況且,嚴謹如辰逸雪,他竟然心系那個女人到忘了自己在講電話。
指尖刺入掌心,郭嘉瑜垂在身側的左手緊緊攥成了拳。
「逸雪。」
她試探性地叫他,嗓音都在顫抖。
收了唇角的笑,那人對她說,「該做什麼,不該做什麼,郭小姐,懂?」
尾音微挑,語氣不緊不慢,卻脅迫力十足,郭嘉瑜知道他的耐性已經到了極限。
長發遮了眼眸,投下一片暗影,她不得不放下最後的自尊,「逸雪,我錯了。」
「好好工作。」他清冷的嗓音,听不出多余的情緒。
「我會的……」
她還沒有說完,手機里傳來通話已經掛斷的‘嘀嘀’聲。
已經被咬破的唇,扯出一個無力的笑容。
每次都是這樣,她放低姿態給他打電話,他不等她說完提前就掛斷了通話。
一秒鐘都不願和她周旋,真是殘忍的男人。
鎂光燈下,她是萬千人矚目的模特、明星,摘掉光環,她又是公司的高高在上的經理。
行走在上層頂端,這輩子,圈子內以冷艷聞名的郭嘉瑜,從不曾對誰如此低聲下氣,除了辰逸雪。
那個男人永遠都懂如何把高傲的她逼得發瘋。
想到通話過程中,他那難掩開懷的寵溺的笑,郭嘉瑜的心情糟到了極致。
那人是誰她很清楚,除了沈如涵還能有誰?
冷哼一聲。她被嫉妒焚蝕了心扉,死死攥著手機,漂亮的五官也開始扭曲。
「經理。」秘書推門而入,見郭嘉瑜背對著門口站著,秘書沒有注意到上司的壞情緒,「周末,您讓我在餐廳幫您和辰先生訂的vip貴賓席位」
「滾——」
她將手里的手機「啪」地大肆摔在地上,力道之大,手機屏幕都摔碎。
見她大發雷霆,秘書嚇了一跳後急忙關好門出去。
蹲。將頭埋進雙臂間。郭嘉瑜的肩頭不住地抖動。眼角有濕潤的感覺,狼狽的浸透了她身上的薄衫。
由于將如涵推倒,又被逸雪吵了一頓,孫琦無心吃飯。賭氣離開了。辰震出去追妻子。辰夕夫婦有事回不來。逸楠在外地出差。好好的一家人團圓飯現在就只剩下辰老太太、逸雪和如涵三個人。
桌上的菜很精致。因為辰老太太的特意吩咐,做的菜都是如涵愛吃的。
「桌上的菜不多,喜歡什麼可以在讓廚房再燒。」夾了青筍放進如涵的碗里。辰老太太一臉慈愛。
「都好,都愛吃。」
一看桌上的菜品,如涵就想到,一定是逸雪把她的喜好告訴了廚房,不然不能每道菜都是她愛的。
香辣蟹、紅燒魚,麻辣鍋……
吃過午飯,佣人收拾了餐桌,泡了壺龍井擺在桌上。白底青花的靛藍色瓷器,很是雅致。
「涵涵,腳上的傷還好嗎?」。
如涵抬眼,剛想回答辰老太太的話,卻發現她的這個問題是對著逸雪發問的。
「腳踝扭傷腫了起來,上午搓了藥油,用冰塊冷敷過,明天要是還不見好就得讓醫生看看。」
「這麼嚴重,那是得到醫院好好看看。」
見辰老太太听完這番話,皺著眉,如涵忙安慰道,「女乃女乃,我很好,沒有大礙。」
即便她這麼解釋,可對辰老太太來說絲毫沒有說服力。
逸雪接話繼續說,「涵涵難受了也不知道說,就自己忍著。」
辰老太太非常贊同地瞥了如涵一眼,「這孩子是怕咱們擔心,就是太為別人著想了。」
「我……」
如涵一時間語塞,看了一眼身邊的逸雪。
知道她怪自己在女乃女乃面前多說了話,可逸雪並沒有打算自此作罷。放下茶杯,無視身邊人的小抗議,他繼續說道,「我聯系了骨科的王醫生,明天會給涵涵做個系統檢查的。」
「逸雪,你有心了。」
「應該的。」
看了一眼身邊的如涵,辰老太太說道,「涵涵,明天乖乖跟著逸雪去看醫生。」
如涵咬唇,再不想去看醫生,女乃女乃的話她都要听。她只是惱逸雪逼她听話的手段。
其實,如涵的扭傷並不嚴重,逸雪故意的夸張無非是想引起辰老太太的注意,從而用辰老太太壓她,讓她听話。
第二天,逸雪讓她去醫院,她不肯,那人也不急,他說,「你總歸要听我的話的。」
才中午,他就證明了這個道理給她看。
所謂听話,如涵覺得無非是這男人的掌控欲在作怪。他要她屈服于他。
茶香裊裊,一室看似寧靜實則並不寧靜。
身邊的人不動聲色的喝茶,眼神卻總似有若無的瞟過她,眉宇含笑。
「涵涵,要听我的話,我們去醫院。」知道她要惱了,他還故意這麼說。
如涵真是厭惡極了在醫院的感覺,餐桌下,她甩了左腳上的涼鞋,抬腳就向逸雪的腿踢去。
踢了一下還不解氣,她繼續踢了第二下,第三下。
逸雪一愣,了然後隨即想笑,卻還是忍住了。
這小丫頭,怎麼可以這麼可愛呢?
女孩兒的力度並不大,赤腳踢在他一個男人腿上猶如隔靴搔癢,更不可能疼。
逸雪放下手里的茶杯,伸手到桌下一把抓住了那只作亂的小腳。腳踝突然被握住,如涵一驚,捧著的茶杯中茶水一晃。她想掙開,卻被他的手指緊緊地握著,一動都動不了。
她側頭瞪他一眼,卻見身邊的人像是什麼都沒有發生一樣和辰老太太談論著辰氏集團下某企業的盈利問題。言談間他神情嚴謹,字字切中要害。辰老太太听著連連點頭。
明明談著這麼嚴肅的話題,可餐桌下的手卻沒有片刻的消停。
當她再次想要抽出腳的時候,逸雪溫熱的指滑過她的細膩的腳背,捏了捏她可愛的腳趾。
這調.戲十足的動作,被他做得如此熟稔,自然。
臉皮薄的如涵終究受不了的臉上浮起了羞惱的暈色,旖.旎的淺粉自白.皙的耳垂蔓延開。
「涵涵,你的臉怎麼這麼紅?」
逸雪側過臉,突然問了這麼一句,似是帶了揶揄。
發現異樣,辰老太太也說道,「涵涵,怎麼了?」
如涵瞪了一眼身邊淺笑溫雅的逸雪,明知故問,明擺著打擊報復她,這個人可真是壞。
見辰老太太也一直看著她,如涵窘迫,「女乃女乃,我沒事兒。」她垂眸看著眼前的青花瓷杯,她咬牙切齒解釋,「茶水太熱,被熱氣蒸得。」(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