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後的兩天,如涵並沒到醫院看望趙剛,直到他出院後,到公司門口等她。
遠遠的看到趙剛,如涵本不想走過去,不過趙剛發現她出來,已經向她這邊走來,躲也躲不過,如涵只好站在原地等他。
「涵涵,你下班了。」不知是因為興奮還是急促,趙剛有些氣喘。
如涵淡淡一笑,點了點頭。
「我們……說會兒話好嗎?在這附近就好。」趙剛用試探性的語氣問道,不過,他眼神里卻透著強烈的渴求。
如涵微微沉吟片刻,指著不遠處的步行街說道:「去那邊吧。」
趙剛答應著,和她並行向前走。
這幾日,有股寒流經過海城,市區範圍內大幅度降溫,街道上行人稀少,路燈如放哨的衛兵,灑下一片馨黃的燈光。夜色幽靜,很是浪漫。
風吹得有點冷,如涵拉了拉衣領,但風還是刺痛了她臉頰嬌女敕的皮膚。
這樣冷的天真是少見!她感嘆著,摘下手套,把溫熱的手放在臉頰處,多少緩解了之前的不適。
趙剛拿了根煙,叼著,從另一個口袋掏出淡紫色、閃著熒光的打火機。
如涵認得這只打火機,這是兩年前她送給他的Z牌打火機,只因為Z牌的廣告語是「愛他,就送他一只Z牌火機吧,讓他把你的愛帶在身邊。」
不可思議,他到底是怎麼想的,明明不要她了。還留著她送的東西。
可以看出,那只火機被他保存的很好,還和新的一樣,她猜想,他之前可能一只沒用過,剛剛拿出來用。
可他何必要這樣呢?為了告訴她,他還沒忘了她嗎?
可笑之極!
趙剛點了煙,只抽,不說話。兩片薄誚的嘴唇微微張開,慵懶性感。抽煙時又是另一番姿態。儒雅依舊,但糅合了一種江湖習氣,很有味道。是如涵見過的,最多面的男人。
邊欣賞著。邊不合時宜地打了個噴嚏。
趙剛頓步。難以窺測的黑亮雙眸打量她。神情很淡,「涵涵,你冷了?」
「還、還好。」如涵正不顧形象用袖角擦鼻涕。忽然感到身上一暖,一股男性體香夾雜著古龍香水味在鼻息間彌漫開。
趙剛月兌了最外層的外套,罩在如涵身上,只剩下一層薄薄的羽絨馬甲。他的外套對她而言,過分寬大,像小孩穿大人衣服,襯得她愈發嬌俏玲瓏,弱柳扶風。他三兩下攏緊衣服,沖她笑了笑。
如涵很不爭氣地呆掉了幾秒鐘。
仰著臉,剛好能看清他的面容。沒擦任何定型水的頭發自然地貼在額頭上,干淨舒服。笑容還是那般寡染淺淡,只微微挑起嘴角,顯得漫不經心,卻威嚴高貴。有種一切都在他掌控之中,難以逃月兌他銳眼的感覺。
里層的白色襯衫緊貼著他的身體,勾勒出健美的體魄,愈發修長挺拔,玉樹臨風。
分明是個文采非凡的人,氣質里卻雜糅著那麼股雅痞,有令人神魂顛倒的本事,毫無招架之力。
這長相,這氣質,敢再逆天一點嗎?
面對這樣一張臉,有那麼片刻,如涵以為回到了從前,禁不住紅了臉。嘴巴月兌離大腦控制,月兌口問道︰「你……為什麼對我這麼好?」
「好嗎?」。他笑,坦蕩溫和如旭日。「我不知道什麼是好,想這麼做,就做了。」揉揉她的腦袋,「別用這種眼神看我,說不定我把持不住,立即月兌掉衣冠,暴露禽獸本質。」
緩過神來,光芒褪去,在如涵眼里,趙剛早已打回禽獸的原形。玩弄她的感情,游走于幾個女人之前,之後又把她狠狠拋開,這種事情都能做得出,分明連禽獸都不如,哪里是好人?一定是她腦袋秀逗了!
兩人不再說話,漫無目的,默默沿著林蔭道往前走,遠處有冷風吹來,霓虹依舊。
「你不是想和我說說話嗎,怎麼不說了?」壓抑著剛剛涌起的憤恨,如涵別過頭去,問道。
「涵涵……我是想謝謝你,再次謝謝你,我住院這幾次,多虧你不計前嫌的照顧。」趙剛低頭凝著如涵,那眼神、那目光,如涵既熟悉,又陌生。
兩年前,他曾無數次這樣看著她,讓她一度以為,他也是深愛她的。
愛情將兩個人由陌生變成熟悉,又由熟悉變成陌生。愛情正是一個將一對陌生人變成情侶,又將一對情侶變成陌生人的游戲。
她也許不該否認趙剛對她的感情,在那麼一段時間里,也許,他也深深愛過她,可是時間會讓人了解愛情,時間能夠證明愛情,也能夠把愛推翻。
兩年過去了,她早已看懂了一切,趙剛的愛,不過是過眼雲煙,來的快,去的也快。他的愛是那麼漂浮不定,不會再同一個地方停留太久,她所知道的那些女人,張楠、于曼麗、張紅梅、以及馮雪,都會隨著他漸漸淡漠的愛,從趙剛的生命里消失。
如今趙剛來找她,說這些話,無非是感動罷了,感動過了,也許他就不再需要她了。
經歷這麼多風風雨雨,如涵已經百煉成鋼,又怎會讓自己墮入又一次痛苦的輪回。
她心里越清楚,意志就越堅定,她不會再選擇趙剛,她唯一戀人,只能是逸雪。
如涵月兌下他為她披上的外套,笑著遞給他,「天冷了,你還是穿上吧,我也該回家了。我說過,你不用謝我,也不用有什麼想法,我幫你,不過是不想看你太過狼狽罷了,我想換做別人,也會這樣做的。」
說完,不等趙剛再說什麼,如涵邊轉身,向著相反的方向走去。
「涵涵,等一下,太晚了,我送你吧。」趙剛還沉浸在和如涵在一起的恬靜氛圍中,見如涵要走,才反應過來,忙叫住她。
「不用了,我打車回去,我讓我男朋友在門口等我。」
如涵故意這樣說,無非是想刺激趙剛,讓她知難而退,實際上,她知道逸雪今晚有應酬,不會去家里找她。
听她這麼說,趙剛一雙腿像灌了鉛一樣,怔在了原地,不敢再說什麼。(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