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人杰和裴大儒也坐在一起聊天了,這個時候初元連忙在旁邊奉茶,裴大儒倒是夸了一句,「瑾之你們夫婦教的很好。」
「承蒙您夸獎,他性子木訥的很,還希望您多開導指點才行。」燕人杰如是說道。
裴大儒笑道,「如今他還在孝中,這段時間做學問,正好出孝了繼續考功名,又是你家的嫡長子,想必人情世故旁的都懂,其余的就看造化了。」
「您謬贊了,我哪里希望他如何如何的,只要能成人就行,下頭還有弟弟妹妹看著,總得做個表率才是。」燕人杰也笑著道。
晚風習習吹來,茗雅這才道,「我吩咐下人下了點面,夫人不如和我一道進去吃吧,他們男人們就讓他們聊著吧!」反正有下人端過去,或者去喊的,裴夫人一听也新鮮,便和茗雅一起進去,面條是現做的牛肉面,各色小醬菜,炸雞蛋看著很是誘人,雖然晚上不宜吃太多,可是出來玩,茗雅也不用過分講究了。
倒是孩子們,除了初元外,竟然都吃起來了,姝麗吸溜面條最是厲害,自個兒也不用下人挑,就想著吃起來,幸好只給她盛了點兒面湯,否則怕是會積食,裴夫人坐在她的身邊還親自拿出帕子來替她擦嘴,倒是姝麗也不認生,脆脆的謝過裴夫人,裴夫人更高興了。
又說第二日早晨,眾人又一道去泡溫泉,姝麗還小恐怕還不能泡,于是夫妻各自在一起泡。燕人杰看到茗雅便嘿嘿的笑著,而茗雅則用眼楮橫了他一眼,汩汩的溫泉水,讓人身體通透。燕人杰看茗雅還穿著寢衣,偷偷笑道,「還穿這個做什麼。」
茗雅笑道,「我這個時候自然要穿著,你可得讓我好好泡一下。」
燕人杰突地在她後頭貼著她,茗雅有些不舒服的往前靠了靠。燕人杰不會這麼快放過她,他一邊蹭著她,一邊往她後頸呼氣,「我們……」
這邊打的火熱,可那邊就不同了,裴大儒和裴夫人一向都是相敬如賓的,所以這兩人只是靜靜的泡著,因為在別人的地盤上,也不好意思說什麼,畢竟隔牆有耳。可雲崢和伯元就不同了,伯元笑著和雲崢在手里玩鬧,雲崢看伯元雖然年紀比他大些,可是人倒是沒有自家哥哥們那種架子,而是很自在的跟他玩。
「燕三哥,你說明兒你們還要去釣魚是真的嗎?」雲崢睜著大眼楮問伯元。
伯元頗有些驕傲道。「自然是真的,這個還用得著騙人嗎?我娘說明兒去釣魚,釣的魚讓廚房燒給我們自己吃,我們家的李媽媽本就非常會料理魚,這樣你倒是有口福了。」
雲崢年紀雖然小,可從小就是個人精子,他笑道,「那燕三哥可要多幫襯我才行,我力氣小,可不會拉大魚。」伯元自然是一口答應。
第三天。他們又一同去釣魚,李媽媽做了一大桌全魚宴,紅燒,蒸煮,白灼。各種形式的,吃的自然又是皆大歡喜,裴大儒和裴夫人在第三天中午就走了,燕人杰也跟著他們走了,倒是初元伯元和姝麗這三個留了下來,茗雅得以和孩子們一起又摘了水果吃,茗雅有些憂心的看了無憂無慮的姝麗一眼,最終還是听伯元講笑話,笑的前仰後合。
最後第四天,孩子們直接去學里了,而茗雅則帶著姝麗一起回去了,回去之後便發現請柬各處邀請又是一大堆,而朱夫人病了的消息更是讓茗雅第一個要拜訪的人就是她,芙蓉連忙跟在後頭道,「怕是因為信郡王府的事情,朱夫人受到大長公主的諸多怪罪,一時受不了了,這才病過去了。」雖然茗雅讓芙蓉和徐榮二人放松幾天,可是芙蓉還是盡責的收集資料,這個時候便給主子最好的提示。
「弄點藥材吧,趕緊的換了衣裳過去,朱夫人這估計不是真病,是心病。」茗雅嘆了一口氣,準備去朱府,果然在莊子上過的才是最悠閑的日子。
朱府門禁森嚴,朱夫人的兒媳婦和寧氏年紀差不多大,穿的十分樸素,讓茗雅感覺和身邊的芙蓉穿的都差不多,也算是名門出身,是隴西符氏,從隴西那邊嫁過來的,可惜遠嫁,朱夫人躺在床上,臉色蒼白,和之前那副精力旺盛的模樣簡直就是大相徑庭,看著倒是虛弱了許多,這大長公主倒真的是個狠角色。
符氏拿著濃濃的湯汁有些不好意思的看著茗雅,「真是對不住啊,燕夫人,我家婆這段時間病重,這藥味兒重,怕是您也可能過了病氣,若不然您去大堂上坐著去吧!」
「無事的,我家婆經常生病也是我伺候在一旁的,你這做兒媳婦的孝順,我們呀也是羨慕朱夫人的福氣。」茗雅毫不在意的說道,自己出去了,不是跟朱夫人連話都沒說上,這怎麼行,這可是好不容易來一趟呢?
