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萊雇了一個月嫂一個營養師,再加上李鳳,三個人圍著顧苒母子轉,從醫院回來,這一大一小統一的嗜睡,睡得昏天黑地死去活來。床很大,顧苒腦袋上扎一粉白絲巾,她身邊躺著一身粉白棉質連體衣的顧啟澤小朋友,顧苒采取了苑倩倩的部分提議,名啟澤,姓一定要跟她姓。
顧啟澤不哭不鬧,吃飽了就睡,睡飽了就吃,中間的拉撒不歸他負責,屁屁髒了,自然有人會給他清洗。
顧苒也是吃了睡,睡了吃,只是要比顧啟澤稍稍高級一點,她不尿在褲子里,想上廁所的時候,還是去洗手間解決。
裴福生正值暑假,弟弟剛出生的時候,他是很興奮的,很快地就發現了問題,這個弟弟只具備喝女乃和睡覺的功能,而且很不講究小孩子的風度,喝女乃的時候會突然尿尿,被大人抱著的時候會突然屙屎,睡著了放響屁,自從看見了沾滿了黃黃物體的小內褲,裴福生就有了心理陰影,輕易不肯再靠近小屎殼郎,他暗暗地在心里給弟弟起了個外號「小屎殼郎」。
小屎殼郎種種沒有節操的行為,非但沒有招人嫌,還贏得了滿堂彩,「哈哈,又尿了我一手李鳳開心地大笑。
「阿澤,再崩個響屁,快點顧萊半趴在床邊,臉貼著顧啟澤的小肚子,鼓勵他崩響屁。
裴福生是徹底的看不懂了,仿佛小屎殼郎從頭到腳都是聖的,尿是聖尿,屎是聖屎,屁也是聖屁。是我不明白還是這世界變化太快?晚上裴福生在日記本里提出這樣的疑問。
陸東跟著苑倩倩來看過幾次孫子,苑倩倩一有時間就會過來,有時晚了,干脆直接住下來。
房間里開著空調,顧苒身上蓋著被子,月嫂用毛巾裹住睡醒的顧啟澤,顧苒背靠著床頭,腰間墊著軟墊,生完孩子以後,她全身發軟一點力氣沒有,顧苒伸手接過兒子,小家伙已經不用人教,自動自覺地找到他的口糧,張嘴一口含住,用力的吸。
顧苒伸出手指,一下被他緊緊地拽住一根手指頭,顧苒低頭凝著他的小臉,實在是太小了,像只紅皮小猴子,頭發烏黑密集,眉毛也很濃,眼楮又黑又圓,睫毛又長又密,都快擋住眼楮了。
「嗯嗯嗯喝著女乃的人嘴里發出聲音。
顧苒托著他軟軟的後腦勺,換到另一邊,讓他接著吃。
買來的各種嬰兒床全都進了儲藏室,還有一張擺在臥室里一直空著,顧苒一睜開眼楮就必須看到他,睡著了手也會習慣性的模他,看得見模得著,她才能安心。
喂飽了他,月嫂接過去輕輕拍後背,等著他打女乃嗝,營養師端了托盤送進來,里面放著她為顧苒搭配的營養餐,她是業內最貴的營養師,那些當紅明星懷孕生孩子,都信賴她的專業知識,她搭配出來的營養餐,吃了既不會發胖,又能滿足媽媽和寶寶所需要的營養。
顧苒邊喝湯邊盯著月嫂懷里的兒子看,要論育兒經驗,月嫂實在是比她強太多了,她也是業內的精英,縱然如此,顧苒還是不能完全放心,除了自己,誰抱顧啟澤,她都覺得不放心。
母子倆吃飽了,雙雙地睡午覺,顧啟澤先是仰臥,月嫂坐在一旁的沙發上計時,時間一到她就輕手輕腳的過去,幫著顧啟澤翻身,讓他趴著接著睡,嬰兒自己還不會翻身,最好不要維持一個睡姿太長時間,以免影響顱骨的發育。
在她們睡午覺的時候,苑倩倩過來看望孫子,先是悄無聲息地站在臥室門口,不動聲色地觀察月嫂,看到最後,她只能用兩個字來形容︰折騰。
陸元皓小時候也沒這樣折騰過,不照樣活蹦亂跳的長大了。
午睡時間結束,月嫂在嬰兒泳池里注入水溫38度的水,苑倩倩幫著月兌光了孫子的衣服,嬰兒泳池就放在臥室里,床上躺著的顧苒翻了個身,側躺著看著月嫂托著顧啟澤放進水里,小家伙一點不害怕,睜著烏黑的眼楮,怡然自得的仰躺著,不時撲騰幾下手腳,咧開嘴角露出笑容,他喜歡游泳。
看著小家伙露出笑容,顧苒的唇角也不知覺的勾起來,她感覺到了圓滿,仿佛守著兒子就能過一輩子,至于孩子他爹完全可以忽略不計。
「小姨,這道題什麼意思?」寂寞難耐的裴福生托著暑假作業走進來,他的哥哥又出了國,爸媽也忙著各自的事業,以前裴福生還能從小姨身上得到關愛,自從屎殼郎降臨人間後,他就變成了無人疼無人愛的孩子。
顧苒爬坐起來靠著床頭,一邊看著習題,一邊撫模裴福生的腦袋,煮一個雞蛋要五分鐘,那煮四個雞蛋要幾分鐘?
「4乘5得20,應該是20顧苒心里算了一下乘法表,給出答案。
裴福生欲言又止,他覺得答案應該是五分鐘。
去年,爸爸比小強大25歲,今年小強有10歲,今年爸爸幾歲?顧苒皺起眉頭,她的腦子有些反應慢,最後她給出36歲的答案。
後面的幾道題,顧苒干脆看不懂了,「你把小姨腦子都弄亂了,給佑生打電話,你問他顧苒煩躁地揉亂他的短發,她懷疑裴福生是故意來砸場子的,以前從沒見他請教過她題目,他的成績一直是年級第一。
裴福生懷疑小姨是故意糊弄他,這麼簡單的題目,她一道都沒答對,他郁郁寡歡地抱著作業本離開。
下了飛機,陸元皓直接打了一輛出租趕去顧家,按了門鈴,開門的是李鳳,「李阿姨好陸元皓沖她咧咧嘴。
李鳳只看到一口白牙,然後才看見黝黑的臉,別人的臉都是白里透紅,他的臉是黑里透紅,「哎——」每次看見陸元皓,李鳳的視覺都會受到沖擊。
客廳里靜悄悄的,九點不到,人就全都睡了。陸元皓熟門熟路的打開鞋櫃,從里面找出他的拖鞋,他放在這里的衣服鞋子,一直就沒拿走。
李鳳不動聲色的打量著他的新造型,他手里拿著公事包,胳膊上掛著黑色西服,身上穿了一件白襯衫,一條黑西褲,留著一絲不苟的平頭,看著像個寫字樓里工作的白領。
陸元皓指指樓上,李鳳點點頭,他抬腿朝樓梯走去,即便是腳上穿著拖鞋,身上穿著襯衫西褲,他硬是走出了一個挺拔如松大步流星昂首闊步、摧城拔寨的氣勢,像是主人回來巡視他的地盤,李鳳呆呆地杵著,甚至忘了顧苒已經跟他離婚了,這里是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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