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夜垂眸看向地面,底氣不足的回道︰「爺,輸贏未做定論,反正,沒給‘半仙湖’丟臉。他那三個月,也沒能走出屋子一步!」
「是麼?沒丟臉?」
柳君行話音一挑,音高上去兩三個調。
九夜心里一震,有種不好的預感,在心底滋生。
果然!
柳君行一眸淺色薄涼,輕斥︰「掛了彩回來,那就是丟臉。怎麼這幾年在外得了名聲,就學會賴了?」
「爺…您、您、」
您當年可不是這樣說的啊!
九夜心里一陣哀號,欲哭無淚。
黑瓴惹下的箭靶子,還真讓他給一頭頂上了?
他家主子,這擺明了,是想尋個理由收拾他,好發泄其內心,陰暗狡詐的怒火嘛!
柳君行慵懶的抿抿唇緣,眸也未抬的命令︰「去,到門外,和黑瓴一起舉豆子去
「呃…是,爺!」
九夜咬牙切齒的走向門外,恨不得一把抓過黑瓴,直接掐滅!
誰讓他吐了自家主子一臉吐沫星子著?
樓下,搬著冰豆子水盆上樓的小童,在樓板上踩出嘎吱吱的一陣聲響。
九夜變成池魚,老老實實的舉著一盆‘冰水黑豆子’,與黑瓴並排,困窘的跪在柳君行門前。
為他曾引以為傲的‘年少輕狂’,姍然來遲滴——‘付帳’!
「黑瓴,你這池禍水!等我哪天有時間,非填了你不可!否則,我跟你姓!」
九夜單手撐著盆底,趁冰水未化時,朝黑瓴一眼狠瞪,做了個先抹脖子,後再掰斷的動作,發出毒誓。
黑瓴得意的笑著,一臉招搖。
小樣兒,還說不陪他?這不?還是被主子罰跪了?
入夜,晚膳時分。
水衣拎著食籠上樓,看到黑瓴與九夜各自舉著一大盆冰水豆子,跪在樓廊里。
眼前霍然一亮,整個人笑的前仰後合。
「真是一副舉世難得的好風景啊!半仙湖主身邊兩大名品紅人,居然全都齊唰唰的跪在這里,被罰舉豆子?」
水衣笑聲朗朗,興災樂禍的態度,與九夜如出一轍!
黑瓴听到笑聲,從水簾里鑽出腦袋。
哼哼的吐出一句真理︰「女人,就愛興災樂禍!」
九夜挑挑眉梢,斜眼瞄著黑瓴,冷聲冷語道︰「總強過愛闖禍的人!」
「闖禍又沒讓你陪!」
黑瓴不客氣的反駁回去。
「呀!」
九夜斥怒一聲,脾氣暴躁,惱火至極。
只听,嘩拉,嘩拉,嘩拉拉!
黑瓴高舉著的那只木盆里,飄著部分浮冰的水面,在九夜一聲怒斥下,開始慢慢移動,緩緩向一個方向飄移。
然後,嘩的一聲!
啪!
冰涼的水塊,沿著木盆邊緣直流向下,在黑瓴頭上,形成一個瀑布似的圓形水簾。
黑瓴整個人被水從頭澆到腳,淋的一絲不落,顫顫發抖的,享受著涼爽刺激的‘人造水災’。
水衣拎著食籠,昂首從黑瓴那片水簾洞前高傲走過,忽然,停下。
她轉身看向九夜,目色陰沉不定︰「九公子,爺今天,心情不好?」lw*_*w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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