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王晨如此輕易就答應了他的要求,並且沒提任何要求,裴行儉非常高興,趁勢說道︰「王公子,那等過了年後,某讓各軍將所有醫官都選送上來,讓你給他們傳授醫治創傷之道,希望借此機會能讓軍中醫官的醫術提高一大截!以後可以讓更多的將士得到有效的救治,降低將士的傷殘率!」
「在下願意听從裴大都護的吩咐!軍中醫官的醫術水平一定會如裴大都護願般提高的!」王晨笑笑,以一副傲然的神態回答道︰「裴大都護,不是我說大話,要是軍中醫官都好好學習我所傳之醫治創傷的辦法,並將一些消毒之道用于傷口處理上,那將士受傷後康復愈合的可能性會大大地提高!」
「某認可你所說的!」裴行儉並沒因為王晨的傲然而心生不快,反而很高興。王晨對自己的醫術這般自信,他也認可,要是能將軍中醫官的醫術水平都提高到這個王晨這樣的層次,那受傷將士創傷得到良好救治的可能性也會大大加強,在一定層面上講,也是解決了困擾了他很久的問題。
這個問題是任何一個領軍將領都要直接面對,並且很難解決的。
如果他能通過王晨加以解決,或者說創出一種新的方法來,讓更多的受傷軍士能得到有效的治療,並在所有大唐軍隊中都推廣,那他的名聲會越加的響亮,也有更多的將士會受其惠。
見裴行儉對他所說的很感興趣,王晨也趁熱打鐵地說道︰「裴大都護,關于軍中醫官這事,我還有一些想法想和你說,不知道裴大都護有沒有興趣听我說說!」
他記的十九世紀以前,無論東方還是西方的軍隊中對傷員的救治都不是很重視,導致戰爭時候軍中傷殘率很高。直到一個叫南丁格爾的護士出現後,這情況才得到改善,戰場救護理念開始盛行。
他懂後世現代醫學,更知道院前救護及戰爭時候戰場救護的要理及其重要性,要是通過他和裴行儉,將戰場救護開場起來,那該多好!
或許成千上萬將士的性命會因為他的創舉而延續,更多的人會減輕傷殘的嚴重程度,這般功德無量的事,他為何不向裴行儉提一下?
「王公子你有什麼好的建議,請盡管說,某洗耳恭听!」
「裴大都護,在下覺得現在軍隊中對戰場救護這方面完全不夠重視,據我所知,大唐軍隊中,一般情況下是一千名軍士才配備一名醫官,而戰爭發生時候,將士的傷亡率都是很高的,一千人當中只一名醫官,那肯定是不夠用的!而且醫官所配備的器械、藥物、輔助材料等都很不完備,受傷將士完全不能得到及時救治,也沒有機會得到良好的救治,這導致許多原本傷勢並不重的軍士,因此而失去性命,或者原來可以完全恢復健康的,卻落下終身殘疾!因此在下覺得,這方面應該有所改善才對!」王晨說著,又補充了一句︰「當然這只是從一名行醫者的角度考慮問題,我對大唐軍隊的認識,也只是得李校尉相救後才開始,具體情況不是很清楚!要是在下說的不對,還請裴大都護見諒!」
「唔,你說的很有理!」裴行儉撫著額下胡須,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示意王晨繼續說︰「王公子,你繼續說,說的更詳細些!」
知道自己所說,有點打動了裴行儉,王晨越加的興奮,清清喉嚨繼續說道︰「裴大都護,剛才你所提,希望在下幫忙培訓大批醫官,提高醫官的醫術水平,在下完全認同,這是一項非常重要的舉措。但依在下所想,光培訓醫官還是不夠的!那些受傷較重的傷員,只得臨時救治,並不可能因此就可以恢復健康,肯定需要進一步的治療,因此在下覺得,應該在一定規模的軍隊中建議集中的醫治場所,那些受傷較重,需要長時間治療及康復的傷員,要送到這樣的地方來長期醫治!」
王晨接著把後世時候的醫院模式以這個時代人能听明白的話,很詳細地和裴行儉說了一通,包括醫院的設立、規模、人員的配備、藥物的集中準備,傷員的傷情要怎麼處理,包括動手術等情況都說的非常詳細,直听的裴行儉目瞪口呆,驚嘆不已。
「王公子,真沒想到你對醫道這麼有研究,今日某真是受教了!」裴行儉忍不住感慨了句。雖然現在行醫者社會身份低下,會被人看輕,但有多年戰爭經歷的他,很知道軍中醫官的重要性,這些年也比較重視這一點,因此王晨所說,全被他听到心里去了,幾乎在听完之後,就認同了王晨所說。只不過這件事注定不可能簡單就可辦成,要怎麼處斷王晨所提建議,他還要獨自思考一下,才能下決定。
見自己所說得了裴行儉的重視和認同,王晨松了口氣,也趕緊解釋自己為何會知道這些︰「裴大都護,這些醫理都是在下的師父所教,我听了記在心里,再加上這段時間所想而得的一些理念,一鼓腦全說了出來,希望裴大都護不要責怪我太唐突了就好!」
「怎麼可能責怪你說的太唐突呢?」裴行儉呵呵笑笑,擺擺手示意王晨不要這般說話,「你所說,全是為我大唐安西軍考慮,即使是說錯了,某也不會怪你,何況你所說的非常有道理,讓某受益匪淺呢!但這是很重大的事,某要好好想一下,才能決定怎麼做!但我現在也可以告訴你,你所說的,或許可以將困擾某許多年的一個難題解決了!」
王晨當然听明白了裴行儉話中的意思,越加歡喜,也不忘謙虛了一句︰「不敢當裴大都護這樣說,小子只是想到什麼就說什麼,幸虧裴大都護不責怪小子的狂妄和無知,願意認真听取我這些天馬行空的想法陳述,如此這般,小子就很高興了!」
「如果某說,你所想的,你所提的這些建議,都是某不曾想到過,或者沒往這麼深入想過的,你會相信嗎?」
「裴大都護這樣說了,我就相信!此前當然不相信!」王晨說著,露出一點狡黠的笑,「其實小子所說的許多事,是因為這段時間下來沒發現軍中有這些措施存在才說的,而小子個人覺得,我所說的這些舉措都是大有好處的,因此,就一鼓腦都說出來了!」
「某明白,能得到你所提這麼多的建議,某很高興!」裴行儉點頭認同,再感慨地說道︰「王公子,越與你接觸,越覺得你是個不凡的人,某知道,你身世上定有隱情不願意與人說,某也不打探,只是某想問你,要是朝廷下旨重用你,你將會以何身份入職?」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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