在薺堂領了自己的薺食,一如既往地坐在一處,靜靜地吃了起來,忽然,陸雲眉頭一皺,看著一個中年僧人滿臉嘻笑地向他這邊走來。

「我就知道虛陽師弟也會在這里的那僧人也不客氣,就把薺食放在桌上,人就哈哈地坐在陸雲的對面。

「虛真師兄不是接了任務出山了嗎?怎麼會這麼快就回山了陸雲面皮不自覺地抽搐了數下,才面笑皮不笑地說道。

虛真是一介武痴,喜歡與人交手,只要被他抵住,你除了跟他打上一場外,就幾乎別無他法了。

說起這個虛真,陸雲也只能自嘆一聲倒霉了。

某天,虛真偶爾看到陸雲練刀,一下子就看出了陸雲的刀法不凡,死纏賴活地嚷著要陸雲跟他交手,最後,陸雲煩不過他,只能硬著頭皮跟虛真打上了一場。

結果是虛真這個中階二品的武痴居然被陸雲這個才進中階三品的俗家弟子打敗了,而且是敗得心服口服,連一點脾氣也沒有,事後,虛真居然能面不改容,哈哈大笑地與陸雲稱兄道弟了起來。

若是雙方只是攀個交情,這也是小事。可是讓陸雲郁悶的是這虛真除了是個武痴,更是一個大嘴巴,才短短的兩天時間,陸雲與虛真比試之事就在寺中傳開了,一下子,陸雲處心積慮而換來的低調生活就瞬間沒了。

而陸雲這個乍看來不起眼的俗家弟子也因這比試之事一炮而紅,成為天龍寺眾僧人的談論對象,就連悟禪和悟慧也因這事找他這個弟子談了一次話。

若是陸雲只是成為別人口中的談資,這還是小事。

更讓陸雲哭笑不得的是這個虛真竟然閑來無事就專往鐘樓處跑,找陸雲切磋一二,簡直就是一塊牛皮糖,怎也甩不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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