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予見她發飆了,于是把小祈歸抱了起來,還沒說話呢,小祈歸就說︰「媽媽,嗚嗚爸爸把我養大的,嗚嗚我不能離開爸爸,要是我跟你去法國,嗚嗚爸爸就太可憐了,嗚嗚媽媽,你可不可以不要讓我們這麼可憐嗚嗚」
小祈歸哭的上氣不接下氣,靳如歌咬著牙瞪著凌予。
明明早上的時候小祈歸還滿懷欣喜地說願意跟媽媽一起去法國的,可是現在一天不到,就變了主意,想起之前的那些詞匯,什麼愛情結晶,什麼爸爸把我養大,這些話,像是一個不到三歲的孩子可以說出來的嗎?
到了這一步,靳如歌再傻也明白了,一切都是凌予教他的!
細細回味這一路上的種種,怕是剛才在售票處門口故意站了那麼久排隊,跟她親來親去的,也是凌予一早就計算好的!
一著急,蕭瑟的秋風下,靳如歌再也忍不住,扭過頭去背對著他們父子哭了出來。
凌予沒想過她會哭,見她掉眼淚,比見小祈歸掉眼淚還要心疼。
小祈歸也嚇壞了,傻乎乎地問了一句︰「爸爸,媽媽哭了,還演嗎?」
凌予放下兒子,然後拉過靳如歌的胳膊,被她用力甩開,他走到她面前去,剛剛見到她泛紅的眼眶,她就轉過身去側對著他。
凌予忽然不管不顧地伸手就緊緊抱著她,然後有些蒼涼地說︰「如歌,我跟兒子都需要你,我是這樣費盡心機想要打動你,想要留下你,我所有的尊嚴在你面前就這樣變得一文不值,我放低姿態取悅你,絞盡腦汁,軟硬兼施。你呢,油鹽不進,不為所動,死了心認了命非要回法國去。如歌,那樣植入骨髓的親密,你都忘了嗎?」
靳如歌心里疼的厲害,她視野一下子被淚水蔓延,擦干淨之後眺望著遠方,剛想要扭過頭跟他說什麼,卻意外地發現她正前方的方向迎面走過來一對年輕男女,陪著個小男孩向熊貓館的方向去。
以為自己看錯了,她眨眨眼,這才認清楚前面的女人是黛比,男人是慕希宸,那個小孩子是小天凌!
天啦!老天爺這是打算玩死她嗎?!
她的腦袋嗡嗡作響,一瞬間就要炸開,生怕他們跟自己還有凌予父子撞上,猛地轉過身去踮起腳尖然後雙臂迅速勾住了凌予的脖子,身子一轉,就著瞬間的重力帶著凌予一起小半個天旋地轉,凌予高大的背影便背對著小天凌的方向,而她則是被凌予緊緊擁在懷里,完全遮擋住。《》
小祈歸見到爸爸媽媽這樣子,瞪大了眼楮,然後雙手捂住整張臉蛋,垂下腦袋。
這還是分別三年以來,靳如歌第一次主動。凌予震驚之余全是驚喜,他以為她是回心轉意了,于是對于她的熱吻照單全收,想起小祈歸還在旁邊,心里又著急著想要得到這丫頭的親口確定,他忍著悸動放開她,目光炙熱地盯著她︰「如歌,你願意留下了,對不對?」
靳如歌歪過腦袋看了眼凌予身後,小天凌他們距離熊貓館門口還有一段距離,凌予見她躲閃,以為她害羞了,心念一動,拉著她的手就要帶著她轉身︰「走,我們先去熊貓館看看
靳如歌心里一急,墊著腳尖又湊了上去!
這一次,凌予的心情簡直好的沒話說!比直接坐上了雲霄飛車還要覺得暢快淋灕!
他緊緊托著她不盈一握的小腰枝,感知她一直踮著腳,怕她累,見她如此熱情又不敢掃了她的興,于是便緩緩彎下腰去,待她的雙腳後跟回歸地面,他又前傾了不少,一手托住她的後腦勺,一手攬著她的腰肢。
來來往往的游客看著眼前的畫面,都一笑而過趕緊避開。
少頃,靳如歌呼吸實在困難了,推了推他,主動別過腦袋去看向一邊,憋紅了臉蛋大口大口呼吸著。
「呵呵,如歌,你回來了,太好了
凌予扶著她回身站好,緊緊將她擁在懷里,那溫柔的腔調,似水的眼神,仿佛能將眼前的天地萬物都融化成一片虛無!
靳如歌不放心地看了眼他身後,熊貓館門口已經沒有小天凌的身影了。
一顆忐忑的心瞬間放松了些許。
有些抓狂地抬手扶額,還用力搖了搖腦袋,真不知道慕希宸怎麼想的,居然跟黛比一起帶著小天凌逛動物園。
「老婆我們帶兒子去熊貓館吧?」
凌予見她這樣,瞳孔一亮,以為她心動了,卻又想著要反悔了,于是先下手為強,拉過兒子的一只小爪,叫了她一聲老婆,還垂下眼眸寵溺地跟兒子說︰「小祈歸,快謝謝媽媽,媽媽決定不走了,永遠陪在我們身邊
小祈歸聞言,開心地眨巴著大眼楮,然後甩開凌予的大手,一邊鼓掌一邊繞著爸爸媽媽不停地跑,好像情緒已經開心到一個頂點了,除了這樣來宣泄,不知道要怎麼表達了。
凌予干脆拉著靳如歌的手,與她面對面站立,不去管小祈歸怎麼圍繞,那種感覺有點像是舉行婚禮,正在接受誰的祝福一般。
一瞬間,靳如歌也晃了神,她想要解釋,卻又無從開口,看著凌予深情的能溺死人的眼神,還有歡欣雀躍的小祈歸,有一瞬間,她甚至想著,其實能夠陪在他們身邊,也是不錯的,就算一輩子沒名沒分,又怎麼樣?
一棵棵高大的梧桐樹,靜靜立在一旁,風兒一吹,片片金色的樹葉雪花般飄落,旋轉著。
靳如歌看著凌予,心知,此生此世,再也不會愛上別的男人了,此生此世,也絕不會有別的男人,如凌予這般愛她,珍惜她。
就在秋風掠過的某一瞬間,凌予從她的眼神里精準地捕捉到了一絲眷念,還有一絲依賴。這樣的眼神,宛若三年前的她,只是唯獨少了那份倔強與絕然。
「如歌,我愛你
凌予拉著她的手,真摯地表白著。
她的思緒還陷在美好的夢境里一般,下意識地回了一句︰「予,我也愛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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