茗雅雖然也做過飯,可只是讓下人把所有東西都收拾好,自己再去翻炒一下,顯然寧氏也是如此,茗雅看著手里的引火線,不知道弄了多少次才把它點燃,寧氏也松了一口氣,又看看天色,怕是胡氏這些人是饑寒難耐,茗雅和寧氏好容易炒了四五個菜,早已累的滿頭大汗,胡氏倒是沒說什麼,雪麗卻不高興的撇撇嘴,她是故意沒去幫忙的,她有嫁妝在手里,卻也不準她用下人,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家里突然就這樣決定,好歹也讓她嫁出去後再說吧,這徐氏果然只疼愛麗,怎麼愛麗出嫁的時候不說要捐家產,如今卻要捐家產呢?
燕人杰抿了抿嘴,看茗雅一臉滿足的模樣,突然有些心疼,如今丫頭婆子全沒了,茗雅和寧氏跟全家人添飯,伯元的老師是個怪人要到自己房里吃飯,索性茗雅讓燕人杰先端過去,茗雅自己統共沒吃幾口,還要喂姝麗吃,寧氏還有兩個孩子,她生的是龍鳳胎,瑞哥兒和儀姐兒到底也只比姝麗小一點兒,所以寧氏也是沒辦法吃飯,劉氏和廢人也沒兩樣,倒是浩元看著沉默不語。
燕人杰回來的時候,茗雅跟他留了飯,他也默默的咽下飯菜,「大家伙兒多吃點吧,多吃點才能好好活著。」寧氏听了這話嚇了一跳,她連忙把目光看向浩元,卻看到浩元還是看向旁的地方,始終不知道他在想什麼。飯吃完了,茗雅和寧氏又一道把熱水給燒了,雪麗還指望著茗雅跟她提熱水,等了好久卻只看到茗雅提了水給胡氏,胡氏泡完了腳,拍了拍茗雅的肩膀,「倒是辛苦你了。」
茗雅搖搖頭。
等茗雅出去後,胡氏大聲對隔壁房睡的雪麗道,「你過來吧!」雪麗听了胡氏的喊聲,也不得不過去,只見胡氏看她的模樣便順手給了她一巴掌,「你還真不識好歹,平素看你的樣子果真是裝的,我見徐氏平時無論如何吃的喝的穿的,甚至是嫁妝,從未短過你的,可你看看,家里出了事,你便這樣陰死陽干。」陰死陽干是本地的土語,是說這個人只顧自己不顧別人的那種。
「果然人家說庶出的不好,如今看得多了,倒是真是這麼回事,你大姐就是比你好,你一輩子都比不上她,現在跟我滾出去。」
雪麗真想上前去把老婆子胡氏的嘴給撕爛,可是最終她還是忍了下來,默默的回去了自己的房中,她有什麼不好的,她覺得這種事情她做的再對不過了,燕家又如何,她的嫁妝她已然拿在手中了,雖然今天是徐氏給的她,可保準明日就不會要過去,她在老家還有一個莊子呢,雪麗想了一會兒,暗自思索。
這天晚上,茗雅親自打的洗腳水過來給燕人杰洗腳,燕人杰總是不願意看到她這樣的操勞,立馬就想拉她起來,茗雅笑道,「你是我夫君,難道還怕我看了你的腳不成。」這些天他不知道走了多少的路,茗雅模了模他的腳底,全是厚繭,燕人杰有些不自然的抽了抽腳,茗雅按住,細細的跟他洗著,燕人杰頓時覺得全身的毛孔都張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