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秘相公穿越妻 147回 夢里不識

作者 ︰ 慕容青楊

第四卷,崎路篇

第一百四十七回,夢里不識

蘇晴雪一邊辯解,一邊從包里拿出手絹準備擦拭那些血跡,慕霆雲卻拉過她的手焦急地相看,「沒受傷,怎麼會有血?」

「我都沒感覺到痛……」蘇晴雪掙扎著將手指擦拭干淨,果真沒有傷口,「表哥你看!我真的沒騙你。」

「哦!」慕霆雲應著心頭一松,卻又瞬間警醒︰好好的清靜礁石,怎麼會留下血跡?難道有人來此?慕霆雲三五下恢復成景泰的容貌,忙不迭地問道,「雪兒,你踫過哪里沾染的血跡?」

蘇晴雪見他面色嚴肅,而且恢復了假面,心里也警覺,指了指剛才歪倒的地方,「上來的時候光顧著看煙火,手掌踫到過地上……」

「雪兒包里的火折子可還在?」

「嗯?」蘇晴雪莫名,自己還是那日翻看日記時查過包里的各色物品,他竟這般了解!想著也麻利地順手取出,遞于他照明。

火折子亮起來,借著光亮,慕霆雲和蘇晴雪兩人都看得清楚,只見斑駁的礁石上有干涸的血跡,上面凝結了少許霜露,蘇晴雪初時覺得濡濕也許就是此緣故。那血是成滴落下的,連成一小片,此時已是暗黑的顏色。涂抹到手上才發現是紅得,聞著有腥氣,定是血無疑。慕霆雲有潔癖,事先已經探好了此處礁石之上沒有鳥類的糞便和毛羽,也沒發現其他動物留下的蹤跡,這才放心帶蘇晴雪來此觀看煙火,所以那血無疑是人留下的!

「血……」蘇晴雪喃喃地念著,腦海中有什麼轉瞬而逝,想要抓又沒抓住。

「怎麼了?」

蘇晴雪搖搖頭,仍在仔細回憶,血?今天在哪里見到的……對了!蘇晴雪急急地講道,「表哥。你可記得我撈上來的那盞花燈,慘白的,後來自燃燒掉的那個……」

「那個燈怎麼了?」慕霆雲听她的語氣,又多了分小心。

「我看過里面的字跡……那字跡是用鮮血寫的!」蘇晴雪說到此處,身子有些瑟縮。

感受到她顫抖的肩膀,慕霆雲將其抱住,又握了握她冰涼的手掌。沉聲問道,「那紙條上寫有何字?」

蘇晴雪艱難地吞咽了口吐沫。顫聲道,「生死相知,不離不棄!」

「生死相知,不離不棄?」慕霆雲重復著,也覺出一股寒意,不待細想,抱過蘇晴雪,一個飛身離開礁石,回到暗衛的防護範圍。

「穆離,孫釗。丁卯,辛癸,你四個去查一下礁石上的血跡,追蹤看看周圍有沒有異常的人。」慕霆雲沉聲吩咐道,心里知道希望渺茫。畢竟那血跡已經干涸,若有人也早已離開了,但是終究不放心,還是謹慎為好。

「是,主子!」四人領命散開。

劉夜看著四人行動,也要出列,卻被慕霆雲按住,「你就不用了,路上辛苦剛回來,就留在這戒備吧。告訴林風和小桃也別走遠了。誒?傅玖去哪里了?」

眾人各自行動時,慕霆雲將蘇晴雪又往懷里緊了緊。只見她眼神恍惚,哆哆嗦嗦地反復念著「生死相知,不離不棄」,面色一片蒼白,不復剛才的紅潤,慕霆雲心里一陣自責。

「別想了雪兒!」可是蘇晴雪仍是一副恍如未聞的樣子,慕霆雲皺緊眉頭,更加小心地呵護著。

呼吸著略帶硫磺味的空氣,傅玖站在祭台邊上,正前方是一盞粉紅色的桃花燈,「平安喜樂」四個字被浸入燭火,星星點點燃燼寸腸柔情,又伸手拿過旁邊的翠竹燈,淡然地念誦︰「願為青竹,常伴頑石。縱有苔荇,烈陽慘逝。十年花開,報信傳喜。石破天驚,遂願遂願。」念完之後,突然嘴角一絲釋然滑過,笑著嘆道︰只要她平安喜樂就好!

