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從遠處的街道上飛奔而來兩匹高頭大馬,每匹大馬上各自騎乘著一個魁梧大漢。
當前一個大漢披頭散發,手里倒提著桿丈八蛇矛長槍,渾身上下散發著凶悍之氣。
而另一個大漢禿頭豹眼,肩膀半露在外,肩上背著一對青銅大錘,只是那錘頭就有大個的西瓜那樣大,估計每個都有超過百斤的重量。
兩騎所過之處卷起一股無形的殺氣,將街道兩旁數丈內的人都吹得東倒西歪,但卻沒有一個人膽敢提出不滿,甚至有的人連看上一眼都不敢,唯恐一個不慎惹得馬上之人心中不滿,那可就要倒大霉了。
兩馬飛快地向蔣白幾人飛奔而來,當前一騎馬上的大漢嘴里猶自在不停地叫喊著︰「壯士,請手下留情,這人殺不得!」
蔣白待看清楚馬上所騎之人,臉上嘿嘿一笑,低頭問朱家大少道︰「他們與你是什麼關系?」
朱家大少見到事情有了轉機,膽氣也頓時壯了起來,不像剛才那樣畏畏縮縮了,甚至面有得意之色地道︰「鄭師傅和他的三位兄弟,都是我父親的好友,你如果膽敢傷我半根毫毛,鄭師傅他們絕對不會繞過你。」
「哼?」
蔣白一聲冷笑,並未言語,看起來好像在思索著什麼。
朱家大少以為蔣白被自己幾句話說動了,便又道︰「只要你現在放了我,我定會向鄭師傅他們求情饒了你的性命的,並且保證對過往的事情一概不究。那個女人我也不要了,送給你了。」
「呃?你一概不究,可是我並沒有想就這樣放過你啊!」
蔣白一聲冷笑,然後將手中的大刀閃電般地斬在了朱家大少的左腿上,只听到一聲慘絕人寰的慘叫,一篷鮮血濺起,朱家大少的一條左腿已經被從膝蓋處齊齊地砍斷。
而這時,兩騎已經駛到離蔣白和朱家大少僅僅只有數丈遠的距離,可以說蔣白就是在兩人的眼皮底下生生地砍掉了蔣家大少一條腿。
「哼,我剛才只是在想到底是先斷你一腿啊,還是直接要了你的性命。並沒有想過要放過你,你會錯意了……」
不管地上哀嚎掙扎的朱家大少,蔣白抬頭看著已經馳馬來到跟前的兩騎,伸手抹了把飛濺到臉上的血珠,然後抬頭沖著馬上的兩位壯漢森然一笑,並不言語,那表情宛如一尊殺神一般。
「啊!」
馬上兩位壯漢見到朱家大少在自己兩人眼皮底下被人斷了一腿,在地上哀嚎掙扎,當即也是又驚又怒,不待馬行到跟前便雙雙躍下馬來,想要上前強行搶回朱家大少。
哪曾想蔣白並不想就這樣子放過朱家大少,直接一腳又踩在了朱家大少的胸膛上,然後將刀一橫擱到了惡少的脖子上,森然地道︰「站住,你們倆再上前一步,我就要他人頭落地。」
坐在樓上觀戰的王元看到蔣白眨眼間就已經重殘了對方幾個惡僕,現在又在明知對方強援到來的情況下還硬將惡少的一條腿給砍斷了,心里不禁暗呼一聲爽,心知蔣白的狠辣程度應該遠在自己之上的。
但馬上又想到這個蔣白平時看起來憨憨傻傻、人畜無爭的,哪曾想出手竟然這樣的狠辣,看來自己還是不了解這幫山賊啊,以後要多加注意才是,別一不小心惹惱了他們估計也夠自己喝一壺的。
看來,成為一個合格的山賊,自已需要學習的地方還不少啊!
