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予盯著自己的手機滿臉陰郁。
他本來是要找她興師問罪的，可是卻在對話里節節敗退，她明明是做錯事情的人，卻比他氣焰還要囂張！
凌予越想越覺得不對，想著她說在做面膜，于是看著時間，忍著。
二十分鐘後，靳如歌撕掉面膜剛準備睡，凌予的電話就打來了。
她手指一劃︰「干嘛？」
凌予躺在床上，看著頭頂的天花板，幻想著她換過睡衣窩在被窩里接電話的樣子，心里漸漸放柔。
不過，只是一瞬又被手機視頻里的畫面給激怒了︰「如歌，你不覺得今晚的單身之夜，你們幾個女人玩的太過了嗎？」
既然她要裝傻，他就切中要害直逼主題好了，理虧的不是他，寵她也要有個限度，像今晚這樣的，他就不能容忍。
靳如歌想了想，听出他口氣里的不悅，心知可能真的生氣了吧。
心里一虛，她干脆壯聲道︰「那你想怎樣？」
凌予一愣，顯然沒想到她會反問他。
他揉了揉太陽穴，然後說︰「如歌，你做任何事情我都可以包容，唯獨今晚的事情不行，你試想一下，如果是我只穿個三角褲跟女人手拉手一起跳舞，還是背著你的不告訴你，你是什麼感覺？」
「不是都已經被你們攪散了麼？再說只是拉手了，根本沒有別的了。」
「如歌，我在跟你好好說話，你別帶情緒行不行？」
靳如歌不搭理他，干脆直接丟出一句︰「你明天還來嗎？」
凌予一直很有智慧，可是在她面前，卻被她的思維跳躍帶動的有些雲里霧里的︰「去啊，明天不是結婚麼？」
他一大早還要起來，還要接新娘，當然要去啊！
那邊，靳如歌嘴角翹的很高，仿佛吃定他了，可是他卻看不見︰「既然明天還來，你怎麼還不睡？你不累？現在都幾點了？明天是我人生中最重要的日子，你這樣老纏著我說話，我剛才的面膜都白做了，你還想不想讓人家看見你漂亮的新娘子？明天化妝師五點就來了，你看看現在都一點了，我只有四個小時能睡覺的，我說，凌予，你能不能懂事一點？」
「……」凌予沉默了一會兒，想著她確實沒時間睡覺了，心里忽然心疼她了，放軟了聲音柔聲說著︰「那你快睡吧，晚安！」
「晚安。」
掛完電話，靳如歌小嘴一咧，抱著凌予的枕頭就睡了。
而凌予則是無奈地看著天花板，罷了，從五年多前他們第一次相遇的時候，他被她全部看光光的那一刻起，就已經被她吃定了。
*
這一晚，靳如歌做了個夢，很美很美的夢，她夢見凌予牽著她的手，帶著她走在沙灘上，眼前是一望無際的大海，波瀾壯闊。她笑顏如花，將面頰埋在他的胸膛，聞著他身上清新好聞的香氣，越來越香，越來越香……
「好香~」
忍不住呢喃了一句，她舌忝了舌忝雙唇，忽然蹙眉，凌予怎麼變成了腌貨的味道了？被腌漬過的烤腸的香味！
猛然睜眼，就看見靳沫薇沖她甜甜笑著，床頭櫃上放著一碗白粥，一份烤腸，還有一個荷包蛋。
「快起來，把這個吃了，化妝師馬上就到了！」
靳如歌揉揉眼楮，這才知道，原來凌予沒有變腌貨，她剛才是在做夢啊！
踩著拖鞋下去洗漱，兩分鐘後出來，她端著白米粥大口大口吃著，然後問︰「你吃過了？孩子們呢？」
靳沫薇打開她的衣櫃，將她的婚紗取出來，驚艷地笑了笑，然後平鋪在床上，淡淡說著︰「你慕媽媽在喂她們吃飯呢，她們已經換好小禮服了，可開心了。嫂子陪著子洛等著化妝師，就好像我現在陪著你一樣。」
「哦。」靳如歌應聲，直接將烤腸夾起來塞嘴里大口大口吃著，嘴里含糊不清地問著︰「子洛的婚紗是白色？」
靳沫薇點點頭︰「我來之前看了一眼，是白色，而且是歐洲大牌，新款的，很符合嫂子的辦事風格。」
靳如歌聞言，淡淡一笑，繼續吃。
靳沫薇忽然走到靳如歌面前，小聲道︰「其實，雖說你跟子洛是親姐妹，她也算是我的小佷女兒，但是我跟她總是親近不起來。可能就是沒有了從小一起長大的感情吧，夜也說，他對子洛沒什麼感情。」
這種話，是因為靳如歌跟小姑姑關系實在是太鐵了，才會說出來的，不然換了別人，靳如歌一定會以為在挑撥她跟靳子洛的關系。
靳如歌會意地笑笑︰「我知道，之前幾次我媽媽不認我的時候，對子洛好，你跟小姑父都是站在我這邊的。不過子洛是我妹妹，從小吃了很多苦，現在回來了，家人對她好也是應該的。你要是真的覺得跟她親近不起來，面上親切一點，大概能過得去，不至于失了禮數就好。」
靳沫薇白了她一眼︰「我是她小姑姑，我會在她面前失什麼禮數？」
「呵呵呵。」靳如歌好笑︰「是是是，你是長輩！」
兩人談笑間，靳如歌將早餐吃完了，靳沫薇幫她把婚紗換在身上之後，怎麼看怎麼美。
慕煙給女兒定做的婚紗，是夢幻紫色的，單肩斜領，露深v後背，腰月復完全收緊，美tun的曲線更是近乎完美，然後層層疊疊的夢幻魚鱗細碎地搖曳著，宛若在搖曳著一個美美的童話。
「我媽媽說，她小時候很喜歡人魚公主的童話，一直想要穿一件人魚公主的嫁衣，在紐約的時候，胥爾升在開口問她之前就定做好了白紗，所以她一直沒有機會做一次人魚公主，緩緩地向著她的王子走去。」
靳如歌站在鏡子前，看著自己的身材如魅惑的妖孽般如此淋灕盡致地展現出來，都有點不敢走出去了。
靳沫薇看著靳如歌，眼眶一片濕潤，她忽然上前將這個美到不可思議的人兒緊緊抱著︰「如歌，你一定要改寫人魚公主的結局，跟王子幸福快樂地走下去！」
靳如歌莞爾一笑︰「放心吧，我不會化成泡沫的，我不是公主，我是女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