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青玉含著幾分隱忍的目光,綿若細縷,盈盈落在透過紙窗映出的,那個緩步移向內室的單薄身影。
她的腳步隨著那個單薄身影在紙窗上的移動,而緩步輕抬,伴著不時從屋子里傳出來的嗆咳聲音,一步步的,與那個單薄的身骨,默默相陪,如影相隨。
「咳!咳咳!」
「咳!咳咳!」
短短的十幾步的距離,柳君行扶著屋子里的擺設走到床榻前,居然用了差不多一柱香的時間。
柳君行靠在榻邊平復些許氣息,復而走到屏風後,褪下自己一身染血的衣衫,換上玉盤里一套如血鮮紅的喜服。
這才走到床榻前,未等躺下,已然眸目一黑,柳君行‘砰’的一聲,重重摔在床榻上,不醒人事。
樓青玉听到屋內傳來的一聲撞響,並沒有急著推門走進,而是轉步離開,快速走回自己的屋子。
樓紅玉看到樓青玉帶著一身血味走進屋子,模著她光滑細膩的臉蛋,眨了眨大大的眼楮,愕然︰
「姐,你不是去試喜服嗎?身上為什麼會有血的味道?和誰打架了?難道是古姑娘?」
樓紅玉的智慧,非常的聰明的把血味的由來,聯想到某種‘因情所困,因情所殺’的凶狠事情上去。
樓青玉走到屏風後,換下一身染血的喜服,仔細的聞了聞喜服上的血味,疑惑的蹙起眉額,這股血味似乎不太正常。
凡是正常人的體內血味,皆是鮮紅冶艷,妖嬈噬骨。
但是柳君行染在她喜服上的血跡,竟是染著一種濃烈的藥材味道,且血的顏色,比她的喜服顏色還要深上幾分。
兩種情況加在一起,樓青玉不得不去考慮一個比較嚴重的事情,柳君行他似乎中了某種溶于血氣的慢性藥毒?
樓青玉拎著喜服走到樓紅玉的面前,淡淡問道︰「紅玉,你現在有事?」
「沒有啊!」樓紅玉搖搖頭。
樓青玉把喜服往樓紅玉的懷里一推,說道︰「那正好,去把喜服上的血跡洗干淨。我去柳湖主那里一趟,沒有時間
樓紅玉听了,大呼一聲,「啊?為什麼?不是有、有小金花她們嘛!為什麼要我洗?人家手痛痛!」
樓青玉被樓紅玉故尋說詞的樣子惹的勾起冷唇,化開一絲薄笑,輕聲解釋︰「我不是信不過她們?這衣服上的血味是秘密,不可以讓其它人知道。懂了麼?」
「喔?真的?那、那姐你信賴我啊?」
樓紅玉雖然還是很不想去洗衣服,但是听到樓青玉如此說來,她幼小的心靈得到了非常大的成就感,然後就有那麼一點點的心動。
「嗯!真的
樓青玉頗為認真的回道。
「那、那好吧,可是只有一次喔!姐姐你以前都很疼我,不會讓我做這些事情的。現在有了柳公子,都不心疼我了
樓紅玉抱著衣服怏怏的努努嘴,一再的在心里強調著,她這是看在樓青玉如此信任她的份上,才決定免為其難的幫著洗一次衣服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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