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樓院內,密衛與藥人打勢混亂,到處都有散肢飛拋而起,血色橫飛。
藥人逐漸突破密衛重圍,涌向冥樓大門。
樓青玉在夜色里,躍上院里一顆枝葉茂密的大樹,站在樹枝中揚眸遠望整個雲樓所在的寬闊地界。
視線里,可以看到大批密衛正向雲樓發生亂事的地方涌來。
其中,並無冷孤雲的隨身侍衛。
相反,一道與密衛行走方向截然相反的白色身影,悄然映入樓青玉眼簾。
樓青玉收好劍刃,扯掉滿身厚重的密衛盔甲,踩踏著搖曳的樹枝,一路跟隨白色身影前行。
掌心里,一柄薄刃,握的甚緊
雲樓內,柳君行踢著大漢直破血場而出。
輕顫的手中,一柄瑤扇,鋒尖滴血。
大漢碧色的眼眸在空中晃轉一圈,猛得,頸間迸開一股血花,身體垂直落向已經裂成斷片的藥廬鼎!
撲!的一聲跌入廬底,在隨後出現的黑瓴面前,摔成一堆輕趴趴的肉泥。
柳君行看到黑瓴,褐色的眸里,並未出現多少波動。
黑瓴趕至柳君行身邊,堅毅的目光順著柳君行滴落血珠的瑤扇向下,看到柳君行垂開一邊白紗的手腕。
臉上一驚,擔憂的道︰「爺,您的傷,不可以動內力的啊!」
「我沒事。寒傷已經發作一次了
柳君行褐色的眸子,瞥向破出一處裂口的樓窗,手腕上,破裂的白紗,自里向外,滲著逐漸擴大的血痕。
黑瓴取出懷內白帕,把柳君行裂開血色的手腕緊緊扎好,稟道︰「爺,冥樓乃香渺門重地,眼下不宜久留
柳君行站到樓窗前,褐色的眸透過窗口,在鋪滿殘肢的冥樓大院並未尋到樓青玉的身影。
眉額一緊,沉聲問道︰「她呢?在哪里?」
「爺,樓姑娘早先一步退離雲樓,應該已經離開了黑瓴躬身回稟。
「離開?她會?」
柳君行疑惑的揚起眉梢,望向樓窗外一片漆黑的夜色,沉降的心,總有幾分不安。
滴答!滴答!
綁在柳君行腕上的白帕,滲透大滴的血水落在地板上,發出引人注目的聲響。
黑瓴向前一步,打斷柳君行的沉思,勸道︰
「爺,樓姑娘是聰明人,不會留此坐以待斃。還望爺多為您的身體著想些。外傷已是危險至極,如今更動了內力,怕是回去,又要昏睡幾天了
柳君行瞥著地板上成灘的鮮紅血滴,手中瑤扇,曳然停住。
他淡然開口,一令既出,卻是血令︰
「黑瓴,派人守著這里。兩個時辰之後,若她不回,就把靖康的香渺門,翻了。不惜一切代價!」
「爺,不惜一切代價,翻了香渺門?那、那莫湖主」
黑瓴無形中,驚出一身冷汗。
他難以想象,柳君行所謂的‘不惜一切代價’,到底需要付出多大的程度。
他唯一可以想的,便是,他家爺,如今為了那樓姑娘,貌似已心欲成狂。
怕是早已做好最壞的打算,寧輸天下,不負卿!
「呵呵
柳君行淡笑一聲,冰冷的聲音,淺道︰
「當初,莫顏氣我壞了他與艷冰的安寧,所以派了寧府的救命貼子過來。為的,不就是要‘引我入險,收我入甕’?你當我,不知道?」
「呃爺我」
黑瓴一疑,他、他家爺,知道啥?他怎麼不知道?lw*_*w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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