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茶道 第12章 老小孩顧蒼松

作者 ︰ 朽木刁也

市郊的別墅區,一棟位置較為靠後的不起眼的小別墅里,司左煜端坐在一個老者的面前,臉上是難得一見的尊師重道的模樣。

他們面前擺著華夏具有悠長歷史的象棋,在華夏人的眼中,象棋是國粹,與京劇國畫醫學等並列其中,象棋的棋盤就是一個小型的戰場,你爭我奪你死我亡。

司左煜認真的看著面前的一盤棋,皺著眉頭想了半天,這才伸手下了一步棋,老者笑眯眯的看著司左煜下完棋,急吼吼的就手下一陣匆忙,吃掉了司左煜剛剛移動的馬——這幅模樣,像是下一秒,司左煜就要悔棋一樣。

「哈哈哈,左煜啊左煜,我又要贏了老者眉飛色舞的就差站起來手舞足蹈了,他一臉樂呵的看著司左煜,本來蒼老的容顏因為這樣活潑的模樣看起來倒像是頑童一般了。

司左煜見怪不怪了,他有些無奈的看著面前坐著的老者,好笑道︰「是是是,師傅你是最厲害的

司左煜用著自己的方式表現著自己對他面前的老者的尊重和熱愛,他的棋藝並不差,至少不可能在開局還沒有半個小時就被吃的只剩下兩個車了。

好笑的看著老者滿足的笑容,司左煜也笑了起來,干脆繼續走沒有兩步,就直接連最後的車都被吃掉了,于是,又過沒三步,將軍,他輸了。

老者樂呵呵的吃掉了司左煜的帥,樂了半天,這才讓下人收走期盤,上了茶具。

棋盤一收,茶具一放,老者瞬間從老小孩變得虛無縹仙風道骨了起來,只見他拿過一旁的茶葉,取出少量加入蓋碗,然後表情變得嚴肅而認真了起來。

顧蒼松,也就是老者手下的動作行雲流水,他的雙眼專注的看著面前的因為侵泡了熱水而上浮的茶葉還有沖泡後湯色金黃濃艷似琥珀,而空氣中慢慢的蔓延開來,屬于鐵觀音茶葉特有的香氣——天然馥郁的蘭花香。

「左煜啊,听楚寒那個家伙說,你的店里來了一個很有趣的小孩?」顧蒼松說話間,已經將一杯倒滿了茶色金黃濃艷的茶水放置在茶具之上,之後又連倒了兩杯,這才放下手中的茶海(又名公道杯),抬起雙眼,看著面前自己面前坐著的,最滿意的學生。

「大嘴巴的家伙司左煜輕聲笑道,然後拿起茶杯,細細的品起了茶水,「老師,楚寒說的沒錯,確實來了一個小孩,不過並沒有楚寒說的那麼有趣,只不過這個小孩身上有我好奇的地方,所以我就讓他在‘茶肆’工作了

放下茶杯,司左煜回答了顧蒼松的問題。

「這樣啊,害我還期待了很久好奇了很久猛地將腦袋湊到司左煜的面前,顧蒼松放下茶具就又變成了老頑童老小孩一枚,他眯著眼楮,臉上寫滿了我很好奇我想看小孩這幾個字,「不過,左煜左煜,明天我要去‘茶肆’玩兒,記得要把小孩帶來我看看

司左煜微笑的看著面前的像是老小孩的自家師傅,淡定的點頭,「好,不過老師,你可不要嚇到人家小孩啊

「我會嚇人嗎?會嗎會嗎會嗎!」傲嬌的抬起自己的腦袋,顧蒼松一扭臉,不理會司左煜了,手指頭在桌上滑來滑去的,老半天,他忽然抬頭看了一眼司左煜,賊兮兮的問︰「左煜,那小孩可愛不?好看不?听話不?乖巧不?」

司左煜被問的有些哭笑不得了,他知道這是自家的老師又開始想要收徒了,最近幾年大概是無聊了,所以每次他的‘茶肆’來了新人,他的這個老小孩老師,都要去湊湊熱鬧,見見人。

——就是為了,想要再找個一個徒弟來玩一玩。(顧蒼松語)