待傅玖回神,江灘上的人已經寥寥無幾,拿眼一掃,原來那兩個人已經回來了,抬步靠近,換上一張萬年不變的笑臉,問道,「雲師兄,雪兒,煙火如何?」剛問完,就看清了蘇晴雪慘白的臉色,忙又改口,「怎麼了這是?」

「傅玖,咱們先回客棧吧!」慕霆雲建議道。

「好!」傅玖面色肅然,也不多問,跟著便往回走,臨行又看了眼那粉紅的桃花燈,心下不忍,說道,「雲師兄,你們先走,我隨後到。」

「好!你自己小心些。」慕霆雲囑咐完,直接攬著蘇晴雪往閑花客棧的方向走去。

閑花客棧里,店主和小二們也輪番去觀看了煙火,此時正在準備客人的夜宵。見慕霆雲一行回來,忙上前熱情的迎接。

「客官幾位可是回來得晚的,咱們剛準備些宵夜點心,您幾位可要墊墊肚子?」

「也好!另外小二,再給我們多開一間房。」慕霆雲吩咐完,拉著蘇晴雪入座,心想她吃些熱的食物能穩定心神。

不一會店小二已經將熱乎乎的湯水點心上了桌子,眾人吃了些,便各自回房休息。由于擔心蘇晴雪的樣子,慕霆雲特意送她到房間。

「雪兒?」

「表哥,我沒事。」蘇晴雪臉色仍舊蒼白,那血紅的八個字如同魔咒,一直在眼前晃蕩,也同樣印在腦子里驅散不開,蘇晴雪卻怎麼都想不明白自己和它的淵源。卻也盡量平復著自己的心情,安慰慕霆雲讓他放心。

慕霆雲終究不放心,將安魂的草藥又取了一副,讓小桃煎了,看著蘇晴雪服下躺好才離開,「有事隨時尋我。」

「好!」蘇晴雪勉力做了個微笑,閉上沉重的雙眼睡了過去。

慕霆雲的房間里,六名暗衛和傅玖都在。

「主子!」穆離上前,「礁石上的血跡只此一點,並未透漏此人蹤跡,但是當時礁石之上,應該不少于兩個人。」

「瞧著站位的方式,不像是打斗留下的痕跡。而且從腳印看得出,來人內力了得。」孫釗在一旁補充。

「我們二人在另外一側人跡罕至的河灘發現了同類型的腳印,鞋底的式樣顯示來人身份尊貴……」丁卯二人斟酌著語氣。不時看向慕霆雲。

慕霆雲听到那聲「尊貴」,果不其然的抬眸,眼楮極亮,看得幾個人都是一怔。

劉夜此時已經換了新衣,渾身上下也洗去了風塵,疑惑地說,「主子。若是……來了,以劉昶和我的感應。應該不至于漏查。」

慕霆雲只是听著,卻沒應答。丁卯和辛癸對視一眼,辛癸試探著低聲稟道,「主子,我們兩個去查看了那盞被燃盡的白燈。」

「如何?」慕霆雲果真感興趣,即刻追問。

「灰燼中有殘留的紅磷,應是提前放好的,屬下猜測那紅磷許是撒在燈芯里面的字條之上!但凡白燈被人拾起或者字條被人踫過,紅磷散落下來遇到合適的環境便會燃燒……」辛癸小心的說著,又看向丁卯。

「是!想來如果那燈不是恰巧被人拾起。踫到大的浪花翻騰,也可使得字條上面的紅磷松動,所以放燈之人的本意,或許只是讓燈自生自滅,不想。不想卻被表小姐誤打誤撞地給拾了起來。」丁卯補充一遍,與辛癸一起又看向慕霆雲,等其示下。

