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八章鎮魂印(上)
東方不知道自己情急之中拿錯了印章,大喝一聲,雙腳用力蹬地朝著五哥就撲了過去。五哥本來就在他們身後卯足了勁的追趕,由于慣性身子並沒有停下來,眼看著印章的正面就要砸在自己腦袋上了,誰知印章距離他的鼻尖還有不足幾厘米的時候,他突然慘叫一聲,倒飛了出去,就像是有人狠狠推了他一把。這完全不符合常識不符合慣性定律的一幕驚的東方和林培轅半響都愣在了那里,不敢有任何動作。躺在地上裝死的怪人也瞪大了眼楮,那表情就像是吞了一個活鴨蛋,他吃驚的不是因為這違反自然規律的一幕,而是用沒有瞳孔的白眼珠子直勾勾的盯著東方手中的印章,似乎覺得有些不可思議。他是讓東方拿印章對付發了瘋的五哥不假,但不是這一塊啊。
東方傻愣愣地看著自己手中的印章,剛才自己拿著這印眼看著就要砸過去了,怎麼突然感覺有一股大力從印章里面冒出來,震的他拿著印章的手臂一麻,差點沒月兌手出去,五哥還未觸及印章,那股力量直接就把五哥給彈了出去。他不看不要緊,一看心想壞了,拿錯了,這下還不知道林培轅作何感想呢。
本來啊,東方是不打算將這塊印章示人的。第一,他不知道這印章的價值,但是肯定和他原先的那塊鬼璽價值差不了多少;第二,林培轅只知道他有一塊鬼璽,就已經三番五次的想要將其佔為己有,現在再出來這麼一塊,那還不讓他瘋了,常言道人為財死,鳥為食亡,要是在這種地方給自己來個殺人越貨,那是神鬼不知,到時候他可就死的冤了。但現在想再隱瞞下去已經沒辦法了,以後只能對林培轅多加提防,萬一他真起了殺人越貨之心,自己也好有個防備。
「鎮……這是鎮魂印……」
東方正思索著對策,就見身後的林培轅一邊喃喃地說著,一臉興奮地走上前來,他的目光,就像貪婪的餓狼遇見了食物一般地盯著他手中的那塊古印。林培轅聳著肩膀,一個勁地直搓手,就連不遠處再次撲過來的五哥他都像是沒有發現一般,東方卻是看見了,抬起抓著印的手對著沖到眼前的五哥額頭狠狠地印了下去,五哥猙獰的臉上雙眼高凸,似乎很懼怕東方手中的印章,縮著身子就要往一旁躲避,奇怪的是就像是有某種力量禁錮了他,讓他眼睜睜地硬挨了一下子。
只見古印砸在五哥額頭正中央的地方滋滋滋地直往外冒著黑氣,就像是被烙鐵烙在上面一般,這黑氣和先前東方看見的那黑色霧氣一點都不一樣,而且怪人和林培轅也能看的一清二楚。一股燒焦的味道,霎時間蓋過了方才卵尸的腥臭味。東方眼見古印有作用,再次提著印章印在了五哥的額頭上。這下子可把五哥疼壞了,只見他臉色猙獰,張嘴大吼,那聲音比殺豬的聲音還難听,他哀嚎著就要掙月兌開,奈何古印就像是黏在了他頭上一般,不論他怎麼掙扎就是掙月兌不開。
伴隨著滋滋滋的聲音,一股股黑色霧氣從五哥的額頭上冒出來不斷地鑽進古印之中,五哥嘴里叼著的那顆碩大頭顱也在如同凝固的冰塊般一點一點地化為黑水濺落在地面上。他先前還掙扎的很厲害,伴隨著時間的推移,吼叫聲也小了許多,直到最後他額頭上不再有黑氣往外冒,他才逐漸的安靜了下來,然後整個身子像是月兌了力一般軟綿綿地倒在了冰冷的地面上。
東方心有余悸地伸手在他的人中那里探了探,發現五哥雖然氣息很微弱,但好在還活著。他放下心來,轉身疑惑地問一直站在他身後的林培轅︰「林叔,你剛才說什麼鎮魂印,你是說它?」他說著還指了指手中的古印。
「東方啊東方,你身上的寶貝還真不少啊林培轅並沒有直接回答東方的問題,而是感嘆了一句,接著才慢悠悠地說道︰「你原先那塊印章我只能有六分把握猜測是鬼璽,因為它從未出過世,我也知之甚少,可是你手中現在拿著的這塊古印是鎮魂印無疑,不說它的雕工樣式,單單剛才驅散上了五哥身的魂魄這一點,就足以說明它的來頭
東方一臉防賊似地看著滿臉狂熱的林培轅,下意識地朝後退了兩步,然後問他︰「你怎麼知道它就是鎮魂印?」
林培轅看他這個樣子,咧嘴笑了笑,說︰「你手中的這塊古印在清朝初期出現過,也留下過很多傳說,它的作用和雕工樣貌只要是玩古玩的都能說個七七八八,不像鬼璽,只有傳說,而實物卻歷來就沒有人見到過,雖然我不知道你從那里得來的這東西,但你是天師門的人,得到這東西也算是物歸原主了
「物歸原主?怎麼講?」東方顯然被林培轅說的話提起了興趣,好奇的問他。一旁的怪人早已經從地上站起身,看那樣子雖然吃驚,但似乎對古印的興趣並不大,而是走到那頭顱化成的黑水旁邊一陣出神,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林培轅吊足了東方的胃口,這才笑眯眯地伸手問東方要過古印,一邊端詳著,一邊慢慢地講述了關于古印的來歷。
