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唐之風流 第八章 安西軍的大問題

作者 ︰ 一介寒士

「李校尉,還請你相信我,這病真的很好治,只要讓將士們吃食牲畜的肝髒、腰子,真的很快就可以消除這種情況,將士們夜間視物不會再模模糊糊!」王晨略微有點知道,古代的軍隊中,殺宰牲畜時候,好像是把所有的牲畜內髒都拋棄,嫌其髒,也嫌其處理麻煩,只食用那些jing壯的肉!

古人有些癖好是挺難人理解的,就比如嫌豬髒,許多達官貴人都不喜歡食豬肉,宰殺動物後,將血、內髒什麼的全拋棄,也蓋因為一個「髒」字!

不食用動物內髒,這應該是古代盛行夜盲癥的主要原因,如果牲畜的肝髒留下食用,根本不會出現夜盲癥的現象,不需要多少份量的肝髒所含的維生素a足夠人體合成紫紅質所需了!

並不是說古人笨,只是他們沒想到其中的因果關系而已!

到于一些人所說的古代盛行夜盲癥是因為中國當時沒有胡蘿卜之故,這純粹就是無稽之談。

胡蘿卜並不含維生素a,只不過其所含的胡蘿卜素在人體肝髒內胡蘿卜素黴的作用下,可以轉變為維生素a。人體對維生素a的吸收利用率較差,一般吸收利用率為攝入量的三分之一,而胡蘿卜素吸收後轉變為維生素a的只有吸收量的二分之一不到,可見胡蘿卜素的生理效價只相當于維生素a的六分之一。如果一個人常服用動物xing肝髒,或者雞蛋、魚肉及蔬菜、水果等富含維生素a的食物,即使一輩子不吃胡蘿卜,也不會得夜盲癥的!

「牲畜的肝髒極易獲得,只要宰殺時候不丟棄,一道放進去煮食就可以了!」見李奇有點動搖了,王晨趕緊再解釋︰「肝髒吃食不會死人,李校尉讓人試一下,不就知道在下所講是不是真的嗎?要是李校尉不相信,讓少數幾個人試一下總可以吧?要是他們吃了沒有效果,你責罰我就成了!」

臨床上治療夜盲癥的最好手段就是給患者補充維生素a,但維生素服用過量卻可導致中毒,但服用動物xing肝髒卻不會中毒,而且馬上就可以滿足人體所需,不需要太多的量,可以說這是一個極容易以食物補充就可以治療的疾病!因為了解這些醫學知識,在李奇面前說的時候王晨就表現的非常自信!

「好,那就按你所提方法試試!」李奇終于動心了,馬上吩咐手下軍士,連夜宰殺幾頭豬、羊等牲畜,並且特別吩咐軍士,不得將牲畜的血及內髒遺棄,要全部收羅起來,烹熟後食用!

見李奇采納了他的建議,王晨也松了口氣,準備回自己的營帳休息,但被李奇喚住了!

「王公子,既然起夜了,那就遲些睡,一會食物燒熟了,我們趁夜吃一點!」李奇對自己患這種夜間無法看清景物的病很是頭疼,希望能盡快治好,因此也想趁夜吃一點牲畜的內髒,看看有沒有效果。雖然他懷疑王晨所說的,但王晨說的這麼自信,他也產生了一些希冀,想盡早試試!

夜盲癥的問題不只李奇頭疼,整個安西軍上下,包括安西大都護裴行儉也甚是頭疼。因為這嚴重影響了軍隊的戰力,當然主要是指夜戰能力,多虧主要駐防地都有城池相衛,又實行了宵禁,才避免生亂。但駐扎在城池外的一些零散駐軍就沒這麼幸運了,他們因為幾乎失去冬天時候夜間的戰斗力之故,無法在夜間行動,被胡人在夜間偷襲了幾次,雖然做足準備,損失不是很大,但也足夠讓人頭疼。

安西軍上下全都為此頭疼,卻沒有非常好的解決方法,軍中的醫官也束手無策,許多人因這方面的因素而受到裴行儉的責罰。現在整個安西軍上下,最怕的就是胡人趁夜偷襲。相比較安西軍,世代生活在這里的胡人夜盲癥患病的概率就小了很多,裴行儉派人追查過何因,但終不得解!

很奇怪的是,將士中這種夜間不能視物的疾病只發生在冬chun季節較寒冷的時候,夏、秋天暖時候又不太有,胡人中也不太有發生,讓許多人不解。

見李奇如此邀請,王晨也略略知道原因,沒有推辭就接受了,留在李奇的帳中,等待將士們宰殺完,燒好牛羊肉及各種內髒後,享用一番。反正今天晚上他也睡不好覺的,穿越來到千年以前的大唐,要是能安心睡去,不胡七雜八地想半宿,那是奇跡了!

既然肯定睡不著,那還不如和人聊聊天,打探一些事情,順便填一下肚子,補充一下維生素a也不錯,省得接下來沒有這方面的來源,而出現夜盲的癥狀,那要是被人知道,可要被笑掉大牙了。一個堂堂醫學院校的碩士畢業生,在醫院又上了很多年班,患上這種極易預防和治療的疾病,多年的醫學知識都白學了!