慕霆雲的面色稍霽,看向傅玖說道,「你如何看?」

傅玖一直在認真地听著,此時听到征詢他的意見,不禁說道,「會不會是齊襄、南平、或者西月的尊貴之人?」

他這一番說辭倒讓線索寬廣了許多,慕霆雲心中蹦出一個可能的答案——齊襄!若是齊襄的尊貴之人,那麼便極有可能是君家的後代,是魯荊南和小白的血親,是有可能為祖師爺雲真人轉世的齊越!慕霆雲大膽地猜測著,那麼雪兒若是已經被他看到……後果不堪設想!

慕霆雲的臉色瞬息萬變,暗衛們都不敢做聲,傅玖疑惑地審視著他的變化,心里早沒了之前的那些嫉妒和想法,關切的開口問道,「怎麼了雲師兄?」

「沒事!劉夜,不,丁卯和辛癸去吧,找人問問,齊襄國內的情況……他們的皇帝可曾離宮?」

「是,主子。」丁卯和辛癸兩人應聲退了出去。找人問——這個「人」,指的當然是夜梟的勢力,雖然劉夜是暗衛的首領,但是其他五人也都有號令夜梟的信物,此番前去,定能獲得可靠的信報回來。

「雲師兄,我們現在怎麼辦?」傅玖問道。

「先都休息吧,明天我們上路,趕往極寒雪原。」慕霆雲待幾人離去,又探視了一遍蘇晴雪,才回房間休息。

想到今天一整日的歡慶,與蘇子陽的重逢,與她的擁吻,一切都不在預料,卻也美好!可惜結局多了些撲朔迷離和隱憂。但是只要想到小兔子柔女敕的唇瓣,嬌羞的笑臉,靡軟的聲線,和微涼的觸感,慕霆雲就覺得心也化成了水,腦中漸漸的打起了漿糊,幽然進入夢鄉。

金色的穹頂,水晶的棺槨,觸發的機關,里面靜靜橫著的美人,蘇晴雪覺得手腳冰冷,這個夢是如此真實,她控制不住自己的腳步一直走到這樣一個空間,光線明亮刺眼,可是她卻覺得冷,刺骨的寒冷,棺槨中的美人閉著眼楮,是那般潔淨美麗,只是面色慘白沒有血色,眉間一點朱砂,妖冶精致。

那女子手里拿著一面鏡子,扣住手柄的縴縴玉指上套著一枚黃金瓖祖母綠的戒指,手柄之上是長圓的鏡身,有些簡約的花紋裝飾,銀色的金屬上刻著圖畫一樣的文字,蘇晴雪覺得自己不認得,卻在心里肯定,那就是「生死相知,不離不棄」八個字!惶恐驚怕之余,她艱難地控制著手腳往後退去,卻不期然撞進了一個懷抱,蘇晴雪嚇得一個哆嗦,回頭看時,一張精致的臉就在眼前,他像是一個熟人,可蘇晴雪卻想不起來他們在哪里見過,他的眉間一顆朱砂,如棺槨中的女子一般,嘴角帶著痴笑,眼里滿是驚喜和狂執。

「你……是誰?」蘇晴雪哆嗦著出聲,避讓開來人向後退去。

「雪兒!」那人低沉的聲音磁性十足,可蘇晴雪卻覺得像有蛇攀附著自己,冰涼粘膩,胸口的氣幾乎更不上呼吸。

「我不認識你!」蘇晴雪掙扎著,想要逃開與他的距離,可是不管怎麼逃避,總是離他兩尺,這讓蘇晴雪幾乎瘋狂,她顫抖著說道,「你認錯人了!」

「你我青梅竹馬,又夫妻多年,我怎麼會認錯?」那人伸出雙臂控制住蘇晴雪,蘇晴雪覺得自己就快死了,不敢置信地看著他,心髒因為驚怕已經快要跳出胸膛。

ps︰

明天驚險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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