天命十一年,也就是公元1626年,清太祖**哈赤發兵攻打寧遠堡(今ln興城),當時寧遠堡的守將正是明朝著名將領袁崇煥,本來**哈赤對寧遠堡這個地方志在必得,打的袁崇煥的人馬那是潰不成軍,血流成河,說來也奇怪,就算寧遠堡的守軍兵乏糧匱,可就是接連幾個月都攻不下來,後來一打听,說是在袁崇煥手底下有個道士神通廣大,對陣法研究精深不說,還能憑空變出糧食來。**哈赤當然不相信這種毫無道理的傳言,但還是暗中派人偽裝成大明士兵進城去刺殺這個被城內的平民傳的神乎其神的道士。
**哈赤手底下的一個漢人將領,這個人就是組織這次暗殺的頭領,叫劉禹,是個地痞流氓出生,按照現在的話來說那就是賣國賊。他將人帶進城以後,自己卻隨便找了個理由從城內出來,隱藏在城外面的一片老林子里等消息。可是接下來一連三天都不見有人從里面出來,也不知道刺殺的結果怎麼樣了,他又不能就這樣回去,于是他又耐著性子等了三天。當時正是盛夏,一年中最熱的時候,老樹林子里面的蚊子和炎熱的氣候實在讓一向偷奸耍滑的劉禹受不了,可不能就這麼空甩手回去啊,那可是要砍頭的,想了半天他索性一咬牙,在自己身上劃了幾個刀口子,然後用手將鮮血在自己臉上抹了兩把,將衣袖撕的破破爛爛,看那樣子要多慘有多慘。
他回到**哈赤那里報告說自己和一起去刺殺道士的弟兄如何如何英勇,最後還是那幫弟兄見自己歲數最小,拼死將自己送了回來回報消息,如此等等等等,直說的自己是一把鼻涕一把淚,還口口聲聲說要殺回去為自己的弟兄報仇雲雲。**哈赤本來也沒有把這件事情當做一回事,又見劉禹如此忠勇,就賞了劉禹幾個錢,提拔他為副都統,讓他回軍隊養傷。
劉禹本來還很高興,又是得財又是升官,可是回去以後,那天晚上他做了個夢。夢見被自己領進城的一幫子弟兄全部**著身體跪倒在地上,後背的蝴蝶骨和雙手雙腳都被黝黑發冷的鐵鏈子貫穿而過,鮮血順著傷口處直往地面上流,四周漆黑一片,他們的頭頂八個巨大的金色字體卻煜煜閃光,劉禹在夢中抬頭一看,正是「受命于天,既壽永昌」八個大字,他心想奇怪這是什麼地方,自己的弟兄怎麼成了這個樣子。
一個年紀最長的**男子抬起頭一臉仇恨地看著劉禹,這個人劉禹自然認識,叫張大壯,只是為了養家糊口才參的軍,他的雙手雙腳和其他人一樣都被鐵索貫穿,鮮血直流,他就那樣看著劉禹,只把劉禹看的渾身直冒冷汗。劉禹走上前陪著笑問他這是什麼地方,怎麼他們都是這般模樣,像是被囚禁了一般。張大壯咬牙切齒地像是詛咒劉禹,說這里是陰鬼煉獄,他們的魂魄都被老道鎮壓在了這里,還說劉禹也活不長了,遲早會和他們團聚。劉禹一听這還了得,嚇得當場一就坐在了地上。誰知就在這時,九條黑龍張牙舞爪地朝著他那些弟兄撲了過去,張嘴就咬,被囚禁在那里的幾十個弟兄淒厲的喊聲只把劉禹從睡夢中驚醒。
劉禹醒來後嚇得一身冷汗,心想怎麼會做這麼個奇怪的夢,內心惶恐之下就去找了臨近的一座城里有名的算命先生給卜了一掛,誰知卦象上說「無晝皆黑萬世不悔」,劉禹就問算命先生是個什麼意思啊,算命先生告訴他說你的命不久已,死後靈魂將被鎮壓萬世,受萬世之苦,無法投胎,也無法輪回,說完也沒問劉禹要卦金,慌慌張張地就收了攤子。
劉禹回來以後,寢食難安,幾乎每晚都會做那個夢,眼見著自己身體一天比一天差,心想這不是個辦法,就算官坐的再大,也沒命享受啊。俗話說不做虧心事,不怕鬼敲門,劉禹不知道做了多少見不得人的事情,自然對算命先生說的卦象害怕的要死,但又想起算命先生臨走前告訴他說解鈴還須系鈴人,琢磨了半天,才想明白算命先生是讓他進城去找袁崇煥手底下的那個道士。劉禹思來想去,最終還是打算進城去找個道士看看,畢竟命才是最重要的。
就在這晚他模黑進了城,然後直往道士所在的府衙走去,一路上他是嚇的要死,要知道現在可是兩軍交戰的時候,先不說他後金都統的身份,就是這麼晚出來活動,被抓著十有**也會被當做尖細給抓起來,嚴刑拷打那是肯定的。胡思亂想著,劉禹的步伐也走的更快了,不多時就看到府衙那里亮著的兩盞燈籠。
說來也奇怪,這一路上來回巡邏的士兵他見過不少,但好像那些人都看不見他似地,對他視而不見,該往那走還往那走。劉禹走近了發現,府衙門大開著,門外掛著兩盞米黃色燈籠,卻不見半個守衛,他伸頭朝著黑漆漆的府衙內瞅了一眼,發現里面竟然一個人也沒有,屋子里沒有一盞燈光亮著。
就在他正為此奇怪的時候,他眼前的黑暗中,一個低沉的聲音突然傳來︰「等你好長時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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