聖誕節前陸元皓恢復了單身,因為提出離婚的人是他,陸東也沒有任何意見,部隊政治機關出具了同意離婚證明,這個婚離得順風順水的。
苑倩倩還是個沒知沒覺的模樣,全靠呼吸機和營養液維持生命。
元旦的時候,陸元皓被授予少將軍餃,新的任命也隨之下來,他即將奔赴國外,擔任駐外武官,負責軍事外交和軍事情報工作,任期四年。
離開駐地前,陸元皓沿著訓練場跑了一圈又一圈,二百多號人悄無聲息的跟在他後面跑,天上下著蒙蒙細雨,大家臉上都濕濕的,不知道是雨水還是淚水。
所有人敬禮目送教官開車離開,禿鷹咧開大嘴,「哎呀」一聲哭出來,他拔腿就追,其余人跟著禿鷹一起狂追前面的越野車。
幾個教官攔都攔不住,新來的總教官沖天放了一槍,這群狼跑得更快了。
停機坪上的直升機突然啟動了,幾個教官分頭圍追堵截,野狼駕駛著直升機緩緩升空,直升機上的山狼放下軟梯,直升機嗡嗡響著經過眾人頭頂,禿鷹縱身一躍,靈巧地掛到軟梯上,順著梯子往上爬,哧溜一下就鑽進了直升機,又有幾個人跟著爬上軟梯,穿山甲最後一個剛掛到梯子上,就被新教官扯著他的腿,硬是生生扯了下來。
摔到地上的穿山甲就地打了幾個滾,卸去地心引力,「滾犢子教官一腳軍靴踹在了穿山甲的上。
穿山甲一聲不吭的逃竄開,悄無聲息的潛進訓練場,跳進一輛坦克里,發動了坦克,這下狗日的就不能踹他的了。
頭頂上響著直升機的聲音,陸元皓不用看也知道是那幫狼崽子,手機響了,政委打來的,說那幫混蛋造反了,陸元皓不以為意的哼一聲,不怕他們野,就怕他們老實得像木頭,新來的要降不住他們,那是他自己挫。
野狼駕駛著直升飛機,為教官空中護航,直到越野車駛進了市中心的一家醫院,他在醫院上空盤旋三圈,這才開著飛機返回。
穿山甲的坦克剛駛出駐地,就被新教官扛著火箭筒攔住了,等待他們的即將是月兌成皮的嚴懲。
苑倩倩躺在高干病房,有兩個護士專門負責照顧她,她臉上的刮痕已經愈合了,也沒見瘦,就跟睡著了一樣。
陸元皓擰了個溫毛巾,站在床邊給她擦臉,擦耳朵,擦她的手指,「媽,你土鱉兒子要出國了,這次是常駐大使館,不會再往鳥不拉屎的地方鑽
「不過也不一定,要是組織個什麼軍事對抗賽,可能該鑽還要鑽,跟以前不同,你兒子不再是參賽者,是組織者,安全得很陸元皓坐到椅子上,按揉她的手指。
至于去哪個接受國,陸元皓沒提,反正就在中東一帶,不是個太平的國家。
出發前,陸元皓跟梁麒他們聚了聚,齊瑞略微的有些小激動,他現在只是小打小鬧的做軍用物資的生意,從陸元皓的身上,他看出了另一條康莊大道,倒賣軍火!
武官的職責之一代表派遣國同接受國的軍方打交道,負責些軍品貿易、軍工合作和軍事技術轉讓等事宜,換句話說就是合法化的軍火倒賣商,代表的是一個國家。
對于齊瑞的異想天開,陸元皓不予理會,不作死就不會死。
「你前妻知道你要走嗎?」梁麒溫和的語氣問,他總是一派斯文的模樣,對誰都溫和有禮,對誰都微笑以對,實際裝了一肚子的壞水,像個男版的凌雪燕。
陸元皓端起酒杯,喝了一口悶酒,「我已心灰意冷他文縐縐的說。
「這一只腳跨進了大使館的人就是不一樣,我已經感受到你撲面而來的內涵孟柱溫情脈脈的凝著陸元皓,頓覺他整個人都升華了。
「棄我去者,昨日之日不可留。亂我心者,今日之日多煩憂陸元皓一頭扎進了升華的境界中,難以自拔。
「長風萬里送秋雁,對此可以酣高樓。蓬萊文章建安骨,中間小謝又清發梁麒也有了被感染的跡象。
「勸君更盡一杯酒,西出陽關無故人齊瑞突然涌上傷感,這要放在過去,陸元皓這算是從繁華的京城發配到邊塞苦寒之地,他端起酒杯敬陸元皓。
「桃花深又深,先干為敬孟柱也舉起酒杯,想要應景吟誦兩句,苦于胸無點墨,只能深情地開頭,豪爽地結尾。
不會吟誦,孟柱唱歌為大家助興,他用粵語深情唱響一首一絲不掛,這歌名字听著挺低俗,歌詞卻是特別的有內涵,孟柱覺得這首內涵的一絲不掛,正配富有內涵的陸元皓。
「這首一絲不掛,獻給我的兄弟,陸元皓唱到一半,孟柱低頭垂眸,用特別性感的男低音說。
孟柱獻唱完,齊瑞和梁麒肩搭著肩,兩人用便秘的聲音和表情唱一首真的漢子送給陸元皓。
梁麒是個斯文書生模樣,齊瑞也是個羸弱模樣,望著這兩個羸弱的白斬雞唱著這首真的漢子,孟柱捂住眼楮,有點不忍直視,兩人看著有點可憐,像是便秘界的資深人士。
陸元皓最後壓軸,如果不去部隊,他很有可能發展成為一名百變歌手。
曾在我背包小小夾層里的那個人,陪伴我漂洋過海經過每一段旅程,隱形的稻草人守護我的天真,曾以為愛情能讓未來只為一個人,關了燈依舊在書桌角落的那個人,變成我許多年來紀念愛情的標本。消失的那個人回不去的青春,忘不了愛過的人才會對過往認真,只願得一人心白首不分離——陸元皓虛握著麥克風,眼楮一眨不眨地盯著屏幕上的歌詞,唱了一首願得一人心。
他的臉滿經風霜,看著微微有些滄桑,從他唱出第一句,孟柱一下驚呆了,沒想到陸元皓的歌聲還能清澈得像個十幾歲的小處男,他這清澈憂傷純純的歌聲,跟他這張殺手似的臉,完全不相匹配。
齊瑞抱住胳膊抖了抖,他的雞皮疙瘩都被陸元皓唱出來了。
最後他們合唱一首光輝歲月,包廂的屋頂都快被他們鬼哭狼嚎的歌聲掀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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