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柱之間,用上下相隔不過半掌之長的鐵鏈,遠遠牽扣。
在鐵鏈上,又自上而上,密結著如同蜘蛛密網一樣的鋼針帶。
帶子上,每一根鋼針,都帶著鮮紅的血跡,順著針點,滴滴下落。
這里,是用以判斷‘藥人’是否有利用價值的‘血場’。
所謂‘血場’,即指剛從七樓以下,經由藥煉,成功存活下來的成品藥人,相互之間‘鏟除對方,用以求生’之地。
那些染在鋼針上的鮮血,便是由每日煉生所留下來的‘淘汰藥人’所染。
柳君行疑惑,如此一層空場,為何還需在夜晚來臨時照例巡邏。
但與此同時,他亦從中窺曉,藥人並非不死之身。
只要找到其中軟骨,應該,可以一擊即除。
柳君行思緒一緊,倏然想起古寒雪所說,欲以他來煉藥之事。
褐色的眸里,絲縷寸光,漸沉漸暗。
巡邏的守衛,在整個八層的巡邏場內,繞著內無人影的寬闊鐵柱場,環行一圈。
然後走向偏北方向的一處暗門。
柳君行與樓青玉混在其中,剛入暗門,眼前忽然一亮,吵嚷的雜鬧聲,瞬間迎面而來。
在他們面前,一座更加寬闊的‘血場’里,關著四、五十名赤身果`體的高大藥人。
藥人里,有老有少,有男有女。
皆是身型魁梧,面容彪悍的典型成品藥人。
他們手無寸鐵,只是在‘血場’里,使用一股蠻力廝殺。
或扼腕,或擊撞,或撕咬。
或干脆用強硬的頭顱,竭盡所能的頂打著對方。
想盡辦法,至對方于死地!
整個血場,一片血肉模糊,赤紅飛濺。
樓青玉緊緊盯著藥人里未著衣衫的女子們,清冷的目光,漠然如絲。
右手無名指上,一縷碧色的熒光,淺淺蕩漾。
柳君行隨巡邏隊伍從樓青玉身邊走過,暗中提醒樓青玉,莫要一時情緒失控,露出蛛絲馬跡。
樓青玉淡然頷首,眸底余光,總是不覺掃向‘血場’中央,欣賞著‘血場’里那些驚心動魄,殘`忍刺`激的求生,與死亡。
嘎吱吱,隆隆!
密室開啟的聲音,接連在樓青玉耳畔響起。
樓青玉走過三個‘血場’密室,同巡邏隊伍來到八層最里端,第四個‘血場’密室,隊伍忽停。
「停,步!」
巡邏隊伍里,走在最前面的密衛,大喊一聲,停下腳步。
樓青玉與柳君行疑惑的看向前方。
只見,血場中央,一塊巨大的方石平地而起。
方石之上,站著一名手臂上刻著黑色圖騰,眼楮顏色一顆為黃,一顆為綠,的彪形大漢。
大漢手中,握著一只脖頸處流著沽沽鮮血,沒了腦袋的鳥雀。
他刻有圖騰的黑色手臂,抬手一指眾巡邏密衛。
咧開血紅的大嘴,噗的,吐出一個尖銳的鳥喙。
笑的,邪惡陰森!
原本安靜的一眾巡邏密衛,瞬間燥動起來。
「啊!啊!啊!啊!」
密衛們無法說出話語,只能用最原始的發音,來表達內心里充滿的熾烈情緒。
柳君行與樓青玉低聲隨著密衛們一起吶喊,有節奏的高舉右手,彼此心中,疑雲漸生。
眼前之景,是他們巧合偶遇,還是,某些人,別有用心的安排?
「小子們,今天就是你們一戰成名的光榮時刻!」
大漢噥重的聲音,帶著一口噴濺的血氣,回蕩在血場密室里。
「啊!啊!啊!啊!」
大漢剛說了一句,密衛們便情緒高昂的附和著。lw*_*w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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