軍營內傳來喧鬧聲,夾雜著牛羊等牲畜臨死將的慘叫,這給靜謐的夜晚增添了一份熱鬧。

「王公子,軍營中不能飲酒,我們就以茶代酒吧!」李奇為王晨倒了一杯茶,有點歉意地說道︰「營中條件艱苦,沒辦法款待你,還請見諒!」

「李校尉客氣了!」與李奇相對而坐的王晨致了謝!

一番接觸下來,王晨與李奇已經混的比較熟了,也因為李奇沒擺什麼架子,反而為他張羅吃食,住宿,王晨對這個小校尉挺有好感的!坐下後,也很有興致地交談起來!

交談中王晨知道,李奇也是前些年西突厥叛亂,隨軍來到了安西平叛,後來作為留守的軍隊在此地鎮守的,看李奇臉se,也是那種被西北干燥的風吹多了的面相,有一種滄桑感在里面。王晨也挺感慨,以敬重的口氣對李奇說道︰「李校尉,你來安西這麼多年,想不想家?」

「我已經沒有家了,父母又亡,其他親眷也沒幾個,沒什麼好掛念的,到哪里都是家!」李奇感慨了句,並自嘲地笑笑,「原本期望能積一些軍功,得朝廷獎賞,回鄉掙個臉面,可以娶個媳婦,安安心心地過ri子,只是在安西這麼多年,卻一直沒有大的戰功撈到,就這樣回去,很不甘心啊!對了,王公子,你又為何到安西之地來?有要緊的事要辦嗎?」

白天剛剛遇到的時候,李奇曾問王晨這個問題,但王晨含糊地應付了過去,這會他又忍不住提及。

「說來話長,其實我的身世比你的更不堪,我也是個孤兒,自幼被師父抱養,流落塞外!兩年前師父仙逝,告訴了我身世,讓我回關內尋親,我這就孤身一人趟上行程了,」說了幾次相似的「故事」,王晨已經說的挺順溜了,他向李奇「詳細」地講述了一番他的「身世」及「經歷」,最後很感慨地說道︰「只是沒想到路上多次遇險,連馬匹、行囊都失了,幸好得裴大娘子所救,才免了葬身狼月復,這次又得李校尉手下的軍士相救,不然小命肯定不保也!對了,李校尉,那些胡人是什麼人?是突厥人嗎?為何他們看到漢人就要追殺?他們與漢人有這麼大的仇恨嗎?」

「他們不是突厥人,是吐蕃人!」一說起胡人的事,李奇就充滿了憤怒,「這些年在裴大都護的治理下,安西已經ri漸穩定,突厥人盡臣服,只是吐蕃人覬覦安西以久,這兩年他們大舉兵力,攻我大唐的安西,所幸裴大都護處置得當,沒被吐蕃人攻佔什麼地方!不過依然有許多吐蕃人在這些地方出沒,襲我安西軍的營帳,掠安西境內牧民的牛羊!」

這次王晨被吐蕃人追殺,能及時被唐軍將士所救,其實也是件很湊巧的事。那隊唐軍軍士在附近巡邏的時候,恰巧看到了一隊胡人追殺落單的王晨,他們馬上利用地形在附近那個山谷中設伏,最終以優勢兵力將大部吐蕃人都she殺了。可以說,這是李奇所部與吐蕃人遭遇幾次中戰果最輝煌的一次。

李奇已經將這次遭遇戰往上傳報了,只不過這樣的戰事並不會引起上官的重視,近段時間此等事太頻繁發生了,除非幾百幾千規模的軍士沖突,才會引起上面的重視。

看到王晨臉上露出驚異的神se,李奇有點無奈地說道︰「也不瞞王公子,他們是趁我大軍在冬天無法發動大規模戰事之際,發動這樣小規模的襲擾戰的!特別是晚上時候,時常集小規模的兵力襲營,如今他們竟然敢到龜茲城附近sao擾了!」

李奇有點憤憤,雖然說吐蕃人的小隊人馬偶爾會在這個地方出現,但像今天這樣公然攻擊落單漢人的事還是第一次發生,他是擔心接下來吐蕃人會有更大的動作,趁天寒將至之際進一步襲擾!

看到李奇一副yu言又止的樣子,王晨也不好再問關于軍事上的事,將話題轉到其他方面上。

見王晨沒再問關于胡漢相爭的事,李奇也松了口氣,也興致勃勃地和他說了起來。

也不知道是什麼緣故,李奇與王晨話說的很投機,想不到這個軍中校尉願意一直陪著自己瞎扯,王晨也放心了不少,剛剛被唐軍士兵俘虜到這里來那害怕的感覺完全沒有了,為了對這個時代了解更多,他也繞著彎問詢李奇事兒。大多的事李奇都會說,但王晨一問到裴婉柔的事,李奇就變得吞吞吐吐了,並且馬上轉移話題,似乎不願意多說這個美麗的女人。

王晨也不好追問,只能跟著哈哈!

正說話間,有軍士來報,說宰殺掉的那些牲畜的內及內髒都已經燒制好,問李奇要如何處置!

李奇也馬上下令,讓所有軍士都吃食新鮮烹制的牲畜內髒,至于那些肉則慢慢享用!

「王公子,一會我們也一起吃一點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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