茗雅在一旁看著朱夫人皺著眉頭喝下藥去,又就著符氏的手吃了一顆蜜餞,朱夫人咳嗽幾聲,這才仿佛像剛看到茗雅似的,「我這身子不好,可不能站起來迎接你了。」朱夫人有幾分討厭茗雅,看她那日跑的那樣快,就煩死了,本準備拉個墊背的,結果這徐氏跑得這麼快,不自覺的語氣就有幾分冷淡了。
「這是哪里的話,您生病,我是探病的,見您家媳婦這麼孝順,我相信您很快您就能康復的,我提了點兒藥過來,大少女乃女乃收著吧!那朱夫人好些養病,我就先走了。」茗雅自然听得出來她話里的意思,可是她也要把自己的意思送到。
見朱夫人別過臉去,符氏臉上有些歉意,婆母就是這樣,喜怒哀樂都放在臉上,看這徐氏一臉憂心的倒是表現的不錯,茗雅對符氏笑了笑,這才帶著芙蓉出去,大長公主不簡單啊,朱夫人看起來也沒什麼怨恨。
燕人杰下午回來就把茗雅叫了過去,「我這幾日要去直隸,你且好好在家,恐怕方玉成這幾日就要來了,春榮縣主必然會辦宴席,你且注意德王府就行。」
「行,我知道了。」大家主婦這些事情肯定要知道的,而且丈夫是權臣,交際是沒辦法避免的,無論這個人是對手還是對自己友善的。
燕人杰雖然有些不放心,可是直隸虎符這幾個地方的賦稅問題太嚴重,他必須過去解決,皇上也急著看,大事為重,他也沒有辦法,至少如今春榮縣主和方玉成也不會對內眷如何,最多也就是過過嘴癮罷了。
燕人杰走了,茗雅在家好好休息了幾日,然後又去鎮國公府看了看愛麗,馬上要出月子了,她因為丈夫福敏心疼,多坐了幾日的月子,見茗雅來,又拉著說了好一會兒話,愛麗頗為憂愁道,「我听公爺說了,說是方玉成要來,女兒很是擔心父親,不過既想著有聖上聖明,女兒倒不是那麼擔心了。」
「你是說聖上也不是那麼喜歡方玉成?」跟自己的女兒說話,茗雅倒是沒有那麼多的顧忌,畢竟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愛麗笑道,「皇上雖然在宗室素來听從德親王的,可是到底方玉成沒德親王那麼老實,也因此,在宗室,咱們還是覺得裕王和裕王妃以後更厲害一些。春榮縣主也是個出名的人,據說出嫁之前素喜。」她自從嫁入宗室之後,丈夫任內大臣,許多秘辛也會告知她,所以愛麗這些倒是都知道的一清二楚。
「這消息你們是如何知道的?」這也太勁爆了,古代居然也有女同,茗雅深覺實在是不可思議。
「她娘是側妃,並不是德王妃所出,而且又是個小戶女,所以那些伺候的人嘴也不嚴,有時候用些手段自然也就知道了。」愛麗解釋道。
得了愛麗幾句話,茗雅又過去看外孫女,看她白女敕女敕模樣,這孩子真是讓人疼進心里,「小布這孩子可真乖,你看她鼻子像你,眼楮卻像姑爺,真是集合了你們二人的優點,下次把小姨帶過來和你外。」又朝著愛麗道,「姝麗總是鬧著要來看小布,今兒在家陪你祖母,所以也沒有跟著來。」
愛麗倒是驚訝胡氏竟然和姝麗在一起,胡氏這人一向不太喜歡女孩子的,茗雅又道,「你兩位弟弟要讀書,除了早晚,幾乎都不在家,我應酬也是十分忙碌,所以你妹妹就去和你祖母作伴了。」
原來是如此,愛麗笑道,「這也好,妹妹性子活潑,陪著祖母正好。」
這兩人一聊天就聊了大半天,而遠在澧縣莊子上的雪麗卻正發著脾氣,丁媽媽倒是不停地在一旁勸道,「小姐請息怒呀!」
「我還如何息怒,她們是我的陪嫁,可都要去找燕家本家,一個個逃出去都不願意待在我這里,這真的是令人煩惱,我不生氣,她們還真的當我是軟柿子。」雪麗氣的胸脯子直抖,她又不是不跟他們發工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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