但是當他看清楚了騎在馬上的兩個壯漢面目之後,不禁先是一愣,然後竟然旁若無人般的哈哈大笑起來︰「天下雖大,還真是無巧不在啊!怎麼會是這兩位老兄,還真是有意思啊!哈哈哈哈……」
整個茶樓二樓的人雖然都對王元這樣肆無忌憚地狂笑有些不滿,但是當看到他背後所背著的長劍時也就都忍住了,就連店小二也躲在一旁不敢吭聲。
不管什麼時候,有兵器在手總是讓人恐懼的,尤其下邊街道上正在進行著一場**果地殺戮,更是讓所有的人都膽顫心驚。
這來的兩個壯漢都是王元的老熟人,蔣白也都認識,正是前日從王元手底下逃得了性命的「中州四杰」中的老三「南槍」鄭飛和老四「北錘」石當。
不過卻並沒有見到東刀和西劍兩人,估計四人應該不在一起吧。也不知道中州四杰怎麼會出現在這個地方,並且和朱家惡少還扯上了關系,倒真是讓王元覺得挺好玩的。
鄭飛和石當看到面前地上到處都是斷臂殘肢,血染地面,知道面前這個殺神絕對不是什麼心慈手軟的善人,只要自己稍微激怒了他絕對會讓朱家大少人頭落地。
所以二人也都不敢硬來,只是各執兵器將蔣白圍了起來,然後二人這才仔細打量起面前這個殺星來。
「唏……」
只看了一眼,鄭飛便忍不住倒吸了一口涼氣。
此時的蔣白全身衣服已經完全被鮮血浸透,那張原本就粗礦至極的臉上更是抹滿了血污,大刀上未干的鮮血更是不停地順著刀尖往下淌落,整個人看起來就宛如從地獄深處爬出來的殺人惡魔。
北錘石當本就是個頭腦簡單的憨貨,見到蔣白竟然敢當著他們面砍斷朱家大少的腿,心里已是惱怒至極,雙手將大錘一擺,便怒喝道︰「呔,你這破敗貨,剛才我三哥不是已經讓你刀下留人了嗎?你為什麼還要將他的腿砍斷?」
蔣白這時候已經將這兩人認了出來,知道憑他們兩個還留不下自己,當即只是一聲冷笑︰「我想砍便砍了,你又能怎麼樣?」
王元在酒樓上听到這話不禁豎了一聲大拇指,暗道︰「這山賊當久了就是霸氣啊。連理都懶得講了,直接就是不服來拼的節奏。其實在山賊的世界里哪有什麼道理可講,要有也是弱肉強食的道理,拳頭硬就是道理。」
但比起拳頭,明顯蔣白要比鄭飛和石當的更硬一些,因此王元就忍住了下去討論一番的沖動,轉而沖縮在一角的店小二招呼了一聲︰「小二,再來一壺好茶,要今年剛采摘新鮮的鐵觀音。」
鄭飛還算頭腦冷靜,沉聲道︰「這位朋友,就算這朱家少爺真的做錯了什麼,你現在打也打了,氣也出了,不如就此饒過了他,你看怎麼樣?」
蔣白嘿嘿獰笑道︰「可是剛才這個殺才卻是想要我性命的,我蔣白豈能饒他。」
看著蔣白猙獰的面孔和彌漫而出的殺氣,鄭飛和石當的心里頓時都感到不妙,急忙想要伸兵器去阻攔時卻已經來不及了。
只見蔣白將手中鋼刀狠狠地往下一壓,只听「噗嗤」一聲,朱家大少一顆大好的頭顱便被斬了下來,「咕嚕嚕」地滾到了一邊。
蔣白一向殺伐果斷,根本不會有絲毫婦人之仁,對他來說殺個把人和捏死只螞蟻差不了多少。
並且現在形勢十分清楚,就算是他現在放過朱家大少,這斷腿之仇也已經無法化解了,既然這樣不如干脆一刀將朱家大少了結,也省卻了諸多的唇舌之爭。
「啊,你竟敢殺了他!啊啊啊啊!」
見到朱家大少在地上翻滾的頭顱,石當的渾勁馬上就犯了,嗷嗷地怪叫了兩聲直接掄起大錘就沖著蔣白的頭頂砸了下來。
就算是一向沉穩的鄭飛也直接暴怒了,直接挺槍對著蔣白的前心就刺了過來。
在明知道他們要保朱家大少的情況下,蔣白竟然當著他們的面將朱家大少的腦袋給割了下來,這分明是根本不把他們放在眼里啊,**果地打他們臉啊。
如果在這種情況下他們還不找蔣白討個說法,那他們的江湖威望就會將會直接掃地,也就不用再混什麼江湖了。
蔣白對此二人的攻擊是凜然不懼,揮動大刀就迎了下來,轉瞬之間雙方已經戰了起來。
坐在茶樓上一直臨窗喝茶悠然自得的王元見到蔣白竟然直接一刀將朱家惡少給宰了,心里不禁也是一驚,跳起腳罵道︰「媽的,這老小子還真狠,這下子惹事大了,當今之計還是趕快開溜吧。」
雖然「中州四杰」他並不放在心上,但現在可不比上次在荒郊野外,這次可是在河內縣城里邊。
現在鬧出這麼大的動靜恐怕已經驚動了衙門和朱家,很快就會有衙門或是朱家的人馬趕過來,到時候千軍萬馬的,他倒是不愁月兌身,但蔣白和那個救下的年輕女子想要月兌身可就難上加難了。
尤其蔣白這個憨貨現在竟然拿出一幅要和對方血戰到底的樣子,這讓王無心里真得很無語啊。
難道蔣白是白痴嗎?這時候好像只有白痴才會想要和對方血戰到底吧。
媽的,自己總不能把蔣白丟下自己逃之夭夭吧,那樣就算回到山寨也沒辦法交待啊!再說了,那個癱倒在地上的小姑娘看起來也確實有些可憐,不救她確實有些于心不忍了。
「唉,這個憨貨,好好的英雄救美竟然被搞成了這麼大的一件血案,看來只有我老人家親自出馬收拾殘局了!」
王元頗為無奈地輕嘆了一聲,然後一手提著茶壺,另一手拿著茶碗直接從茶樓的窗戶中飛了出去,在臨飛出窗戶前還悠然自得地呷品了一口茶水,驚得茶樓中一陣人仰馬翻。
王元心里也樂得要命︰「嘿嘿,那個,茶錢好像不用給了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