所以他為了自己的這個恩師,對于‘茶肆’員工的選取也變得異常的看中起來,總想讓這個些年來無聊的不知道要做些什麼的老師找些樂趣啊。

奈何,即使司左煜要求在高,那些得以進入‘茶肆’工作的員工們,始終沒有一個可以入顧蒼松的眼的。

所以,其實司左煜也不知道,到底是自己的眼光太低了還是自己老師的眼光太高了。

于是看著顧蒼松滿臉好奇興奮的模樣,司左煜不自覺的想起了蘇陽,于是嘴角一勾,露出了一個淺笑,點了點頭,說道︰「小孩挺可愛的,就是有些營養不良,瘦瘦小小的

「啊,營養不良,小孩是窮人?」顧蒼松疑惑的開口。

在他印象里頭,能夠進入‘茶肆’工作的,都是有一定的茶道基礎的,而有一定茶道基礎的家庭必然不會是沒錢的窮人家庭,故而,顧蒼松疑惑了。

「嗯,大概是窮人家的孩子,第一次見面的時候,帶著弟弟,站在‘茶肆’門口,一雙眼楮很亮司左煜這樣回答顧蒼松。

「啊啊啊,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左煜你個不孝的學生,這麼可愛的新來小孩你居然不告訴為師一雙怨念的眼楮直勾勾的看著司左煜,看的司左煜大汗。

怪不得古人言之︰老頑童老頑童,老小孩老小孩的。

司左煜沒說話了,而是用實際行動泡了一杯道歉茶遞給了顧蒼松,這樣顧蒼松才勉勉強強的瞟了司左煜一眼,說道︰「好吧,為師原諒你了

這句話引來司左煜的無奈一笑。

……

第二天,茶肆二樓。

蘇陽拿著一株剛從空間挖出來的茶株,剛剛才開始生長的那種,他找了個廢棄的花盆種在里頭,想要研究看看在空間之外,這些茶株可不可以存活,若是可以的話,蘇陽想著,或許這可以是另外的一種方式讓他可以迅速的斂財方式。

——畢竟,這個世界,連茶株都是稀少的不是嗎?

他之所以選在‘茶肆’看茶株,主要是最近他發現‘茶肆’的二樓一般都沒人,所以他總是時不時的就跑上去偷個懶什麼的,雖然不知道為什麼,但是二樓似乎除了他,再也沒有人往上跑了。

這也好,蘇陽樂的一個人清靜又可以做些小秘密的事情——比如,進一下空間看看里頭的茶葉茶株這樣的事情。

大概是看的入神了,所以蘇陽也沒有發現,樓下傳來的聲音以及樓梯傳來的腳步聲,等到他回神發現有人的時候,想要把茶株藏起來以及來不及了。

——所以,他即使動作再快,背後的茶株還是暴露在了司左煜還有顧蒼松的眼底下……一秒鐘。

對上一雙亮閃閃的雙眼,蘇陽從沙發上站了起來,露出了一個笑容,他看著面前的老者,禮貌的作了一個古禮——作揖。

顧蒼松看到了蘇陽的動作,眼楮更加亮了。

熱衷于茶道的人,對于古禮都是比較尊敬的,他們習慣于見面的時候互相作揖,而不是握手,因為這樣更能夠體現出,對對方的友好。

所以,顧蒼松一看蘇陽的動作,心里默默的加了好多好多的分。

蘇陽對著顧蒼松作揖之後,又將眼神落在了司左煜的身上,點了點頭,算是打了招呼了。

這點,惹得司左煜本來就是沒有表情的一張臉微微皺了皺眉頭,但是一秒鐘就恢復了原來的模樣,他平淡無波的眼神掃了一眼蘇陽,語氣平淡無比的,似乎很是隨意的問了一句︰「你在做什麼?」

「……」扯了扯嘴角,蘇陽很誠實的回答︰「唔,我在休息

司左煜挑眉,看了一眼蘇陽,心想,倒是挺誠實,不過那句休息大概換成偷懶會更加恰當一點。

顧蒼松沒理會兩人的一問一答模式,一雙眼楮直勾勾的盯著蘇陽的身後……露出了一點綠的地方,越是看眼楮瞪得越大,最後,他突然大喊了一聲,實實在在的嚇了蘇陽一跳。

蘇陽和司左煜同時轉頭看著顧蒼松,卻只見顧蒼松一只手顫抖的指著蘇陽身後的那抹綠色,臉上是瘋狂的喜悅和興奮,司左煜看了一眼自家老師指的地方,沒見什麼稀奇的,于是疑惑開口︰「老師,你怎麼了?」

沒理會司左煜,顧蒼松腳下生風,一下子就來到了蘇陽的面前,然後在蘇陽沒反應過來的時候,從他的身後掏出了那株小株的被他埋在花盆里頭的鐵觀音茶株。

「你從哪里得來的顧蒼松捧著花盆,就像是捧著寶貝一樣,臉上難得沒見嬉皮笑臉的老小孩模樣,而是一臉嚴肅的看著蘇陽。

「……」蘇陽還沒來得急說話,司左煜就上前了一步,也瞪大了眼楮看著自家老師手里捧著的植物。

一把拽住了蘇陽的手,司左煜一雙黑眸直勾勾的盯著蘇陽的雙眼,問道︰「說,你從哪里得來的這個茶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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