逸雪把她的腿放下,扯過一旁的被子細細替她蓋好後,抬頭看著她,「想我怎麼負責?」
「當然是要伺候我吃喝,給我當拐杖,還要幫我洗衣服,反正日常生活的事你都要幫我做,直到我的腿好了為止。」如涵頗為得意的說道。
逸雪挪揄的挑高了眉,逼近她,「洗澡和上廁所呢?確定也要我伺候嗎?」。
如涵被噎了一下,瞬間漲紅了臉,怒瞪著他。這人表面看著很正經嚴肅,沒想到骨子里這麼色,從不放過任何一個機會調戲她,真是壞透了!
不對,他們馬上要成為夫妻了,調戲兩句又算得了什麼。罷了,看在他救了她還給她上藥的份上,隨便他吧!
「我餓了,一天都沒吃東西,如果再不給我吃就餓死了!」,她嬌聲嘟囔道。
逸雪垂首笑了笑,一言不發的走了出去。
如涵心中暗笑,讓你笑?我就不信你不餓!
此時,肚子十分不爭氣的哀嚎了一聲,她的氣焰頓時少了幾分,好漢不吃眼前虧,畢竟現在有求于他,就忍忍吧。
沒多久,逸雪便端了個木托盤走進來。
大老遠就聞到撲鼻的香味,更加重了她的饑餓感,她無意識的咽了下口水不動聲色的瞄向托盤。
「粥?天氣這麼涼而且還是晚上,你讓我喝粥?一來不說容易餓,主要是我腿傷起夜很麻煩的,你是故意的。」如涵一臉詫異的盯著面前的粥。
不過。她只能在心里這樣想,並沒有說出來。
逸雪放下托盤,端起了粥碗,用純白色的勺子繞了一勺粥,輕輕的吹了一下遞到她嘴邊,「你長時間沒進食,喝點粥對胃好,還說懂醫理、懂養生,怎會連這點常識都不知道?」
如涵不服氣的回了一句,「人家又不是醫生!」
「好了。不說你了。安心吃粥!」他的目光里隱約匿著笑。
「你放下,我自己來,腿傷了又不是手傷。」
「剛才不是理直氣壯的說要我負責任的嗎?這會扭扭捏捏的又是為什麼?」
「你……我……「
「再不吃就冷了!」他好心的提醒。
或許是餓得實在沒力氣和他再繼續爭吵下去,她張嘴順著他的勺子吃了口粥。
還別說。這粥味道好極了。是新鮮的魚片粥。好像是草魚,非常的女敕滑,上面還曬了些小蔥花。米也熬得很軟綿,入口即化,吃起來不但沒有一點惺味還很鮮美清甜。
「小雪花,想不到你朋友的手藝這麼好,和酒店的大廚有一拼了。」如涵邊吃邊贊美道。
「你若喜歡,可以經常給你做。」
「你是說讓他到咱們家里來?這樣太浪費人才了吧!」
她突然意識到什麼,「這粥是你做的?」
如涵抬起頭難以置信的瞪著他,「這真是你做的?」
逸雪淡淡的看了她一眼,無言的又勺起一勺子粥遞到她嘴邊。
她往後縮了縮,「我不要一個人吃,我要你也吃,你一定也餓了。」
「我吃過了。」他趁她張嘴說話的空擋便將粥塞了進去。
在他一勺接一勺的與其說是喂,不如說是塞的進攻下,很快就把一大碗魚片粥吃了個底朝天。
「我真飽了,再吃就要吐了。」如涵接過他遞過來的紙巾擦了下嘴。
見他利索的把空碗放在托盤上,起身要離開,連忙叫住了他,「別騙我,你到底吃過了沒?」
逸雪頓了頓,將她擦過嘴的紙巾一並放到托盤里,出了房門。
看來,她還是惹他生氣了,她就不該為了找吃的到處亂跑。
她開始後悔和他來武夷山了,不但傷了腿連海城都回不了,還惹他這麼生氣。只是現在再後悔也沒用,想走也走不了,也不知道要在這地方呆到什麼時候才是頭。
她不禁搖了搖頭哀嘆了口氣,把剛才塞在枕頭底的口琴拿出來放進包里收好,然後慢慢的躺了下來拉高了被子。
俗話說︰餓肚身冷,飽肚眼困。
才一踫枕頭她就有些犯困了,可是她不能睡啊,如果這會睡了半夜就會醒了。
「你睡前要上個洗手間嗎?」。逸雪推門走了進來,轉身帶上門插了插銷,月兌了外套順手掛在一旁的衣帽架上,一切都如同老夫老妻般自然。
「暫時不上。」
他嗯了一聲,便上了床躺在她身側,「你幾時想上了就告訴我。」
「你剛才出去這麼久是去吃飯了嗎?」。如涵扭頭看向他。
他沒有回答,兩人瞬間陷入了沉默,在她覺得他不會回答的時候,他卻扭過頭看著她,神情凝重認真,「你吹的曲子是想起什麼人了嗎」?
想不到他竟然能听得出來!
如涵故作淡定的撇開臉,「沒有。」
「若沒有,為什麼曲子這麼悲傷?」逸雪緊緊的盯著她不放。
如果論琴技她或許只是一般,但是論情感她已是極致!那曲調時而淒美哀傷像是在和情人低低敘述著思念,時而含蓄嬌羞像是情竇初開的少女暗戀著隔壁班的帥氣學長。
難道她還是不能忘了過去嗎?
逸雪的眸底被濃郁的黑霧掩蓋,一個翻身便將她緊緊壓在身下,捏起她細尖的下巴,令她不得不微仰起頭看著他。
「涵涵,告訴我,你心里是不是還有他?」
他的雙眸逐漸染上血紅的絲,嗓音像砂紙般粗糲,渾濁滾燙的呼吸拂灑在她臉龐上,那氣息越來越重,越來越快,似乎在她眼前泛起了薄薄的水霧,模糊了他的影子。
那猶如鐵鉗般的大手捏得她的下巴愈發生疼,她終于再也忍受不了的使勁掰他的手,一張小臉因憤怒漲得通紅,「我吹個口琴礙你什麼了?你就知道欺負我!力氣大了不起嗎?有本事你……唔……」
逸雪猛地低頭,用他的唇止住了她將要說出的話。
一陣親熱過後,逸雪終于平靜下來。
「涵涵,相信我,我有本事讓你徹底忘了他。一點痕跡也不留。」逸雪貼在她的耳畔喃喃低語,聲音小得不用心听都听不清,像是下了極大的決心和勇氣。(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