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連三場比試下來,樓青玉清冷的容顏上面色漸怠,現出一絲疲困之態。
江鴻帶著挑釁的話語,听到樓青玉的耳畔里,隱約有些模糊,飄乎不清。
樓紅玉躲在慕華 的身後,偷偷的把目光朝江鴻瞥望過去,小聲的哼著︰「哼!得了便宜還賣乖。看剩下的兩場,他還能這麼囂張不!」
整個上午,盡在三場比試之內渡過。
江鴻抬眸望向舞坊外,那愈漸溫暖的光色,擺擺手袖喚來墨簡離,吩咐︰
「午膳的時辰到了,讓她們傳膳吧!本公子與樓姑娘的比試,下午再開!」
「是,公子
墨簡離微一欠身,禮畢退下。
半個時辰後,飄滿引人食欲的美味佳肴,由一名名侍女托盤呈上,逐一擺在各大膳桌上。
舞場中央架起的舞鼓上,六名身穿青衣,與六名身穿黑衣的舞倌,搖曳著婉美的舞步,無聲步上舞鼓,為眾人起舞祝興。
伴隨著舞場里音韻悠揚的曲樂一響,舞者緩緩扭動腰肢,形成兩朵兒深淺不一的水花。
她們好似那水花中晶瑩剔透的一點花蕊,而那甩出手腕的飄長水袖,則是花瓣蕩開在水游中央,泛起一陣陣眩目的漣漪水紋。
此情此景,美似仙韻,如若出畫而來。
仿佛上午那場染滿血腥的比斗,根本就不曾存在,盡被眼前的這抹美好,全數掩埋。
樓青玉坐在膳桌前,看著滿桌的珍饈無心膳食,身體里那股被柳君行用內力強行壓下的‘離和散’藥效,再次萌態滋生,蠢蠢欲動。
柳君行褐色的眸光,淡淡凝著樓青玉泛起一絲紅暈的臉龐,膳桌下的手輕輕握上樓青玉的腕,把內力再一次悄悄輸進樓青玉的身子。
有了柳君行的內力在身體里游蕩,樓青玉臉上的紅暈,明顯化淡了一些。
柳君行舉筷夾起一片荷藕放到樓青玉的膳盤里,唇畔抿著些許笑意,道︰「吃些清涼的東西,對身子好
「」
樓青玉左手拿筷,默默夾起膳盤里的荷藕送入口中,移開與柳君行對視的目光,轉向別處。
兩個人的一舉一動,雖然低調簡約,彼此之間,更是連話語都說不過三句,但還是入了某些有心觀瞧的人兒眼里。
如慕華 ,如江鴻,如墨簡離,自然還有捧著桃子,與那只吃花米的小猴子一頓對啃的樓紅玉。
而後,還有一個隱藏在諸多武林人士中,暗中監視舞場里所發生一切的秘密人兒。
那人,一身隨意懶散的棉織衣衫,手里拎著一壺酒,坐在膳桌前醉意醺醺的喝著。
其間一名女侍端著酒壺走過來,輕輕替那人斟滿一杯佳釀。
那人色`心大起的在女侍腿上狠模一把,色意漣漣的眼神,直勾勾的盯著女侍的裙擺,大手一起,竟然伸手握住了女侍的足踝。
女侍一聲驚呼,倒在那人的懷里,隨後慌慌張張的起身,受驚的跑出舞坊。
那人則是露出一臉得意的笑容,繼續把色`眯眯的目光,放在其它的女侍身上。
如此簡短,且再為普通不過的一幕,並沒有引起誰的特別注意。
風花雪月之地嘛,本就是‘色起輕狂’的地方。
哪個女子被欺負了,哪個男人佔到便宜了,這些全都不過是一場繁華虛過的泡影,待明日晨啟,一切又是完好如初。
但`是,緊迫的形勢總是在不經意間,便危機四伏!
那名驚慌跑出去的侍女,一路掩著唇瓣,作羞憤之狀的拔腿狂奔。
等她奔到無人之境了,眼神里的膽小與害怕,忽然就變的沉寂下來,冰如止水。
她蹲,取出布襪里藏著的一張牛皮卷書,鎮定的打開來看。
只見那張牛皮卷書上,以血痕為筆,氣韻蒼勁兒的寫著幾個龍飛鳳舞的大字︰
‘江邊鳥,臨湖而置。速來觀賞!’
侍女合上手中的牛皮卷書,冰如死潭的眸子里,深暗無底,櫻紅的唇瓣緩緩思量道︰
「江邊鳥?何意?江——邊——鳥?難道是」
深沉幽暗的眸底,乍然裂開一道巨痕,有如地裂山崩之勢。
侍女心思一動,忽而想到,‘江邊之鳥’合起為‘鴻’。
那麼所謂‘江公子’,暗地里的名姓,便為‘鴻’?
據悉,大周朝當朝天子的名字上,亦有一‘鴻’字?
「呵呵,傅文景鴻,你讓本宮主找的好苦!」
侍女一聲冷笑,深眸如淵。
她緊緊握著手中的牛皮卷紙,眸淵里一湖怒意遽然崛起,卻無意間忽略了,那牛皮卷約上,尚有四個與江鴻毫不相干的字︰
臨、湖、而、置!lw*_*w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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