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嫂的行為激怒了逸雪,他咬著牙一字一字的說道,「放開她!不然我定叫你生不如死!」
「你拿什麼叫我放?」周嫂斜睨了他一眼。
「我再說一次,放開她!」
「辰逸雪,你是不是前陣子病糊涂了?現在你的女人在我手里,放與不放都由我說了算,豈是你能決定的?」
「你要怎樣才肯放人?」
「我壓根救沒想過要放。」
此時的別墅外,一道閃電劃破靜夜,緊接著磅礡的大雨夾著響雷應聲而下。豆大的雨點狠狠地砸在窗玻璃上,即使被厚重的窗簾遮住仍能清晰地感受到其驚人的力度。
周嫂側耳听了听窗外的雨聲,驀地將如涵連人帶椅地拖到角落,這是一個側有沙發,前有幾案的天然掩護的最佳位置。
逸雪眼睜睜地盯著周嫂一系列動,幾次欲動都被對方用眼神警告而不得已地立在了原地,「外面這麼大的雨,你不擔心你丈夫被淋濕嗎?」。
「我們窮苦人家哪有你們這麼嬌貴?淋幾下雨又如何?」周嫂警惕地睇著他,「把你腳邊的刀踢過來。勸你別耍花樣,否則我什麼事都干得出來。」
「你不是已經有剪刀了嗎?還要刀做什麼?」
「少廢話!叫你踢你就踢!」
說著,周嫂挑釁地把剪刀上移,停在如涵的身上上,作勢要刺下去,惹得如涵不禁驚呼了一聲。逸雪連忙伸手示意停止。仿佛是自己被人戳了一刀一樣喘了幾口粗氣,一時間竟說不出話來。他稍緩了會,才抬腳一挑,將刀踢了過去。
現在要他做什麼他都是願意的,只要如涵能平安,只是怎樣做她才能平安?人在旁觀別人的事時,總是清醒明朗的,可是真發生在自己身上時,便如抽風似的腦子一陀漿糊。
這還是那個向來沉穩睿智的男人嗎?
逸雪深吸了口氣,他必須冷靜下來。現在只有他能救她了。「如果我用一個人和你換她,你還會這麼篤定嗎?」。
「和我換人?真是可笑!」周嫂不屑地哼了聲。
逸雪掏出手機,撥通了個號碼,電話里有節奏的「嘟嘟」聲表示還未有人接听。他表面一副耐心鎮定的樣子。實則內心很不安。他在賭。如果輸了……
不!他不能輸!
周嫂見他拿下手機又重撥了一次,臉上盡是諷刺,「辰逸雪。你在找援兵嗎?可惜不管你找誰,我都不會放過她的,因為她早就該死了!」
「住手!你個瘋子!」逸雪大聲喝道,太陽穴上的青筋突突直跳。他不死心的一遍一遍地撥打電話,只是臉色越來越黑,也越來越冷。
「逸雪,你走啊!不要再管我了!我今生最幸福的事認識你,謝謝你要我,還有,謝謝你,愛我。」似乎聞到了死亡的味道,如涵終是忍不住落淚,她舍不得離開他,真的很舍不得,「你以後要找個脾氣好點的女人,還要細心能干的,不要像我這樣只知道給你添麻煩的。今天的一切都是我應得的,與你無關,你……」
「沒有別人,從前沒有,以後也不會有。我只要你。」逸雪放下一直無人接听的手機,對上了如涵的眼楮。
原來他也有無奈的時候。
「逸雪,我愛你。」
「涵涵,我……」
「夠了!」周嫂倏地舉起了刀,目光閃著殺氣,「如涵,你去死吧!」
「如果再見不能紅著眼,是否還能紅著臉,就像那年匆促,刻下永遠一起,那樣美麗的謠言……」這是如涵前陣子硬逼著逸雪新換的鈴聲,起初他並不願意,說是一個大男人的用這麼煽情的鈴聲會有損形象。可她不依,強行幫他下載換上了。
逸雪見周嫂被這突如其來的電話愣了一下,手里的刀頓在了空中,他立刻將手機屏幕對著她,「你讓我先接個電話再動手好嗎?難道你不想知道你丈夫的安危嗎?」。
周嫂有些仲然,「你派人抓了我的丈夫?不可能!你又想騙我!」
逸雪不再遲疑的劃了下手機,按下免提鍵,張口就問,「人抓到了嗎?」。
「是的,辰總。」
是阿力!他怎麼會有逸雪的號碼?他們又是什麼時候聯手的呢?
這回輪到如涵傻眼了。
逸雪沉聲說道,「你辛苦了。現在把電話給周先生,讓他說話。」
「……」
半晌,手機里除了嘩啦啦地雨聲不再有別的,接著似乎是幾聲悶悶地像是打擊到皮|肉的聲音,那聲音越來越多,越來越清晰,可仍然沒有等到大家期望的那個聲音。
阿力略喘氣的沖著電話喊道,「辰總,不管我怎麼打他他都咬牙不吭聲。怎麼辦?」
周嫂仿佛聯想到了什麼,臉色陰郁卻是嘴硬地質問,「你們以為這樣就能騙到我嗎?演技也太爛了吧!我丈夫機智得很,怎會被你們抓到?」
逸雪不理她,自顧說道,「周先生,你听好了。我們本無意要傷害你,只是我的未婚妻在你的妻子手里,她現在很危險,所以我需要你的幫助。」
「……」
「我知道你很愛你的妻子,否則也不會為了她犯下這滔天大罪,只是她如果再繼續錯下去,後果怎樣你不會不清楚。」
「……」
「身為男人,保護自己的女人不受傷害是理所當然的事,眼前的機會只有這一次,你真的要錯過嗎?希望你能理解我此刻和你一樣護妻的心情,請你說句話以阻止將要發生的殺戮,我會保證你的人身安全。」
「你……也要保證我妻子的安全。」
一听到那頭男人的聲音,周嫂急了,「大國!」
周大國的嗓音沙啞無力,「阿青,放了她吧。所有的事都是我做的,與你無關,我會去自首。你不要再趟這渾水了,回老家好好過日子,照顧好咱們的孩子。還有,不要等我了,找個好男人嫁了吧。」
「大國,不要說這種喪氣話!等我殺了她,替辰先生出了這口惡氣,我們就回老家去。你要堅持住啊!」
逸雪倏地掛斷了電話,「我現在有資格和你談條件了嗎?」。(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