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日晚上,劉玉華和劉文海出差去上海,只有如涵一個人在家,她迷迷糊糊的睡得很不踏實,隱約听到手機鈴聲。
「下來。」
熟悉的磁性嗓音傳來,如涵一下子就清醒了,猛得起身。不想動作太大扭到腰,疼得她齜牙咧嘴的一時說不出話來。
「涵涵?」半響听不到她回話,逸雪有些著急,「說話,別讓我擔心。」
如涵捂著下月復,深吸了口氣才緩緩的道,「哦,我沒事,剛睡醒還有點懵。現在幾點了?」
逸雪輕笑了聲,語氣chong溺,「現在是二十二點零三分,你到底是什麼時候開始睡的?晚飯肯定也沒吃吧?」
「呃,原來這麼晚了,難怪我這麼餓。」她抬手看了下時間,卻怔了一下。實在是這腕表太獨特,以至于她幾乎就沒戴過幾次,更沒瞧仔細過。
她自然買得起這種奢侈品,可是她不喜歡引人注目。
她撫上表身,目光所及的是款典型的機械表。藍色表帶是鱷魚皮的,圓形的淺藍色表盤中間描著她也不知道是什麼的花紋,卻極具神秘感,表鏡是藍寶石水晶玻璃,即便在昏暗的房間里也能隱隱透著清幽的藍光,而表殼和表扣很明顯是白金的。配在她白|皙縴細的手腕上,不但毫無違和感,反令她增加了份優雅與貴氣。
她突然感慨道,「你送的這塊表還真好看,我怎麼這會才發現呢?是不是很貴啊?」
「你現在才發現此表的與眾不同。那幾時能發現送表人的呢?」听得出電話那頭有些無奈。
如涵莞爾一笑,「其實我早就發現了,不過我不告訴他,不然他會自戀。」
「如果你再不下來,他會更自戀的認為你是因為迷戀他的才貌忘了吃飯,雖然這是事實。」
「逸雪哥,我覺得你最近變了,變得越來越厚臉皮了,你是有多久沒照過鏡子了?」
他的語氣淡淡的帶著慵懶,「雖然我非常希望靠才華吃飯。但我一直靠的是臉。」
她噗嗤地笑出聲。然後親了下光潔的表鏡,仿佛那是他的臉頰。雖說這樣的他有點陌生,可是她卻該死的那麼喜歡。
當如涵下樓時,他就倚在車門前。手插著兜凝著她。嘴角淺淺地勾起。眸深如壑。
她也回了個暖暖的笑容,卻在離他還有十步遠的距離突然定住了,臉色剎那間變得慘白。
逸雪立刻直起身。快步上前,雙手托住她,神色憂慮,「怎麼了?哪里不舒服?」
「我腳抽筋了。」大概是缺鈣了,最近她時常這樣,她不該走這麼快的。
「笨蛋。」他蹲,忍不住斥責道,「就不能走慢些嗎?哪條腿動不了?哪個位置?」
她訥訥地說,「左邊。小腿那里。」
望著他低垂的發頂,關切的話語,她的鼻子不受控制的有點酸澀。
不是不知道他關心她,只是這種關心讓她覺得很心疼,疼到甚至無法呼吸。
「我是你的男人,不舒服就應該早點告訴我,何苦把自己搞得像個漢子。」逸雪邊反復幫她揉搓著左小腿,邊嘆氣,「我的女人我不保護,難道讓別人保護嗎?」。
如涵吸了吸鼻子,別過臉看向遠處。
如果說親人愛人是舒緩壓力的良方,但也是壓力的根源。在優秀如他的面前,她總感到有點不自信,要知道,她以前從來沒這樣過。
強烈的不安感令她想逃離,卻不舍;想靠近,卻忐忑。
如此糾結的結果只能是選擇站在一個離他不遠不近的地方,仰望著。
「好點了嗎?」。逸雪抬首盯著她,眸底的擔憂不但沒有減少,反而愈發加深。
她嗯了一聲點了點頭。
他站起身,當即便感覺到她神色不對,一雙大眼隱隱泛著紅。抬手撫上她的臉,順勢將她拉進懷里,溫熱的臉龐貼上她耳尖,輕輕地摩挲著,「對不起,我不是在罵你,而是……餓不餓?我來的時候買了些蛋糕,你先墊墊肚子,然後再想想吃什麼。」
「我不餓,蛋糕就可以了。」如涵圈住他的腰,「逸雪,你為什麼總是對我這麼好?」
「你終于知道我對你好嗎?」。他吻了下她的鬢發,嗓音輕緩低柔。
如涵在他懷里蹭了蹭,訕訕地說,「我又不是木頭,怎會不知道。只是我的情敵太多了。」
「你非要在這種時候說如此敗興的話嗎?」。逸雪收緊了手臂,目光灼定,「沒有什麼情敵。相信我,你從來都沒有情敵。」
她埋首在他胸前不語。
逸雪忽地笑了笑,「你是沒有情敵了,可是我的情敵倒是不少,無論從前的還是現在的。在你這里,競爭一點都不輸于商場,甚至更慘烈。」
如涵被逗笑,嗔怒地掐了下他的胸口,卻又不舍得下重手,終是在心里嘆了口氣,抬起頭勇敢的與他對視,「你也沒有情敵,現在和今後都不會有。」
月光下,她的小臉干淨沒有任何妝容,表情認真而誠摯,雙眸晶瑩清澈亦如往昔。
他的心不由震動了一下,「涵涵。」
「嗯?」
「我突然想做件事。」
「啊?」
「先閉上眼楮。」
「你要送我禮物嗎?」。
「嗯。」
「什麼?」
「吻.你。」
……
黑色的商務車穿梭在城市繁華的街道中,悄無聲息。
「這是哪里?」車子最終停在一個不起眼的街角,如涵左右觀望著。
逸雪按下兩邊的車窗,「你不記得了嗎?再仔細看看。」
「我知道這是朝陽路,我的意思是現在這麼晚了,你為什麼會帶我來這里?」
「你看下時間。」
「二十三點五十九分。怎麼了?」
他的眼神變得飄忽,似在回憶,「你不是說要重新開始嗎?那就從這里重新開始吧。」
如涵緩緩地轉過身,看他的目光變得百感交集,很配合地說道︰「你好,我是沈如涵。」
逸雪微微一笑,「我可以叫你涵涵嗎?」。
「嗯。」她點頭,聲音有些哽咽。
他朝她大手一伸,「我可以牽你的手嗎?」。
「嗯。」她沒有猶豫的將手放進他的掌心,看著他慢慢地將她包裹,緊了緊,再松開些,改為十指相扣。
「我可以做你男朋友嗎?」。他的手略微一扯,她就猝不及防的踉蹌兩步幾乎貼在他身上。
雖然在一起很久了,親密的事也做過很多次,但此時此刻她還是羞紅了臉。
「涵涵?」
「哪有人第一次見面就要別人做他女朋友的?」(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