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子洛看著姐姐,姐姐盯著這幅畫看的時候,很深情,似乎一點也不會舍得真的賣了。
可是下一秒,姐姐卻猛然起身,直接打開電腦,然後開始搜索近期比較有影響力的拍賣會。
她半夜三更地給洛氏的秘書打電話,讓對方明天上班之前做出一份拍品宣傳的計劃案。
靳子洛看著姐姐有條不紊地似在工作的樣子,仿佛一點輕生的念頭都沒有。
靳如歌的雙手不停地敲擊著電腦鍵盤,不經意間感受到妹妹打量的目光,回眸一瞥,傾城一笑,那模樣,把靳子洛都迷暈了。
第二天,靳如歌沒有出門,只是讓手下人去辦了幾件事情,結果,當天的晚報上,就刊登了某慈善拍賣會的幾件拍品,還是頭條版面。
這是個慈善拍賣會是洛氏背後贊助的,靳如歌親手畫的那副《禁歡》的照片,就在拍品的最上面,並且是最大的一張,下面還配了這幅畫的解說︰這幅畫,畫的是一份絕望的愛情,曾經因為禁忌戀傷害太深,原以為擁有了幸福,卻忽然經不住現實的考驗,最後愛情故事里的男主人公死了,女主公瘋了也失憶了,這份愛情終于戛然而止了。
當天晚上,幾大絡上也都是該次拍賣會的宣傳廣告,都是以《禁歡》為主的,英語,法語,韓語,華語,各個版本都有。
兩天後,全國發行量最大的周刊也在封面上刊登了《禁歡》的照片。
一時間,風起雲涌,幾乎滿世界到處都能看見《禁歡》。
靳如歌在這次在宣傳的力度上,可謂揮金如土!
她自己告病,不去洛氏上班了,天天呆在家里,並且主動提出,要靳沫卿帶心理醫生來家里看病。
于是,外面《禁歡》滿天飛,家里每天都有專車接送醫生來給靳如歌看病。
慕希宸早已經準備好了資金,打算在拍賣會上全力拿下這幅畫。
祁夜也是專門賣了手里的一幢豪華別墅換了現金,準備在拍賣會上拍下這幅畫。
胥寧更不用說了,他知道這幅畫對于靳如歌的意義,何況凌予為他們做了很多,就算這次把整個家當賠進去,也要保住這幅畫!
因為靳如歌執意要賣掉這幅畫,所以,認識她的人,都覺得,她真的瘋了。
尤其,原本那晚陪在靳如歌身邊,覺得她一切安排有條不紊的靳子洛,陪了姐姐幾天後,也覺得姐姐的行為開始不正常了。
洛美薇主動承擔起看著孩子們的責任,而靳沫卿不舍得將靳如歌送去精神病院,所以從原來每天接送心理醫生,變成了每天接送精神病院的醫生跟護士。
一時間,洛家所有人都因為靳如歌瘋了,而亂作一團!
*
軍區大院。
胥寧根本不敢把靳如歌瘋了事情告訴父母,父母每每問起,他都說洛氏最近太忙了,出了點問題。
直到前幾天,連不怎麼上的慕煙,都在電視里看見了《禁歡》,詢問胥寧,胥寧這才說,那是靳如歌想要重新開始生活,所以決定把那幅畫賣了,不要了。
慕煙思前想後,最後取了自己的一張銀行卡給胥寧,要胥寧想辦法把畫拍下來。
胥寧哪里能要慕煙的私房錢,笑著說,他有,而且都安排好了,讓她一定放心。
*
宣傳造勢了整整兩個半月,到了八月中旬的這一天,靳如歌忽然給胥寧打了個電話。
胥寧接到靳如歌的電話之後,雙眸一亮,一顆為她日日擔憂的心,終于徹底地平靜了下來。
他從來都不知道,原來,他的妹妹是如此冰雪聰明。
*
拍賣會當天。
大家繳納了押金之後,全部入座,應該是贊助商的意思,所以《禁歡》是當天的最後一件拍品。
慕希宸的人,祁夜的人,還有胥寧的人,以及靳如歌的人,都用了生面孔四下坐著,彼此之間,誰也不認得誰。
而靳如歌跟胥寧的人,都用手機同步視頻將整個拍賣會的現場錄了下來。
靳如歌躺在被窩里,腿上擱著筆記本電腦,眼神凌厲地在一片人群里細細搜尋著。
她發現了幾個人,從頭到尾都是干坐著的,心里大概有數,會對《禁歡》窮追猛打的,除了祁夜跟慕希宸,還有胥寧跟她自己,若是多出來一個,那就是有問題的。
一時間,她沒想到大家全用了生面孔,有些辨別不清。
終于輪到《禁歡》了,起拍價是十五萬人民幣,靳如歌鎖定了幾個目標。
靳子洛睜大眼楮在一邊看著,因為有了胥寧的吩咐,所以今天特別讓靳子洛陪著姐姐,並且不許干涉姐姐。
靳子洛看著眼前的人,仿佛一下子又回到了她跳泳池的那天晚上,那副運籌帷幄的樣子。
靳如歌手機不夠用,直接拿了靳子洛的,一只用來跟現場她的人聯系,一只給胥寧打了過去。
此刻胥寧的情況跟靳如歌差不多,面前兩台電腦,兩部手機。
少頃,十五萬的起拍價,追到了兩百萬。
靳如歌給祁夜跟慕希宸打電話,讓他們的人先喊停,又跟胥寧的人說喊停,然後就看著自己的人,跟另一個人不停地喊著。
最後,喊到了五百萬,那人依舊不肯退步。
靳如歌眼眶濕了,胥寧在電話那頭說了一句︰「這個價差不多了,薩姆已經帶人在門口守著了,你盡管放心。」
靳如歌沒說話,鼻子酸酸的︰「好。」
最後,五百三十萬,《禁歡》被那個非常執著的人拍走了。
靳如歌疲憊地合上電腦,微微閉眼。
約一個小時後,胥寧來了電話︰「這次**不離十,那人身上搜出來的,是昨天剛剛從密蘇里過來的機票。我查了密蘇里近期的新聞,密蘇里的軍火黑市正在走著加速滅亡的道路,而且爆出的新聞可以看出,都跟中國的集散軍火走私商有著聯系,那些涉案的中國地下軍火散戶,都受到了法律的制裁。」
靳如歌喉嚨堵得厲害,不說話。
胥寧又說︰「從《禁歡》宣傳了一個月後,密蘇里的地下軍火案幾乎連連爆破,看來,是某人想要速戰速決,倒是很符合某人的特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